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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母不下堂 第15页

作者:官颖

她决定豁出去了!

“其实我早就违反约定了,我无法只把你当成一个挂名的丈夫,像陌生人那样对你视而不见,我已经……喜欢上你了。”

她率直的坦白,顿时教他哑口无言。“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违反约定,我们的关系就要提前结束了?”他的语气难得出现疑惑与不安。

“无所谓,你随时可以开除我。”

“你……”他该拿她怎么办?看着她豁达洒月兑的模样,只是更凸显他的无措与退缩。

爱情该不该再进入他的生活,这个问题已困扰他许久,现在面对她突来的大胆告白,等于将他推入抉择的困境里,进退两难。

他应该接受她吗?

他能相信她吗?

不,他怎么可以重蹈覆辙,再度跌入情感的漩涡里自讨苦吃?

他没忘记爱情曾使他坠入地狱,伤痕累累体无完肤,这样他还能纵容自己去接受她、爱她吗?

倘若能的话,他一开始又何必和她建立约定?

“说实话,你也违反了约定,你不该在我跌伤的时候对我付出关心,让我对你动了情。”

“别说了。”他知道自己也有不是,可他真的控制不住。

“你更不该亲吻我,让我以为……以为我们之间已经迸出爱情火花,让我越陷越深,喜欢上你。”

“那只是男女肢体接触时都会有的生理冲动。”尽避她的话已将他的心搅得天翻地覆,他仍强自镇定的说,不愿吐露自己的情意。

他的话就像一桶冰水狠狠泼在她身上,她浑身冷得发颤,心中凉了起来。

她不要自尊只要爱情,冒着关系破裂的危险对他表白,是希望他能理解她为爱坚持的决心,期待自己能唤醒他冰冷沉寂的心,但结果……他仍然绝情地推开她。

事情似乎没有她想像中容易,看着他镇定的冷漠眼神,她突然失去了把握。

她眼眶泛红,心口绞痛,看来是她高估了自己,终究还是得做出她最不愿意做的决定。

不知哪来的力气,她迈开步伐离开了客厅,走上二楼的主卧,第一次主动离开他。

第6章(1)

陆可薇已经请假两天了,达达也听话的去上了两天的幼稚园。

这天晚上,父子俩面对面在餐桌上用餐,气氛却异常冷清。

习惯用餐时总是有她笑语相伴,现在她一不在,空气都变得窒闷起来,连平常可口的餐点吃来也索然无味,令人食不下咽。

达达就像没装电池一样,这两天表现得有气无力,没了平时的活泼沼气,而他自己也是无精打采,若有所思。

两父子沉默以对,整个情景就像黑白画面一样惨淡。

“爸爸……”达达唤着他,声音闷闷的,跟平常完全不同。

“怎么了?”

“妈咪不在,好无聊喔。”达达问道:“她什么时候才会回来?”

“明天。”的确,她一不在,他怎么觉得每分钟都像过一个小时那么久?

“还要等那么久喔?”达达嘟起小嘴,任性的说着,“我不想去上幼稚园了,我想念妈咪……”

“不行,你得去上课。”聂浩然板起脸来。

“可是我想念妈咪,我要妈咪帮我洗澡、晚上讲故事给我听……”

看着沮丧的儿子,聂浩然的心烦躁波动,她一离开,不但达达想念她,他也一样。他们父子俩对她的依恋,似乎已超出他的预期和想像。

前天晚上和她谈得不欢而散后,他辗转反侧难以成眠、整晚内疚又自责,直到白天上班后都还对她牵牵念念。

他明明跟她一样对彼此动了心,却拼命压抑自己的感情,口是心非说话中伤她,狠心粉碎了她对爱情的憧憬和梦想。

他真是个坏男人,不值得她喜欢,曾有的挫败使他怯懦了,害怕自己没有能力可以给她幸福……

不晓得她是不是还在为那天晚上的事生气?

她会不会因此气恼失望了,不愿再回到他身边?

他握紧拳头,眉头深锁,一颗心在爱情的得失之间煎熬着,像只被困在牢笼里的野兽,有种无法挣月兑的痛苦。

他不知道自己骄傲的男性自尊可以支撑多久?

一个小时候,他走进儿子的房间,看见达达躺在床上,拿着无线电话正在报告自己今天的生活状况。

“妈咪,我有吃饭,可是我不喜欢上幼稚园……那个叫皮皮的不乖,他踢我的椅子,我把他的餐盒偷藏在冰箱里,让他回家时找不到……好啦,我下次不会了……你快点回来好不好?晚上没有你讲故事给我听,我睡不着……好……嗯……”达达没有挂电话,话筒还贴在耳朵旁静静地聆听,过了几分钟后,他打了个哈欠,渐渐地阖上眼,睡着了。

聂浩然走过去拿起话筒,听见了她甜软的声音中正在讲故事。

“……王子打败了恶龙,救出被关在高塔里的公主,从此以后……啊~”

她那甜美的嗓音传入他耳中,仿佛洗涤了他两天来的疲惫,舒缓了他的烦躁,接着她突然在电话里没气质地打了个哈欠,令他嘴角一扬,弯起好看的弧度。

“他睡了。”他突然出声道。

“咦?是喔。”突来的低沉悦耳嗓音,赶跑了陆可薇的瞌睡虫,使她瞬间清醒。

“你……还好吗?”

“嗯,非常好。你们好吗?”其实她离开两天,心里却一直挂念着他们父子,才刚觉得自己要争气些,便又忍不住探问。

“不好。”他说着,但很快意识到自己回到得太快。“……我是指达达上幼稚园的适应力还是不行。他只告诉我不想去上幼稚园,却没有提起跟同学互动的情形。”

这是实话。达达信任她、喜欢她、跟她完全零距离,比跟任何人都亲近,她可以给达达自己这父亲所不能给予的温柔亲昵,那也是任何人无可取代的。

“我有打电话给幼稚园老师沟通了,这只是过渡期,不用太担心。”

“好,我会再观察看看,那么我们明天见吧。”他已开始期待明天赶快到来,看不到她,生命好像失去活力,他被思念折腾得好苦。

“对了,浩然,这两天我爸在医院做身体健康检查,他的关节有些退化,心脏功能也不好,要是检查出什么问题,我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在明天回去。”

“如果有状况,我可以雇个看护过去陪他,但我……达达不能没有你。”他该死又骄傲的男性自尊,使得要说的话又吞了回去。

“我只有一个父亲,交给别人照顾我不放心。”她说。

“那需要我过去看看?或者我可以介绍更好的医生安排检查。”

“不用麻烦了,都已经住院健检了。”她刻意不理会他的好意,“对不起,我该去陪我爸了。我挂电话了。”

嘟——

不说再见,陆可薇快速漠然的挂下电话。

因为她害怕自己会对他心软,功亏一篑地卸下冷漠的武装,妥协的马上冲回家照顾他们父子。

但她不能这样做,还不是时候。

她想把他从失望与痛楚的深渊里救出来,抚平他感情的创伤;她想告诉他,一次的失败并不代表永远的失败,他仍有权利追求婚姻的幸福,而她更不愿放弃爱情、埋葬青春。

所以,她不能只是他挂名的妻子,她要当他名副其实的妻子。

翌日,聂浩然很早就到办公室,因为中部有个重要的科技公司考虑包下他们的餐厅办公司聚餐,他得和业务经理亲自到中部一趟洽谈生意。

在拜访客户时,他手机突然响起,秘书把电话交给他,“老板,有您的电话。”

他很快接过来听。“喂,我是聂浩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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