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你要去哪儿?”林月芽冲过去挡在拖着大行李箱的苏伊棠前面。
苏伊棠怎么也没想到林月芽会在这个时间出现,他本想悄悄地收拾了行李搬出去,“月芽,我去住饭店。”
“为什么要住饭店?”林月芽快哭了,她才在为自己的告白没得到回应而难过时,竟然在这个时候抓到苏伊棠打算搬出去住饭店,她的命运能不能不要这么悲惨啊。
“月芽……”苏伊棠以为趁林月芽不在家搬出去就可以了,没想到竟然被抓个正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向她解释,他不想看到她的眼泪,但也没办法给她想要的东西。
“因为我吗?因为我喜欢你吗?”林月芽抓住苏伊棠手臂的双手松开,一步步后退,“因为我喜欢你,因为我给你造成了困扰,因为我烧了你的家,所以你要搬出去住饭店?”林月芽的性格,因为在非洲大草原上生活那些年的影响,比一般女生都要乐观和开朗,但这一刻,她真的要崩溃了,她接受不了这个结果,她接受不了……
“月芽,不是……我只是……”他只是没有信心可以抗拒她的热情和感情啊。
“苏伊棠,其实该走的不是你,是我!”林月芽好想赶快消失,好想找个地洞钻进去,即使她再怎么任性,也知道爱是让对方幸福而不是把对方逼上绝路,也许她真的想错了,她其实没办法打动他的心。
林月芽又难过又绝望,她觉得整个天都塌下来了,多年的梦想和希望在一瞬间破灭了。
她像个游魂一样飘进房间里,从衣柜里出她的行李箱,开始往行李箱里装衣服,其实,她匆匆从美国回来,带回来的东西真的很少,大部分都是回来后苏伊棠为她买的。
她还记得,苏伊棠陪她去买东西时,整整逛了一天都没有任何不耐烦的神色,她以为对自己是有一点点心动的,现在看来,那只是长辈对晚辈的疼爱罢了。
眼泪一滴滴落下,林月芽不像以往一样嚎啕大哭,而是默默落着泪,拚命落着泪,却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月芽,你做什么?”苏伊棠拉住在衣柜前将衣服一件件丢进行李箱的林月芽,不让她再继续。
“我要回美国,我要回美国!”林月芽崩溃地大吼,用力地想挣月兑苏伊棠的束缚,继续收拾她的行李,“我要回美国,我要回美国!”她要躲得远远的,也许需要一辈子的时间来望记他,但是她绝对不会再打扰他的生活,即使他不爱她,也不要他厌恶她。
“月芽,不许胡闹!”苏伊棠没有忘了里奇一直在他们身边虎视耽耽,他还不放心,如果让她一个人回到美国发生了什么事,他会后悔一辈子的。
“我没有胡闹,我从来都没有胡闹,你为什么觉得我爱你是胡闹呢?为什么觉得我要回美国是胡闹呢?”林月芽的视线完全被眼泪模糊,她绝望地呢喃,心痛得碎成一片一片,坠落了。
“月芽……月芽……月芽……”苏伊棠从没见过开朗乐观的林月芽哭得如此委屈和绝望,他心疼地拥住林月芽,他告诉自己,是为了安抚她的情绪,但是颤抖的大掌泄露了他真正的情绪,他没有办法……没有办法放她走。
林月芽在苏伊棠怀里哭了好久好久,声音哑了,眼睛肿了,在他怀里睡着了,苏伊棠将林月芽抱回床上,为她盖好被子,久久地看着她红肿的眼睛。
第7章(1)
林月芽睡到中午时惊醒,突然想起睡前苏伊棠想要离开,她现在睡在这里,那苏伊棠已经去住饭店了?
林月芽连鞋都顾不得穿就冲出房,这时苏伊棠正将煮好的菜端上餐桌。
“伊棠!”林月芽很想问他为什么没搬去饭店,又不敢问。
“睡醒了?”苏伊棠神态自若,仿佛早上的冲突并没有发生过,“快去洗洗手准备吃饭了,记得把鞋子穿上。”苏伊棠的声音温和平静,充满安抚人心的力量。
林月芽连忙点了点头,回房间穿鞋,去洗手间洗手,小心翼翼地坐在餐桌边,看着苏伊棠将色香全的饭菜摆好,禁不住热泪盈眶,这一慕好温馨、好幸福,她连眼睛都不敢眨,生怕这只是一场梦。
“可以吃了。”苏伊棠帮林月芽挟了一口菜,“快点吃,下午乖乖去上课,以后不许翘课。”
“嗯。”林月芽好乖巧、好用力地点头,低下头来用餐,眼泪一颗颗地落进饭碗里。
下午,苏伊棠开车送林月芽去上课,他去上班,一切像回到了最初,什么都没有发生。
苏伊棠不用刻意避开林月芽,因为事务所忙得一团乱,让他根本没有办法按时上下班,和林月芽也常常好几天都见不到面,不知道多少次回家后明明疲惫至极,却呆呆地站在林月芽的房门前发呆。
苏伊航不知道多少次看到自己大哥,站在林月芽的房门前痛苦的挣扎,让他真是服了,大哥明明就动了心却要死撑,还撑得那么痛苦,看来,他们之间还是需要一个催化剂,至于这个催化剂是什么,要看这两个笨蛋的造化了。
又是一个周末的晚上,林月芽窝在沙发上看电视,她喝了两大杯即溶咖啡,决定今晚一定要撑下去,自从那日之后,他们仿佛回到了以前,他没有再试图搬出去,她也不怎么能见到他的面,让她好好表现的机会都没有。
饼了十点后,林月芽的眼皮就开始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她只好站起来在客厅里走来走去以提起精神,时不时去厕所洗个脸清醒一下,但熬到了十二点后,她又在沙发上趴下来,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隐隐约约,林月芽听到开门的声音,也许是她喝的两大杯咖啡起了点作用。
苏伊棠回来了!念头从脑海中一闪而过,她从沙发上跳了下来,动作太快还跌倒在地。
大门打开了,一股浓郁的酒味扑面而来,苏伊棠扶着大门走了进来,头发乱糟糟,领带解下来挂在脖子上,西装搭在手臂上,看起来很累的样子。
林月芽连忙起身迎上去,扶住脚步不稳的苏伊棠,“你去哪儿了?怎么这么晚回来?喝了很多酒?”林月芽扶着苏伊棠在沙发上坐下。
在看到他脸上有一个清晰的巴掌印时,林月芽双手叉腰,像是母老虎一样凶恶,“谁打你了?”
苏伊棠在看见穿着睡衣的林月芽那一刻,脑袋有些混沌,一时间想不起来家里怎么会有女人,直到看到林月芽“恰北北”的样子,他想起来了,她是他娶进门才几个月的小妻子,他好朋友的女儿,叫了他好多年叔叔的小女生。
他事务所最近真的很忙,婚礼后,他帮彭珍珍介绍了新的工作,请彭珍珍离开事务所,结婚只是一个导火线,促使他尽快作出决定,将彭珍珍彻底从他的生活中驱逐出去,以免她继续有不切实际的幻想,对彼此都是伤害。
彭珍珍离开了事务所,带走了事务所近三成的客户,六名员工,还将事务所设计了快一个月的大型商业区设计图,卖给了竞争对手,这一切所作所为都非常符合彭珍珍的性格,得不到就要彻底毁灭。
如果不是事务所的根基深厚,彭珍珍的所作所为,恐怕会彻底毁了他努力近十年的心血,合伙人说他引狼入室,他不否认,但是如果从头来过,他依然会对彭珍珍仙出援手。
这一个月来,他忙着收拾彭珍珍制造的混乱,忙着应酬,忙着赶工,也……忙着避开林月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