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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口不提爱 第15页

作者:翩凝

据查询店员她购买该只男腕表用的是她自己的白金卡,同时赠予同行男人一直戴着走出街外,狗仔追踪戴回墨镜的她,但之后两人吃过午饭后便分别离开,期间拍不到其它亲昵举动。

文意和图片所描迤的相近,初步调查该男人为二局级夜店的员工,姓贾,但大概因为他上班场所消费不低,编者无银弹支援调查更多。

昊天的公关一直拒绝作出回应……难得抢到上官回台湾后的首场采访,老编下令全员无论如何也要探到他对于此事的口风,以独家回应招揽读者。他们不能输!

“那杂志上面说的那只表,是这一只吗?”上官耀司伸手,出其不意地展露自己手腕上的名厂表。女记者狐疑了下,身后的小记者则手忙脚乱地翻出带来的那期杂志,对照是不是同型号表款……

“杂志图片上盼儿买的这只表是打算送给我的,而那个男人原本是她的保镳,只是顺道找来试戴。”不等他们商讨出更多的问题,他努努下颚,故意跳过文中两人曾共饮一杯咖啡的暧昧事实,三言两语解答疑虑。

“她还抱怨杂志把原本送我的惊喜弄得众人皆知,非常不满。”恰到好处地展露多一分都嫌恶心的蜜恋神情,然后厉色睨视他们--这才是他真正想做的。“这个的答案你们满意不?”

垃圾杂志!连姓氏都搞错,学什么抓奸夫?!

“啊……这样喔。”连鼎鼎大名的未婚夫都开了金……不,钻口澄清,这事看来假不了。“我们真为你们感到遗憾。”

女主访员试图不表现出失望,展现专业的金牌笑容。一是饮恨未婚的两人感情如昔,二是假如当事人拍桌怒吼不忠的话对销量比较有保障,反正摄影师都预备好啦。“好的,谢谢你亲自解答读者的疑惑,这次的采访结束了。”

“不用客气。”他站起身,和对方的手交握。他们还多拍了几张他手戴钢表的照片,始收拾器材离去,而他的人员马上进入房内。

“这家表厂真该付我广告费。”

未等秘书报告接下来的公事,上官耀司反手解下手表,随意摆放到一边。这绯闻沸沸扬扬,倒直接便宜了身为事件证物的手表,听说国内外的订单皆不少。“送给你老公吧,看到它就烦。”

“……谢谢。”秘书帮他用礼盒收好这只使用不到半小时、却整整是她三个月薪水的二手货,连带细线的价钱牌还扔在办公室垃圾桶内。“辛苦老板您了。”

“不,你应得的。”他揶揄地看着她满脸的疲态,纵使已抹去本来满脸的大汗。怎么一早等候的来访人员一个两个都没留意到他秘书累得一副狗样?“你比较辛苦。”

“哎……”

“你放心,我迟些会找盼儿,帮你报仇。”他自顾自地保证,无关外遇不外遇,他俩一直各有各的生活,盼儿居然不学着高招一点。

不计盼儿浪费他的时间替她说话,她还间接奴役他的秘书……这只表是中午时段珊妮急急冲下楼飙计程车去买回来的--回来时电梯还刚好抵达,她踩着ChristianLouboutin黑色高跟鞋直奔三十楼--连午饭都没吃。

“呃,我其实没有很累啦……”虽然知道他俩不如表面上融洽,但总裁在盘算要怎么代她出头时……

也用不着这么开心吧?

乔晓翔不以为自己能回到这里。

但显然他亲生父亲的家族势力庞大,聘请的征信社效率亦迅捷,在他和盼儿被偷拍后不到两星期已追踪到他的联络号码,并连系上他私人公司的电话。

尽避夜店的同事察觉了上门暗访的杂志记者,利用假名牌蒙混顶替,可是编辑“顺道”介绍的店面资料和特色酒品,却在无意中暴露了“卡历凡”的存在。

翻查酒厂持牌人不难,他猜想乔家这些年来多多少少知悉他在台湾的行踪,所欠缺的,只是一个找上他的时机。

但即使他们没有直接指名找人,他早晚也会接触他们……就算不急解除名,现在也为着盼儿的事必须出来面对。

他驾车来到乔家大宅,还未停下,门柱上的警卫人员弯身略略扫视车窗,便开启铁色大闸放他进入。

停下汽车,乔晓翔环视欧式建筑风格的庄园,名义上的家陌生得可以。他越过喷泉和几座石狮,循着密铺的阶砖路走到主屋。

在约定的时间内来到这里。

他伸手拉下门钤,等待了半分钟,一名蓄有小胡子的中年管家来应门,甫见他便微微弯身说:“夫人在日光浴室,请你到书房稍等,我会唤她来。”

“麻烦您。”乔晓翔颔首,管家陪他无言走过由正门至主厅的冷色走廊,那里的女佣好似已听得他们在玄关的对话,接手领他往二楼柚木楼梯走,管家则退到厅后另一边。

靶觉到佣人们好奇的打量视线,但训练有素的底质让他们都噤了声。大宅打扫得一尘不染,而且宁静得可以,空气中散发出访客稀少的气息,虽然他知道大姹女主人已有数名同样经商的子嗣。

“这是老爷以前的书房。”女佣推开门,里面的层层书柜保存完好,仿佛它们的主人从不曾离开过,他的眸色渗进怅然。不知道他是否想知道接下来的事,她小心翼翼地说:“他的藏书室……就在书房门后。”

藏书室,正是乔正培当年自缢的地方。

“是吗?”乔晓翔目光放远,像是眺望回忆中遥远的某一片段,漫长时光无声荏苒,但过去封印的悲哀不曾褪色地留在原处。“好的,我在这里等着就可以了。”

“哦……”她就要离开,还是忍不住多瞄他几眼。他轮廓不似其他几名少爷的浅薄,多了几分受现实历练的内敛深沉,又似乎安于置身事外。她年资不足以容她见过二老爷和五小姐--即是他的父母,自然也联想不出他拥有他俩任何遗传特质。

他们下人若在乔家多待一段时间,或多或少会打听到这些秘事,只是绝不能提。

握着抹布走回大厅,恰巧在楼梯碰见二老夫人疾步而上,对垂首行礼的她视若无睹,雍容华贵的脸庞配上一副不相称的焦急。

伍幸眉拢拢黑褐色的发,尝试让自己看起来平和一点--接下来从容地推门进入。她以为自己准备得够充分了,但当那私生子的眼眸从纱帘转到她身上时,她被震慑得无法言语,因为他那略带忧郁的眼睛……

太过像她钟爱一生、却从未得到过的丈夫的那一双。

八年前奔往藏书室、痛泣解下丈夫尸首的一幕霎时在脑际炸开,那段回忆着实太痛……就算他只是为乔家颜面夜夜与她共寝、尽丈夫的义务,但他由始至终不曾把心思放在应是贤内助的她身上。

他决绝随旧爱而逝,她便转移她的嫉妒、她的恨到他唯一关顾的儿子身上。

她瞒住长住病院的大老爷及乔家上下,封锁他的经济,任其自生自灭……原以为他已沦为黑市劳工或是潦倒死在世上的某个角落,然而他的姓名却在几年后出现在德国、奥地利等同一新兴品牌酒厂的商业名册中。

乔晓翔不再是那个她可以尝试处决的无名小子,他把自己掩藏得极好。她无从对策,直至有杂志捕捉到他身在台湾的证据,她才得以联系上这根心中勾扎着血肉的刺……

“你……”伍幸眉试图开口,却找不到适合这冷漠男子的称谓,只好直呼其名:“乔晓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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