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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大老粗(上) 第6页

作者:黑洁明

她是个病人。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告诉自己,但那挤压的快感,却让事情几近失控。

老天,这简直和地狱没两样。她是个病人!他的理智在脑海里低咆。

她是个女人!

他的跟着叫嚣。

而他已经太久没有和女人在一起。

这几年,他一直过着几近禁欲的生活,不是因为他不想,不是因为他不能,而是这里根本没有女人。抱着她,实在太危险。她隔着毛衣抵着他赤果的胸膛,那让他清楚的感觉到她的心跳。瞪视着她身后的木墙,他完全不敢低头看她,只能深吸口气,试图控制自己,却只嗅闻到她肌肤上那只有女人才会有的香气。

不觉中,他已满身大汗,他想退开,闪远一点,把这个危险的女人从他身上拉开,但她的身体还是冷的,也依然在颤抖。

她在他耳边,呢喃着不知名的呓语。

那轻柔的声音有些沙哑,不知怎地,让他想起温暖海岛上的艳阳、白沙与贝壳。

不觉中,名为的野兽,疯狂挣月兑了理智的咖锁,失控的掌握了一切。

他完全失控,不觉中,他低下头来,吻住她微颤的粉唇。

她的唇有些冷凉,瞬间浇熄了他残存的,使他惊醒过来,猛地往后退开,但在那瞬间,她却睁开了眼,眼里有着迷茫。

他的心陡然一寒,以为跟着会看到惊慌,会被她推开、斥责、攻击,但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她似乎搞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微喘着昏沉蒙眬的看着他,然后再次合上了眼。她的手脚仍攀在他身上;小小的、有力的心跳,一下又一下的撞击着他。空气里,盈满着诱人的麝香气息。

但她的双颊终于有了血色,泛着诱人的酡红,而且那始终不肯静止的性感娇躯,也终于安分了下来。

他的心跳飞快,大力的撞击着胸腔。

她枕在他臂膀上,窝在他怀里,不再颤抖,只悄悄的叹了口气。

事实证明,他的确是个邪恶又卑劣的禽兽。

但那又如何?至少她再次有了体温,回复了那原已将熄的生命力。

这是借口。

零落的良心,在脑海里窃窃私语,斥责着他。

他狠狠将其挥开,把罪恶感扔进黑洞里。

毕竟,他救了她。

如果她活下来了,她的命,就是他的。

脑海里的良心,不屑的冷哼了一声。她不可能属于他,没有女人会想留在这种荒地,就算有,也不是和长相丑恶、性格乖戾的他在一起。他的生活里,也容不下其它人的存在。

到目前为止,他一个人就过得很好,卡卡是他唯一的同伴,狗不像人,不会以貌取人,不会嫌弃。

壁炉里烧红的柴火,爆出一片火星。

他阴沉着脸,暗暗咒骂,毯子下有如最甜蜜的炼狱。

他挣扎了两秒,然后躺了回去。

暗夜里,他伸手拥她入怀,将脸埋进她柔软芳香的颈窝里,深深嗅闻着她身上的体香,在风雪呼号的黑夜,做着小小的,性感而短暂的美梦。

一等天气好转,他就会送她下山。心里的主意已定,他却依然忍不住,将怀中那娇小柔软的身躯,拥得更紧。

火,在烧。风,狂乱的呼啸。感觉那女人胸口的心跳,几分钟后,他让自己放松下来,进入梦乡。

第3章(1)

梦,杂乱无章。现实的疼痛,却清楚而尖锐。绮色无边的火热春梦,和黑暗旋转的恐怖梦魇混在一起。每每前一刻,她还和家人在一起烤肉,下一秒,她就跑到即将坠毁的直升机中,跟着银色的狼,露出牠森森的白牙,将口水滴到她的脸上,就在牠张嘴朝她喉咙咬下时,那匹狼又变成一个男人,的舌忝吻着她的颈项。

她觉得又羞耻,又难受,却又忍不住受他诱惑。

她听见自己在申吟,感觉腿间有坚硬的东西顶着她摩擦,陌生的yu望如火,邪恶的撩拨着她。

不,她怎么可以对一个陌生人有反应?

可是,这只是梦……

然后,她又回到了那该死的直升机上。

所有的一切再次重复,她几乎要因此而疯狂,只能奋力的想摆月兑这无止境的恶梦。

忽然间,她睁开眼,只觉全身是汗。

世界依然昏暗而模糊,像梦一般。

一开始,她看不清楚。

然后,在晃动的火光下,眼前模糊的景物慢慢归位,让她足以辨认。

石砌的壁炉,黝黑的生铁锅,有些脏污的玻璃油灯,老旧的茶壶,不锈钢杯……

炉旁的梁上吊挂着一长串的玉米、大蒜,几颗橘红色的南瓜堆在板条木箱里,角落里的麻布袋中,有一袋装着马铃薯。原始的书架,区隔了屋里的空间,书架上的书,每一本都被翻得破破烂斓的。

这里……是哪里?她为什么在这里?她生病了吗?爸呢?妈为什么也不在?叔叔阿姨呢?平常那些爱尖叫乱跑的小表头呢?大家都跑去哪里了?

疑问飘过脑海,又飘走。

好累……她好想继续睡……不行,会再做恶梦的……

为什么这么累?

她不敢睡,眼皮却不受控制的垂下,没多久,她倦累的又陷入沉眠。

好热……好痛……好冷……

为什么这么冷?

她在痛苦的黑暗中浮啊沉沉,但这一次,恶梦不再,她终于能好好睡上一觉。

不知过了多久,世界陡然晃动,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回响,她痛苦的睁开眼,看见那个像熊一样的男人。

被绑架、坠机的记忆冒了出来。

不过,那都不重要,她累死了,她想睡觉。

“走开……我好累……让我睡……”她抬手,拨开他那长满胡子的丑脸。但他没那么好打发,他拧着眉,强势的端着一碗不好闻的东西,凑到她嘴边,开口用那低沉沙哑的恶魔之音,命令她喝掉那碗臭水。她若是不肯喝,他就捏住她的鼻子用灌的,也不管她因此呛咳得几乎要把肺都给咳出来了。

一次又一次的,他粗鲁的从黑暗中叫醒她,强迫她喝下那些毒药。

她没有力气反抗,只觉得又累又难受。

然后有一次,那可怕的碗里,出现了磨成泥的南瓜汤。

那碗汤,香甜又好喝。

再一次睡着时,她想着,好吧,或许这个大胡子不是要毒死她……

在温暖的黑暗中,寒意偶尔会悄悄蔓延,她拉紧毛毯,却无法阻挡那冷寒。

她冻得直打颤,又累得睁不开眼,然后一个温暖结实的长抱枕回到了她身边,她想抱紧它,那抱枕却跑到她背后,她试图翻身,却有东西抓住了她的腰,不让她动。

无法翻身,让她恼怒的发出抗议,却只听到微弱的申吟。

忽地,那彷佛从地底最深处冒出来的恶魔声音从身后传来,教她害怕的一阵战栗,但没有多久,另一团热源来到了身前。那东西毛茸茸的,还哈着热气,蜷在她前方。这家伙或许是恶魔从岩浆之中,召来的地狱之犬,但牠暖呼呼的,而且模起来舒服极了。

即使温暖的恶魔从后拥抱着她,她依然轻叹了口气,放松了下来。

她睡睡醒醒的,喝了一碗又一碗的汤药,和许许多多玉米和南瓜、马铃薯熬煮的浓汤。

恍惚中,时间似乎过了好久,又好像没有,一切都好像飘浮在梦里。

唯一清楚的,是那恶魔般低沉的声音。

但是,她却渐渐不觉得害怕,虽然意识不是很清楚,但她仍能辨认,那个拥有恶魔之音的大胡子,正在照顾她。

就算他曾对她有什么打算,恐怕也都决定要暂缓了。

她并不是真的安全。

但,当她重新躺在床上,感觉到那只狼蜷在她身边,那个男人在身后紧拥着她而睡时,她依然觉得温暖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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