她不禁怀疑,眼前这放肆无礼的男子,或许是哪个曾经被她无情抛弃的情人,这会儿不幸被逮个正着,想必是为了报复而来。
思及此,为求月兑身,她只有暂且虚与委蛇,待他松懈防守之际再乘机月兑逃!“与其在这儿,我宁可在舒适的大床上。”她媚诱着他,“说吧!到你那儿,还是我住处?随你挑!”
只可惜,她迂回的伎俩早巳被他一眼看穿,故意露出一抹性感的笑,坚持地道:“就在这里,甜心,我等不了那么久……”
“在这里会让人发现的!”这个粗鄙的大色鬼!
“那就克制一点,别喊过头了。”他嘘了一声回应她,温和的声音中藏着冷酷。“你这个该死的恶棍!”
“呵呵……那正好是我的绰号之一,我的小精灵。”
她的怒气温暖了他,甚至诱惑着他,拥抱着她曼妙的身子对,彷佛也拥抱了她的火气。然而,就算此刻她双眼冒着腾腾怒火,也丝毫无损于她的美丽,以及今晚他对她誓在必得的决心。
“甜心,感觉到我隐隐作痛的热情了吗?”她迷人的香泽令他失神,一抹淡淡的玫瑰香气飘浮在他们之间。“我发誓,今晚若不弄坏你,我是不会罢手的!”
……
他着实好奇,这一刻她心中是否充满了怒火与恨意?
她是否会在最后关头抗拒他,或者干脆将心思一横,选择玉石俱焚地将他推出帘帐之外,好让所有人撞见他们衣不蔽体的荒唐一幕?但事实上,除了她那张小嘴仍是迭声诅咒个不停外,她对他并没有多加反抗,只是鄙视地盯着他,一对漂亮的眸子绽着怒火,好似要将他碎尸万段、拆卸入月复一般。
他不禁用指尖轻轻勾勒着她因愠怒而紧抿的唇儿,忘情地低语:“颜颜,经过这许多年,你依然是我最深爱的那朵带刺的玫瑰,即便早已被你扎得遍体鳞伤,我却宁可选择再爱你一回……”
乍闻他句首对于自己亲昵的称呼,她的背脊就像被闪电击中一般,整个人都僵直了。颜颜?他竟然喊她颜颜?!
颜静绘惊愕地半张着口,却吐不出一个字,天底下会这么称呼她的就只有一个人,而那个人、那个人……
突然之间,她被他扳住了下巴,只见他嘴角噙着一抹诡谲的笑,深幽的眸子像两簇火焰般灼进她的眼,邪魅地在她唇上低语。“告诉我,你是如何地感觉我?而我……取悦你了吗?”
……
第3章(1)
淡雅的玫瑰花香混合著些许果橘的香甜气味,淡淡弥漫在四周的空气里,那是沉淀在记忆中的味道,有着令她心碎与怀念的味道……
昏黄的灯光下,如穗般的长睫缓缓眨动,一抹挥之不去的昏眩感,依然如梦魇般侵扰着长睫的主人,令睡梦中的人儿不住轻颦黛眉,小嘴轻吐,浅逸出一抹不适的申吟……
须臾,她被一股不可思议的温暖所包围,不仅为泛凉的身子带来阵阵暖意,也将先前所有的不适逐一扫尽。
“嗯……”星眸微阖,她以鼻尖摩擦了一下热源,吸了一口清爽又具有男性气息的气味后,轻扬的小嘴不禁发出一声满足轻叹。“真好……”
约莫过了一分钟,终于察觉周围氛围不太对劲的颜静绘,这才从昏昏欲睡的状态中缓缓苏醒过来……
迷蒙的视线,先是往床头柜上的精致台灯凝觑了一会儿,一束束淡雅的金色光圈,在水晶流苏的折射之下,闪烁着璀璨而惑人的绚丽光芒。
嗯……很熟悉……
眸光调移,转向一旁落地窗的粉藕色透明舞蝶纱幔,随着晚风轻拂,纱幔上的舞蝶也仿若栩栩如生一般,摇曳生姿,翩翩起舞。
咦?也很熟悉……
接着再扬眸一觎,天花板上那盏金光灿灿、看起来价值不菲的名家水晶吊灯,着实又令她无语凝视了片刻。
然而,熟悉归熟悉,她唯一能确定的重点是——此时此地,绝非她那间一向住边了的总统套房。
只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儿呢?
满满的疑惑,直到一双大掌无声无息袭上腰侧,才惊动了沉思中的她,令她不禁低头一觑,将那始终紧挨着她腰际的“发热物体”端详个仔细。
结果不看还好,当赫然撞见那所谓“发热物体”的惊人真面目后,她有好几秒钟都无法思考、说话或呼吸,仅是感觉像是被人用力掐住了心脏,只差没再度昏死过去!
好……好个不要脸的该死男人!
惊骇过后,她气愤地推开腰间魔爪,瞪着眼前那张俊美天俦却又令人火大的熟悉脸庞,只觉得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懊死!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他也使得出来?实在太卑鄙、太没有格调了!
颜静绘气得涨红了脸,眸光四处搜寻,想要找样凶器投向那狡猾的家伙,但她什么都找不到,甚至连张折凳也没有,索性随手抡起枕头,劈头盖脑就往那张俊逸非凡的睡脸展开一连串猛烈攻击!
“睡?你还睡!你干脆睡死好了!”
颜静绘珠连炮似地高声咒骂,手中的羽毛枕每一下都是高高举起、重重落下,巴不得手中紧握的是一支狼牙棒,好教她能当场击飞那张教人见了就生厌的俊脸。
蓦地惨遭袭击,男子很快从梦中惊醒,并闪电出手地夺去小野猫手中的“凶器”。
只见他一个俐落翻身,一来一往之际,便已将撒野中的小猫一把擒下,并且压抵在他壮硕的身躯之下。
“这是见鬼的怎么一回事?”齐仲凯一头乱发,狂怒地瞪着被压制在他身下的花颜,如子夜般的黑眸中布满因睡眠不足的血丝,不耐地咬着牙质问道:“臭丫头,你想谋杀亲夫吗?”
颜静绘艰难地呼吸着,在他有力的钳制之下,她只能低喘着气,徒劳无功地挣扎嘶吼:“齐仲凯,你丧失记忆了吗?我们早就离婚了!”
对于她的指控,齐仲凯仅是回以淡淡一笑。
“离是离了,只可惜……”他低头凑近她羞怒的娇颜,浅笑低语:“六年前我们所签定的离婚协议,根本不具合法性。”
不合法?
“这怎么可能?”他得了老人痴呆,她可没有!颜静绘据理力争,“当年我明明还请了律师见证……”
斑扬的争辩言词尚未落尽,即见到他开始大摇其头,一副“不是证人的问题”的表情。
“那……”究竟是哪里出了错?就算今天要将她赐死,也该有个“罪名”,好让她死个明白、死个清楚吧?
一向自视优雅冷静,就算泰山崩于面前也不改颜色的她,此刻脸上难得出现一副惊慌失措的表情。
这让他觉得很是生动,若不是欲向她解释现下两人的情势,他还真想拿一支笔补捉住这一刻她错综复杂的有趣表情。
事实上,当他得知两人的婚姻关系还有死灰复燃的可能时,他心中即充满暖洋洋的憧憬……
他渴望与眼前的小女人再组一个美满家庭,然后拥有一对可爱儿女,让他们的婚姻圆圆满满,再也没有任何缺憾。
一想到这儿,一股强烈的希望便在齐仲凯心中涌起,令他声音变得沙哑而充满情感。
“当初我们的确进了教堂,完成了婚礼,但却忘了最重要的步骤。”也因为如此,今日他才得以藉着这一份“幸运的失误”再次挑战,赢回她的心。
“什么步骤?”颜静绘混乱的小脑袋里完全想不出八百年前,她不幸地与这家伙缔结姻缘时,究竟是在哪个环节出了差错?
正确解答公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