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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的私房美人(下) 第24页

作者:千寻

他说那是皇帝在酬谢她找出金丝蛛,救下小皇子和淑妃的性命。

她哪里不晓得啊,这是补偿,补偿皇家的出尔及尔,因为不久之前,皇帝才打趣她说要替她和简煜丰赐婚。

谨容笑问:“可不可以同皇上打个商量?”

他抱着她,坐在窗边的床榻上,屋外的梅花开得正好,如果不是母亲心情太恶劣,定会命人搜集梅花上头的雪水,用这种水抱茶,味道再好不过。“说说看,可行的话我去同皇上讲讲。”

“把所有的赏赐都换成银票,让我贴身收藏。”

“为什么要贴身收藏?”

“要躲要跑,才不会漏掉。”

“要躲要跑?你想跑哪里去?”

“人生在世嘛,总会有一堆状况,地牛翻身啦,京城发大水啦,天有异象啦,你又要拿我的血去向某个女子献媚之类的,届时,我还能不跑?”

他捏了下她的脸颊,一触手,心更痛,她脸上剩下没几两肉了,他扬起笑脸,不教她看见他的哀伤。“放心,就是仙女下凡,我再也不拿你的血去当礼物。”

“仙女不会生病,你当然没机会。”

“不管有没有机会,我都不会!”

这话带上火气,她知道玩笑开过头了,连忙馅媚地转开话题问:“行吗?可不可以去同皇帝打声商量?”

“行,我去问问皇上,女子能不能当官,如果把你调到户部,以你攒银子的本事,不到几年国库必定充逾。”他没好气回答。

她大笑偎进他怀里,扯扯他的衣袖说道:“别气我,我能笑着给你看的日子不多了,要好好把握。”

“一千两。”他面无表情地比出一根手指头,因为她提了死亡。

“我又没说‘死’。”

“两千两。”他的脸臭到无与伦比。

别开头,嘟起嘴,她气了,因为她不把钱当钱看,只把钱当祖宗看。“没钱。”

“赏赐还在。”

“你敢碰它们,我跟你翻脸。”

“你以为我会怕。”

“你自然不怕,可是……我怕啊……”最后那句,她换上撒娇口吻。

这人,为了钱还真是什么手段都可以使,他忍不住想笑,即使心是涩的,鼻子是酸的,难过在胸口张扬。

他捧起她的脸,亲吻落在她的额间,他低声道:“不怕、不要怕,不管什么时候,我都在,任何事发生……我的肩膀比你宽,我来承担。”

唉,这样一个孤傲执树的男子,竟能说出这般贴心话,谁能不心暧?一个突如其来的冲动,谨容仰起头,封上他的她没主动吻过男人,不知道怎么吻才正确,只晓得自己想要靠近他,贴近他,然后再近,再近一点。

心,像被瀑布冲刷过,一阵阵狂烈拍打简煜丰的心头,P目生的情潮搅乱他的思绪,他忘记自己本来有一堆话想对她说,他只能凭着本能,感受她的感受。

他抱紧她,并且像她一样,想要靠近她,贴近她,然后再近,再近……近许多点。

青竹从外头进屋,看见两人交缠的身影,红着脸退出门外,她咬唇,不愿意进去察报,就算是……礼亲王己经候在大厅……

今日他来,是要谈订亲的事吧……

简煜丰和秦氏被皇帝召进宫里,满府里头都在传,裕亲王府和礼亲王府的好事近了。

他与张钰荷情缘再续,这是皆大欢喜的好事,谨容应该表现开心的,只是笑容在脸上尴尬着。

趁家里没大人,她充当一回主子,笑着让青竹办两桌酒席,把屋里的大小丫头全叫进来。

她举杯道:“这段日子麻烦你们照顾良多,也没别的东西好相劝,就请大家吃吃饭,喝喝酒。”说完,她一人给一个小荷包,里头放着二两银子。

青竹明白,姑娘心头不舒坦,想着这样也好,一醉方休,免得姑娘想起那些烦心事。她跟着谨容高举酒杯,仰头将酒全喝了,其他丫头看见青竹这般模样,也跟着拿杯举箸痛痛快快乐上一场。

席间,谨容笑语不断,她说着桃花村的趣事,说:“有个人家上门求医,丈夫对我说用最好的药,一定要把他娘给治好。妻子却偷偷在我耳边低声说老人家年纪大,我尽了人事即可,别太尽力医了,我本以为她想省药钱,后来才晓得那个婆婆是厉害的,身子好时,见儿子媳妇要好,就会逮着媳妇吼骂,动不动就拈桌子打人,夜里还要凑到儿子媳妇中间睡觉,然后不时怪媳妇生不出儿子。”

“后来呢?”众人问,

“身为医者,我当然要把婆婆的病傍医好,医好后我对她说,有两件事情得注意,一,睡觉很重要,最好自己一间屋,并且离别的屋子远点,免得半夜被扰醒。二,千万不能动怒,若再发脾气打骂人,下回再病发,便是阎王爷也救不来。”

“那位婆婆怕死,把我的话当成圣旨,便是见到媳妇儿子亲匿,心底不舒坦,却也不敢再乱发脾气。一年后,他家媳妇生下一个胖小子,婆婆有了孙子可以疼,就不再管儿子媳妇如何了,媳妇打心底高兴,儿子满月时让丈夫给我送来一整篓红蛋。”

青竹见姑娘开心,也跟着凑趣说着,“前阵子管嬷嬷的媳妇突然发疯似的拿棍棒打丈夫,一面打一面骂,管嬷嬷这才晓得儿子在外头养了女人还生下闺女。”

“她一个心急、拦在前头,不但不准媳妇对儿子动手,还破口大骂媳妇无德,说男人三妻四妾是常事,若不是媳妇不贤,儿子何必偷偷模模在外头纳妾,管嬷嬷大刺刺地骂上一通,院子里的丫头长工全听见了。”

“这时,儿子和媳妇互视一眼,携手同跪到管嬷嬷面前,谢谢婆婆的贤德,知道是怎么回事吗?原来那外室不是儿子的,是老子的,管嬷嬷话己出口,之前句句话都是要媳妇贤德,如今事情摊在自己身上,能不把人给迎进门?她是被儿子媳妇给摆一道了,管嬷嬷气得发疯,前阵子管嬷嬷丈夫脸上没一处好的,身上日日带伤呢。”

话说开了,笑话轮流讲,一个说得比一个畅快。

谨容看着她们的笑脸,也跟着笑,她衷心希望新主子上门,这院子里也能像今天这样充满笑声。

她笑着,笑容里却带着哀伤的痕迹,回想与简提半相识相熟相交的点点滴滴,幸福在胸口满溢。

幸福着吧,他值得好女人的疼爱,即使那个女人不是自己。

眼角的泪悄悄地坠下,在裙子上碎成一圈伤心痕印,她很少埋怨天地的,如今,她想怨一回,怒一遭,指控老天对她不仁道,可是……她笑了,再抬眼己是满脸泪痕,她的伤心终究无法悄悄掩去。

对简煜丰而言,今天是个好到不能再好的日子,所有的好事都在同一天发生。

他脚步轻快,脸色飞扬,三步并作两步飞快回到自己屋里,未进门先大声嚷嚷,失却他素日里沉稳的模样。

他朝里头大叫,“容儿,师傅回来了,”可是他进屋,谨容呢?

院子里,府卫们横七竖八躺了一地,屋子里,醉得七荤八素的丫头倒在床上,桌上,椅子倒得乱七八糟,连平日做事最仔细谨慎的青竹也不醒人事。

他拿起酒壶凑近鼻子细闻,一胶火气冲上脑门,他脸色铁青,咬牙切齿,这个该死的丫头,

“窠报王爷,许历一直待在侯府里养伤,并没有出门。”穿着黑衣黑服的隐卫垂着双手,低声对简煜丰回报,心底含着一丝险忧,他悄悄地微抬头觑眼望向主子。

“他身边那个四儿呢?”简煜丰的表情寒冽,要把人给封冻似的,隐卫只瞧了一眼便飞快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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