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有没有嫁为人妻的自知之明,我不管你学艺术的人怎么样,可是请男人到家里来月兑光衣服,这像话吗!”
“我只是画画而已,我又没有做任何见不得人的事情,结婚之前我也是这样画的啊!”
“结婚之前的事情我管不着,不过现在我不允许也无法接受,如果你坚持还是跟结婚之前一样的话,那就离婚吧。”别怪他没把丑话说在前头,尚良均从口袋里掏出两张门票放在桌上,“这留给你自己去看。”
童百嘉盯着他的背影,可是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你要去哪里?你不是才刚回来吗?”童百嘉着急的问着,可是回应她的只有门阖上的声音。
说什么离婚嘛!是谁斩钉截铁说尚家没有离婚这回事,她还以为他永远也不可能说出离婚这两个字,童百嘉鼻子一吸,把苦楚往肚里吞。
她拿起桌上的两张票,这是西方文艺复兴特展的门票,这一看可让她始终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滑落,台北有那么多展览门票可以买,他干嘛偏偏买这个?他又不懂什么文艺复兴,讨厌。
“呜……”她就是知道他肯定不喜欢才不跟他说的嘛,大家只是暂时找不到画室才来家里,又不是永远都这样,也是艺术啊,艺术跟像不像话之间有什么关联,说什么像不像话嘛。
童百嘉独自一人在客厅里伤心的哭着,她不知道尚良均什么时候会回来。
自从尚良均大发脾气之后已经过了好几天,童百嘉这才了解什么叫做冷战,之前她自以为是的冷战不过是尚良均包容她发发脾气的小儿科,这几天尚良均正眼瞧都不瞧她一眼,更遑论交谈。
之前尚良均跟她说话时,她爱理不理的,现在可好了,当人家真的一句话也不愿意跟她说时,她高兴了吗?
童百嘉看看电视上方挂的时钟,九点半,尚良均也差不多该回来了。
她丧气的扑倒在沙发上,其实她早想搬回卧房,可实在找不到台阶下啊,她可不会忘记当时自己气焰有多嚣张的跟他说要分居,不过奇怪,他怎么都不会想她?
哎哟,她想停战了啦,像他每天这样对她冷冰冰的,寒流还没来她都穿长袖了。
一听到玄关传来开门的声音,童百嘉机敏的坐起来,果然是尚良均回来了,不过他仍跟昨天、前天、大前天一样,当作没看见坐在客厅的她一样,回到家就直接往房里走。
这要是在之前,童百嘉可不会理会他,没看见就没看见,装作没看见谁不会,她哼的一声也把头撇到一边去。
虽然那天画画的事情她认为自己没有错,问题症结在于他迂腐,不过她真的不想吵,这种世界和平主义者玩得来的。
童百嘉跟着他走回房间,知道她跟在后头,所以尚良均也没有顺手将门带上。
“我要煮宵夜,你想吃什么?”
“我明天起要出差一个礼拜,搭明天一早的飞机。”
“什么!你又要出差?”
“嗯。”
童百嘉腮帮子胀鼓鼓的,她能说不吗,“你要去哪里出差?”
“德国。”
童百嘉看着尚良均从衣柜上头拿下行李箱,放到床上打开,接着拉开衣柜,从里头拿出衣物一一放进去,她突然有种感觉,这种事情应该是她这做妻子的代劳,毕竟他在外头都工作一整天了,他一定想早点洗澡好休息,他这样显得她好像不良人妻啊,不过他省什么话,她问他才答,他主动多说一点会死啊。
“你会带礼物回来给我吗?”
“我没空逛什么礼品店。”
没情趣又不懂浪漫,她哪里是在讨什么礼物,她是在撒娇好不好!她看她腮帮子撑爆他也看不见,她还是对自己好一点好了。
“你到底想吃什么宵夜啦?”
“我不饿。”
“你确定?”
“嗯。”
他连看都不看她一眼的死样子彻底惹恼了童百嘉,她都先示好了他还想怎样,她都不怪他老古板了,真想离婚是不是,爱理不理就不理,随便他!
童百嘉转身离开,她蓄意“砰”的一声带上房门,嗯哼,她现在知道为什么尚良均爱摔门了,果然有种发泄的快感。
迅速打包行李的尚良均走进浴室,这一次他会让她彻底的觉悟,他虽然不干涉她平时的活动,但是也别太过分,他就不信他请个月兑光衣服的女佣回来她会高兴。
趁着尚良均出差期间,童百嘉每天往画室跑,新的画室地点找到了,位在比较偏远的郊区,虽然交通方面要花上不少时间,可是画室外的自然风景跟清新空气值得啦,当然也不会有以前那一楼不一楼,过了傍晚就阴森的感觉。
虽然尚良均在家时,她也是天天往画室报到,谁教他每天这么晚回家,她每天做了什么他根本不知道,不过要是尚良均有时间待在家里的话,她可以为他牺牲一点作画时间啦。
反正艺术是兴趣,婚姻才是她的生活,瞧,她是多有智慧的一个女人啊,尚良均敢大小声跟她说话真是不知死活,娶到她是他上辈子烧的好香,她帮他烫的衬衫可不会输给外面洗衣店。
突然手机响了,童百嘉拿起来一看,竟然是尚良均耶,这一次她呕气,她也不期待他会主动打电话回来,可是没想到他反而先打电话给她。
“喂?”童百嘉眼笑嘴笑鼻子笑,虽然他们夫妻感情没有如胶似漆,不过尚良均果然还是爱她的,她决定甩掉上飞机那天一早,尚良均还臭着一张脸的事情,夫咕夫,有什么不愉快都让它过去。
“这个时间你在做什么?该不会又是要去画室画什么艺术吧?”
童百嘉心一惊,下意识的看看左右,不对,他人在国外,“没有!”
“我已经很清楚的跟你说过,如果你再坚持己见,不在乎我的看法的话,那么就准备离婚。”
“哎,难道离婚这种事情是这么容易说出口的吗?”
“你自己去大街上问问,看有几个男人可以忍受妻子把其他男人带回家里月兑光衣服。”
“我是作画,也是艺术的一种,而且欧洲许多公共空间摆放石雕艺术,真的没有人会大惊小敝,用异样的眼光去看待艺术只显得你俗气。”
第6章(2)
童百嘉脑海里同时又浮现针灸铜人腰间围条红布的模样,这要是在欧洲谁会围啊,笑死人。
俗气?这不知死活的女人,尚良均冷笑了一下,童百嘉完全没注意。
“对了,有件事情我得跟你说一声。”
“什么事情?”反正他又不知道,童百嘉放心的继续往画室前进,她步伐可轻松了,只差没哼个小曲。
“这几天我在饭店里请了个专属管家。”
“那很好啊,你累了回到饭店就有人伺候你。”
“这个女管家先前待过疯马秀,所以如果你同意的话,我打算聘她回台湾到家里帮佣。”
“你说的是那个有六十年历史、法国巴黎的疯马秀?”
“嗯。”
“疯马秀的女郎为什么到饭店去帮佣啊?”童百嘉差点没摔了手机。
“是饭店管家,如果我把她聘回台湾才是帮佣。”
“不准不准!你现在也不准聘她当管家,你马上立刻把她给我辞退,你听到没有!”
童百嘉怎么会不知道那闻名全球的疯马秀,发源地还是她留学的法国巴黎啊,她不但很爱看--迩一连看了好几场欲罢不能,三点全露的艺术别说男人,就连她这个女人都耍喷专血,她怎么可以让一个疯马秀女郎伺候她老公的生活起居,除非她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