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会不会?”
“就那个啊……”咳,他的老脸,他的老脸……
“哪个?”是他的脑子出了问题吗?怎么对全伯的问题完全听不明白,这老头真是莫名其妙,新婚夜把他拉出来,就为了问一些让人模不着头脑的话?
“就……”笨蛋,一定要让他一个老头把话说清楚:“就圆房啊。”
“圆……喔。”他懂了。
“论理这事还真不应该由我来问,可颜丫头娘亲在她三岁时就已经过世了,她爹爹一个大男人肯定不会教她这种事,我只好来问你,前段时间一直忙,就忘记了。”准备成亲的东西差点没把老头给累垮了,“所以刚刚我才想起来要问……喂,臭小子,你在笑什么?”
阿力实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这真的是太搞笑了,想想那个成天跟他斗嘴,一副礼教大于天的老头,现在居然红着脸问他“到底会不会圆房”,这个,哈哈哈哈……
“你敢笑,你还笑,喂,太过分了,我会生气喔。”
“咳……”他努力清了清嗓子,用一种刻意压低的嗓音问道:“如果我说不会那怎么办?哈哈哈哈……”话没说完,又忍不住笑了出来,全伯尽全力忽视掉他的笑声,“你要是不会,我带了书过来,这可是当年我成亲的时候我爹交给我的。”全伯从怀里掏出一本破旧的书,往他手里递。
这种东西竟还是祖传的?阿力真是开眼界了。
“不用了。”那书旧成那样,他才不会伸手去碰,他一连退了好几步,“我想,我应该会的。”
“什么叫应该会?会就是会,不会就不会,男子汉大丈夫,承认不会没有什么好丢脸的,就算你以前会,可是你现在失忆了,怎么可能还记得!你不要害羞,来来来,拿着。”
“真的不用,我会,我肯定我会。”他努力认真严肃,忍住笑意,虽然失忆,但他隐约中感觉以前好像有看过这种书,所以他知道应该要怎么做。
不过,到底是谁拿这种书给他看的?
“是喔?”全伯怀疑地嘀咕,然后突然想到什么,立刻双目怒瞪地大吼:“还是你这小子已经把颜丫头……”
“没有,没有。”这个一定要澄清,否则他今晚就别想过洞房花烛了。
“那你还说你会。”
“我保证我会,你放心吧。”好了,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在这里跟一个老头扯这种说不清的话题,他还有美好的洞房花烛夜等着他呢,他抬腿往新房走去。
“喂,臭小子,承认自己是童子鸡又没有什么好丢脸的……”
童子皇侄,这个一定要看啊,不然以后连怎么做都不会,多失礼。
一声爽朗而低沉的男性嗓音突然在他的耳边回响,他猛地停下脚步,迅速地转身,放眼望去,除了深幽的树林,什么都没有,为什么他脑海里面会突然响起那个声音呢?好像很熟悉,但又好像很遥远。
“喂,臭小子,你怎么了,傻了?”一只挥舞的手让他回过神来。
真是的,他在这里胡思乱想些什么呢?今晚是他与柔儿的新婚夜,他应该做的是好好享受自己期盼已久的夜晚,转身大步地朝自己的新房走去。
张东全愣了愣,叹口气,年轻人的事他还真是管不了了,将自己的宝贝书收进怀里,走出院子回自己的家,老人家啊还是早睡早起身体好才对。
他走进来时,她抬眸朝他温柔地一笑,“全伯叫你做什么呢?”
他唇角一勾,带着几分邪气地在她身边坐下,“他叫我出去……教我‘床笫之事’呀。”她的脸蛋顿时变得通红,映着身上的嫁衣分外明艳动人,“我的好娘子,你说,我需不需要再接受教导,嗯?”
他还用人教?想到这段日子他对她……突然,感觉到他的舌在她的耳廓上细细地舌忝过,引来她一阵接一阵的颤抖,她缩着脖子推他,“我们还没有饮合卺酒。”
这个简单,他起身拿起酒壶斟了满满一杯,端到床边仰头一饮而尽,随手将酒杯抛到地上然后低头吻住她的唇。
“唔……”辛辣微甜的酒液从他的嘴里一口一口地哺入她的唇内,她被迫吞咽下带着强烈他的味道的汁液,他的舌顺势探入她的嘴唇深处。
她又温暖又甜蜜,让他想要细细品尝又想要狠狠掠夺,吻遍舌忝尽她嘴里所有的地方,再用自己的舌去和勾弄;等他终于放开她时,他伸指抚过她的唇,一点一点顺着那湿润探进她的嘴里,抚模她柔软的舌,“柔儿,你知道这段时间,你每天让我多么疼痛不堪吗,嗯?”
“你会痛?”她的眼儿在他狂吻过后变得迷蒙起来,他的手指一直在逗弄她的舌,引得她不自觉地吮吸他的指月复。
“是的,很痛,痛得我想直接剥光你,就那样将你揉进怀里,狠狠地爱你,直到你将我的痛变成快乐。”他从她的嘴里抽出手指,探过去抚弄她的耳珠,再一路往下,不算熟练地解开她的嫁衣,光滑的布料在他指下一一褪去,柔滑细腻的肌肤露了出来,当最后一丝遮蔽都从她的身上离去,她赤luo的娇躯在龙凤喜烛的照耀下,映出润泽的光。
……
第7章(1)
成亲之后的生活,比想象中的还要甜蜜快乐。
他对她很好很好,什么事情都舍不得她做,差点连一日三餐都不愿意让她动手,但他自己不会做,而且厌恶油烟;可她喜欢,喜欢看他大口大口地吃着她准备的食物,喜欢那种将自己丈夫喂饱的满足感。
两相妥协之下,她得到了下厨的主动权;而他则负责家里所有的粗重活还有日常开支。
他傲慢依旧,但却专注认真地跟全伯学手艺,他手里做出来的东西每一件都非常漂亮,而且款式很独特;他的手艺越来越纯熟,速度也越来越快,虽然他还是学不会雕花,但他的手工精细,选的木料都是他亲自到云雾山上砍回来的上好木料,做出来的东西简洁而结实,许多还是他们连见都没有见过的样式,都不知道他脑子里哪来那么多新的想法。
每逢镇上的市集,他就跟村里的年轻人赶着马车把做好的家俱运到市集上去卖掉。
随着他手艺的精进,他做出来的东西价格也越来越好,而且常常是一到市集上就被等在那里的人一抢而空,甚至还有人专门拜托他做一些特定的家俱;短短的两个多月,他的名气已经越来越大,挣回家的银两也越来越多,而他把赚回来的银两全部交给她保管。
懊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那种受人保护和被人照顾的安心感觉,她已经失去好久好久了。
自从爹爹去世之后,她就一直学着自己照顾自己,去京城寻亲也好,回到村里也好,她都努力让自己更坚强;虽然全伯很关心她,也努力照顾她,可她知道任何事情都还是靠自己最好,所以她学习得很努力,也很辛苦。
可现在他出现了,他告诉她:他可以照顾她,他也可以保护她,而她只要享受就好!
这样的美好,就是在梦里,都会让人幸福地颤抖,有人可以依赖的感觉,真好。
他在慢慢地融入到村里的生活,很奇怪的感觉,明明那么孤傲,那么不爱搭理别人,却在跟村里的人相处时,有一种矛盾的融洽感。
虽然全伯还是成天地跟他挑衅斗嘴,但她有一种感觉,好像他们的感情越吵越好;全伯总是骂他“臭小子”、“傲慢小子”,在人前却又自豪地说阿力是他最骄傲的侄儿,还将自己毕生的手艺毫不藏私地传授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