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晓心里明白于飞是为了她好,若是单单把简颀这个人拿出来分析,确实不是很好的伴侣,可是日子渐过,向晓却也并不觉得自己吃了亏,想要照顾他,想要有他陪在身边,慢慢的已成习惯,竟如此简单便能得到满足。
这种话她当然不敢和于飞说,于飞一定会极其鄙视她的,其实如果真的说出口,向晓自个儿就先把自己鄙视死了。
那个女人,看起来并不像是学生,不知道和简颀到底是什么关系,是怎样认识的啊!
脑子里忽然有了这种问题,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向晓拍灭一个另一个又起来了,在自己脑海里就演示着打地鼠的游戏,待回到家时已经有些筋疲力尽了。
向晚眯着眼问她,“向晓,我的馒头呢?”
向晓这才看了看两手,她“呵呵”傻笑着,“人家卖完了。”
向晚泫然欲泣,“向晓,我是认识你了。”
向母从厨房里走出来,“向晚,你多大人了?”
向晓忙点头,向晚可是比她要大上七岁呢!居然好和她撒娇耍赖,果然是被小龙那孩子给宠出来的。
向母又瞪着向晓,“你说你,出去这么久到底干什么呢?怎么人越大越不让人省心呢?”
向晓刚想死撑着卖馒头的店子已经关门了这种说法,向母已经换了个话题,“简颀呢?你打电话看他有没有空,要有空让他过来吃饭。”
向晓抓了抓头发,“那个,简颀最近挺忙的好像……”
向母已经不耐烦了,“叫你打就打啊!这么大人了怎么一点事都叫不懂?生你们养你们有什么意思?”
得,得!这罪状谁也担不起。
向晓立马掏出电话,心里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是期待可以光明正大的问他在哪里,还是害怕一旦他说他在忙她该如何回答?
“喂?”电话里响起他略带磁性的声音。
向晓觉得自己心跳得很慢,像是时间都静止了。
“向晓?”
“啊!”向晓反应过来,“简颀啊,你现在有空吗?”
“有什么事吗?”他问,声音是一径的没有起伏,可是向晓却觉得有什么东西慢慢的变了,也许是他的心,又也许是她的。
“哦,我妈做了饭,想问你有没空过来吃,如果没有的话……”
“下次吧!”电话里的他这样说。
向晓有些狼狈,她自然不能追问为什么或者是他在干什么?何必让大家都难堪?
按掉电话,向母在一旁问,“来不来?”
“不来了,他有点事儿。”
“什么事儿啊?”
第5章(2)
向晓有些烦躁,语气难免不佳,“我怎么知道?”
向母怒了,“他是你男朋友你不知道谁知道。”
向晓也怒了,“他是你未来女婿你怎么不知道?”
向母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一旁的向涛和向晚都笑出声来,向涛指着向晓笑道,“你这孩子,来来来,过来陪老爸下棋。”
向晓讪讪的走过去。
一旁的向母犹自感叹,“这么辛苦养大有什么意思哦!”
向晓脸一红。
向涛悄声说,“别理她,她故意激你呢!”
向晓“哎”了一声,便开始下棋。
她这盘棋下得极不稳,有时像有散了神,要打要杀随便你,有时见被围了子,一口气似乎咽不下去,又拼命的杀杀杀,虽然她发起狠来的时候也让向涛捏了把冷汗,但因为她散神的时候也不少,这一局没有悬念的以向涛取胜而告终。
将棋盘理好后,向晓拿起棋子,一旁的向涛拦住她,“别啊别啊,今天和你下棋特没意思,心不在焉的,魂儿都没了似的,我看不起你,不跟你下。”
正好也到吃饭的时候了,向晓便去帮忙摆碗筷,屋外有车子的声音,向母问向晚,“是不是小泉来了?”
向晚便挺着肚子到外面去,隔着门叫着,“简颀来了。”
向晓一怔,向母催促着,“愣什么呀,还不去把简颀给我弄进来?”
向晓才放下手中的筷子走出去,见向晚在一旁抱着个球一副想帮忙帮不上的样子,便主动上前推着简颀的轮椅进屋。
向母极热情的招呼着,“简颀,这边来坐。”
简颀笑了笑,“向姨,不要客气了。”
正说着话,龙泉也来了,于是一家人坐在饭桌上倒极是热闹。
向晓压低声音问简颀,“不是说有事吗?怎么又来了?”
简颀看了她一眼,“你不说一声就挂电话,我以为你生气了。”
向晓才想起,她刚刚手一抖,没有说一声便将电话给掐了,怪不得他匆忙赶过来。当下心里也不知是喜多一些还是悲多一些。
至少他是在乎自己的吧!
向晚想这样就够了,至少在今天,她觉得已经够了。
吃完了饭照例是看电视的看电视,聊天的聊天,下棋的下棋。
向晓发挥正常,一局赢了向涛好几目,向涛气得大叫,“养女儿有什么用?”自己老爹也下得了狠手。
向晓只是笑,“谁让你刚刚说看不起我?给你看看我真正的本事。”
简颀说,“不如我跟你下一盘?”
向涛和向晓都诧异的看着他,“你会下围棋?”
简颀笑着说,“有学一点,看你们下倒觉得有些手痒想要跃跃欲试了。”
向涛便让开,“来来来,下看看。”
棋局慢慢展开,简颀稳中求胜,已是极谨慎的,可是向晓却像水一样,一拳打下去,探不出其中深浅,几次对势都占不了便宜,以为得势,偏向晓又有后着,让人防不甚防,大体是早就设好了套子的,若是他不走那么一步,她的后劲便不能发动,但无论他走了哪一步,她都能出奇致敌,让人不敢掉以轻心。
简颀眉头紧蹙,心中万千种算计,却偏偏不知从何处下手。
向涛在一旁提醒,“想太久了。”
简颀抱歉的笑了笑,落子。
一局下下来,向晓只赢了简颀半子。
向涛大乐,“简颀,好样的。”
简颀却只淡淡的说,“我输了。”而且他犹看不清对方棋路,这局棋,他看不出她用了几分的力。
向晓笑着问他,“简颀,你倒是深藏不露,什么时候棋艺这么长劲?”
简颀笑答,“看你们平时玩得挺高兴的,所以就用心学了学。”
向晓心中一阵感动,她可以理解为他是为了她特意去学的吗?
如果不是后来又遇上那个女人,向晓大约会把这件小插曲忘在脑后。
七月里他们班举行同学聚会,正是火热的天气,大家无聊到去吃火锅,向晓虽极力抗拒,但仍被于飞给拉了去,要知道,人生中有许多事情是不得不身不由己的,像她原本不想在大热天去吃这什么麻辣火锅鸳鸯火锅,像她原本不想再看到那个女人。
可是她去了,于是她看到了,那个女人化着和上次见她一样的妆容,衣服的品味也是差不多的,总觉得她身上一定是哪里少了一块布似的,向晓很轻易的就认出了她,更不用说于飞。
于飞在她耳边嚼舌根,“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女人。”
向晓捞了一块牛肉卷到于飞碗里,“你就少说两句吧!”
于飞瞪了她一眼,幸而并未再说什么。
其实也并未再发生些什么事,只是向晓却心中不安,疑窦丛生,这怀疑似乎来得毫无根由。
那晚她回家过夜,经过向晚房间时听到里面小龙和向晚说话。
龙泉说,“简颀这人怕不是池中物。”
向晚抚着肚子笑,“向晓看中的人,若是碌碌无为我才会觉得奇怪。”
龙泉又说,“倒也确实是个人才,只是不知道对向晓是不是真心。”
向晚失笑,“你还操这个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