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是有点累吗?先休息一下吧。”不想她提起他之前的女朋友,他连忙躲开问题。
“噢。”她想她不小心踩中他的伤口了,她歉疚地看了他一眼,想道歉却又不知该怎说,只好听话地月兑了小外套和衣服躺上床。
“妈说她熬了大骨汤给你补身子,我过去看看她煮好了没有,现在躺着休息,在我回来之前不许下地,知道吗?有事就打电话给我。”他先到客厅将她的随身包包拿进来,将手机掏出来放到她的枕边,然后边吩咐边拿枕垫高她包着石膏的伤腿,再替她盖上被子。
“知道了,知道了,邵志扬,你真的越来越罗唆了!”她用着轻快的语气说,不想让气氛尴尬起来。
“我罗唆是因为谁?”小没良心的,他白了她一眼,忍不住地抚了抚她已回复红润,不像前几天那么死白的小脸,才缓缓地离开房间。
小手模过他抚过的地方:心跳因为他临走前那记温柔的目光,而稍稍跳快了些,失了秩序。
“似乎,更加陷进去了。”她喃喃自语着,感觉到他的温柔,教她更加陷入自己所编织的梦境里头了。
但是,她现在还有时间可以沉醉在梦境里头,她不想这么快醒过来。
还不想。
第5章(1)
小小地眠了一会,再度睁开眼睛时,外头的天色已经开始昏暗,云朵也染上一层橘红色。
文清穗拉开被单,身上一阵的消毒药水味儿便迎面而来,教她难受地皱起眉来,她讨厌这医院的味道,从小到大都不喜欢。
罢刚回来时,想得太多,根本就忘了要先到浴室好好地把自己从头到脚擦洗一遍,倒头就睡了,现在休息过后,她更加无法容忍自己身上还有这种味道的存在。
她抓过放在床边的拐杖,吃力地撑起身,一步一步地往房外跳出去。
走出客庁时,那个唠唠叨叨担忧个不停的男人不在,似乎还在他家里没有过来,趁他还没有回来,她更加放心地往浴室跳去。
只是,平日短短的距离,因为她的断腿,再加上受伤之后,邵志扬鲜少有让她自己独自拄着拐杖练习行路的机会,不良于行的她,只觉原来的距离倏地拉长了好几倍,遥远得很。
“我发誓,我一定会好好练习,不再让自己……至少在我的腿完全复原前,这么狼狈!”她一边跳着,一边念着。
好不容易终于到达目的地,她早已一身的汗水淋漓,气喘不已。
拉开门跳进去,她手软脚软地坐在马桶盖上,然后又发现,自己居然很天兵的忘了要把换洗的衣物一起带进浴室里。
一想到要回头去拿换洗的衣服,又得再跳上那一段路,她便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无力;但是身上的药水味,却让她无法再次穿上这套衣服。
她左右挣扎着,最终觉得还是赶紧洗掉讨人厌的味儿比较重要。
“大不了待会就包浴巾好了!”把心一横,她把窘困统统抛诸脑后,把身上衣服全月兑下,幸好她穿得是连身洋装,否则她还真的没有办法独自月兑掉长裤。
愉悦地冲了个澡,将药水味变成自己最喜欢的玫瑰香气,她无视腿伤带来的不便,成功地将自己彻底洗净。
她包上洁白的浴巾,坐到马桶盖上,紧接着,心里的挣扎再一次地不请自来。
如果她现在再走出去,跳上个十分钟,她不就会再流一身的汗,刚刚把自己洗擦一番的努力不就白白地浪费掉?不不不,她不能容忍自己再变成汗水人,滴滴答答地汗流个不停。
可是,她也不能一直待在浴室里不出去啊,该怎么办呢?
“小穗,你在里头吗?”突地,浴室的门被人从外用力地敲起,伴随着邵志扬那带着紧张与喘气的嗓音,好像他刚刚满屋子找了她一遍似的。
“我在。”她连忙地回应,感觉如果她不马上答话的话,他下一刻就会破门而入。
“为什么不叫我?”门外的男人,像是松了口气,找回了自己的呼吸频率地问着。
“我来洗澡,叫你来做什么?”她没好气地问,然后低头看着自己只包着一条浴巾,底下一丝不挂的身子,“阿扬,帮我个小忙好吗?”虽然是羞窘难耐,但她却还是不得不开口求救。
“什么事?”
“你可不可以……”她吞了口口水,迟疑了一会后才接着小声地道:“你可不可以帮我去房间里,拿换洗的衣服给我吗?”
门后的他,沉默了下,“等我一会。”
“等等,还有……我的内衣裤……”羞耻地说出最后几个字后,她将脸埋入两掌之间,完全不敢见人。
门后没有再传来他的回应,她想,他应该是跑到某个地方大笑一场吧?真是羞人。
等了一会儿,门板上传了两下的敲门声,“把门打开,我替你拿衣服过来了。”
做好了心理建设,她才缓缓把门打开一小道缝,探出白玉似的手臂从他手上接过衣物,“谢谢!”然后快速地关上门。
她低下头,检视他为她拿来什么样的衣服。
岂料她一低头,女敕黄色的与小内裤便映入眼底,她的内在美,就大刺刺地搁在宽松的睡裙上头……一想到这套内衣裤染上了他指上的温度,她就无法控制地双颊滚烫,指尖颤抖得差点拿不住衣衫。
“小穗,你好了吗?”
“啊,再等一下。”她一惊,连忙回答,可嗓子却沙哑得连她自己也不敢置信。
她压下强烈的羞耻感与莫名心虚,拿起小裤颤抖地穿上,然后是内衣以及绵软的睡衣;她无法自已地伸手抱住自己,有种他抱住她的感觉在皮肤上蔓延。
真是太可怕了,只不过是穿上他替她拿来的衣服而已,她却居然冒出了这么桃色的遐思。
抬头看向浴室的镜子,看向自己在镜中的倒映,难以相信镜中那个绯红两颊,一脸春情荡漾的女人,是她。
老天,她这副样子,怎么能走出去?
“小穗?”
深吸口气,她一鼓作气地拉开浴室门,不许自己胆小地继续待在里头。
门外的邵志扬呆了呆,为她此刻宛如出水芙蓉般的艳丽。
他的小穗是美丽的,他一直都知道,可是刚洗完澡的她,面颊绋红,那依似娇羞的模样却震撼了他的心。
“你怎么傻住了?”不懂他为什么突然石化,整个僵住地盯着她瞧,文清穗的脸更烫了,不自在地回身拉过拐杖,准备自己跳回房间,哪才挣扎的什么的,现在通通消声匿迹。
邵志扬在她伸手拿拐杖时回过神来,“别拿,我抱你回去。”先她一步拿过拐杖放到浴室外,他走到她的身前,俯视突然变得格外娇小的她。
她僵住了,心却失了平稳的节拍,咚咚咚地乱跳,几乎要撞疼了她的胸口。
他与她,不是从未试过站得这么地靠近,但那时只是朋友之间纯粹的玩闹,气氛绝不像现在这般的……暧昧不明。
“傻呆呆的,那个强势的女强人跑到哪里去了?”倏地,他低笑出声,曲起长指在她脑袋上敲了敲,打破了那莫名其妙的氛围。
她从暧昧不清的气氛中清醒过来,什么暧昧?方才的那些,只不过是她的错觉罢了,他不可能会跟她搞暧昧的。
她想着,挤出一抹笑,回嘴地道:“什么傻呆呆的,你才是白痴呢!”
“白痴,你居然叫一个像我这样的极品男做白痴!你果然一点看男人的眼光也没有。”他摇晃着脑袋,突地一把横抱起她,引来她一声的惊呼,“这是惩罚。”他笑得坏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