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早在丁贝云走出浴室时,纪一笙就看到她那身清凉的打扮,忍不住眯了眯眼朝她清瘦的身子上下打量,直到她坐下,他才缓缓收回目光,继续动手解开领带,他走到床前的沙发椅坐下,闭上眼后全身往后靠向沙发椅背,高大的身躯看起来很疲累。
丁贝云看他像是好几天没睡好的样子,本想关心他一下,又想到他可能会觉得不关她的事而作罢,她从梳妆台的镜子看着他问:“你今晚要在这里睡吗?那我去客房……”
两人结婚后从未同房过,这是他的房间,他若是想待在房间,她可以去客房睡一晚。
“不用,我等一下就走。”纪一笙吐了口气,冷冽地回绝了丁贝云未完的话。
丁贝云听完点点头,选择不再出声,拿过吹风机开始吹头发,她边吹着头发边朝纪一笙的方向看去,心里犹豫着等一下她该不该跟纪一笙再提一次去祭拜妈妈的事,先前他有提到过几天再说,可都一个多月了,他不知道是不是忘了。
几分钟后,看着已被吹得半干的头发,丁贝云关掉轰隆隆的吹风机,缓步走到纪一笙身边,倾身喊他,“纪一笙。”
本是闭眼的纪一笙听见丁贝云的细声,缓缓地睁开眼,在丁贝云才刚要跟他谈去祭拜妈妈的事,纪一笙伸手抹了一把脸,吁口气问:“什么事?”
“你明天有空吗?是不是可以陪我去……”
“明天我要去香港,有一个医学讲座。”
丁贝云的话止住,眼眸一暗,心里不住地苦笑,索性转身想要去床边拿自己的枕头跟被子,她决定到客房过一夜。
谁知手腕却被一个力道扯住,害她整个重心不稳往后跌去,“啊”的一声,就这么跌坐在纪一笙的大腿上,两个人突然的肢体接触,丁贝云又惊又慌地想要站起身,她咬唇伸手推着纪一笙的胸膛,奈何纪一笙并没打算放过她,他的手定在她细细的腰身,任她怎么扭动也挣不开。
“你要去哪里?”纪一笙将头靠在她颈间,轻吐出这句话。
“你放开我。”丁贝云不太习惯跟男人这么贴近,夹杂着淡淡的男性气息及酒味,让她不敢太用力呼吸。
“为什么要放开?”本来以为她的身子看着瘦瘦的,抱起来肯定没什么手感,没想到今天抱她时,她瘦归瘦,身子却十分柔软。
因为靠得近,丁贝云很快又闻到他身上传来的酒味,想大力挣扎又怕惹他不悦,只能拍着他的肩膀想要他放开自己。
“为什么不说话,嗯?”
“你不要这样,你先放开我。”
“如果我不放呢?”一整晚都听着她叫他放开她,纪一笙听得心里火气很大,偏偏就不想放手。
纪一笙双手圈在她腰间,整个头顺着颈间一路往下移,满足地闻着她带着淡淡花香的身子,刚才在夜店里的酒味已经被沐浴后的清香给冲淡。
丁贝云僵住,动都不敢多动一下,双手抵在他肩膀处,好半晌后,纪一笙抬起头来,略带倦意的脸庞与她相视,一点一点地往她的方向靠近,近到只剩不到一公分的距离时,才听到他低哑地命令,“把眼睛闭上。”
耳边传来纪一笙低沉的嗓音,在丁贝云还没意识到他要做什么时,纪一笙热烫的双唇已经落下,结结实实地封住她的唇瓣,在她惊讶地嘤咛一声,想要偏过头不让他吻时,纪一笙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来到她脑袋后方,没给她退缩的机会钳住她的头,加重了这个不算温柔的吻。
“唔……”丁贝云想躲开他如此霸道的吻,好像在索讨什么似的,吻得很蛮横。
从今晚在夜店吻上丁贝云时,纪一笙就发现这是她的初吻,她的反应太生涩,连基本的回吻都不会,而这个发现不但没让他扫兴,反倒让他加深那个吻,更欲罢不能地想要吻得更多。
丁贝云不知自己被吻了多久,只觉得自己快要因为喘不过气而窒息,忍不住收起掌心抡拳捶着纪一笙的胸膛,想要他停止这个吻。
不久后纪一笙结束这个吻,粗喘着将头抵在她耳畔,湿热的鼻息一下一下呼在她耳朵上,而被吻得心惊的丁贝云则是不敢出声地由着他抱着,一小口一小口地呼吸着,空气中掺杂着酒气,明明房间里有开空调,丁贝云却觉得好热,而抱着他的纪一笙全身犹如着火般烫人。
丁贝云以为他还要再继续,带着防备地双手抵在他胸前,谁知纪一笙却突然抱着她站起身,迈步朝大床走去,在她还没搞清楚状况时,身子已经被放在大床上。
“乖乖在这里等我回来。”纪一笙粗哑着声音,鼻息不稳地说。
躺在床上看着他走进浴室,丁贝云还有些恍神,抬头轻轻地碰了下嘴唇,那里的红肿跟微微的刺痛感都告诉她,刚才那一吻并不是她因为喝醉了在作梦,而是纪一笙又吻了她一次,可为什么?他为什么又吻她一次?他不是在躲她吗,为什么又来招惹她?
丁贝云想到他刚才说要她在床上等他回来,她惊慌得猛地坐起身,却因为酒精还未尽退,让她昏眩了一下。
第5章
十分钟后,当纪一笙走出浴室时,房间里哪里还有丁贝云的身影,他表情一凝,满脸不高兴地眯了眯眼,而后用毛巾将头发擦干,顺手将毛巾丢在房间的沙发上,快步走出房间。
不用猜他都知道丁贝云肯定是到客房睡了,而家里的客房有三间,他很快地在其中一间房间找到她,客房的大床上,昏黄灯光照着丁贝云熟睡的脸蛋,他走到床前,看着前不久还被自己吻得差点喘不过气来的丁贝云。
以前跟他上床的女人,哪个不是等他占有,从没有哪个女人像丁贝云这样,在被他吻得热火袭身后,还会从他的床上躲开又睡得这么无知无觉,若不是他知道她不懂,可能会以为跑到客房睡的她,是在跟他玩欲擒故纵的手段。
想到这里,纪一笙伸手掀开被子,很快地躺上床。
可能是因为他突然靠近的男性气息,让才刚睡着的丁贝云在睡梦中轻翻了子,拉开了与纪一笙的距离往床沿缩去。
纪一笙见状俊容不悦地皱了下,而后不自觉地伸出手将她的人勾了过去,揽进自己怀里。
他不是柳下惠,从今晚开始,他不打算再跟丁贝云当名义上的夫妻,他是男人,而今晚他决定享受身为丈夫的权益。
或许是因为今晚跟朋友多喝了几杯酒,他一向自豪的理智有点不受控,才会情不自禁地吻了她。
从结婚那晚后他就没再见到她,只从方姨口中得知,她除了上班外,大部分的时间都待在房间,不吵不闹,对于他的冷落她也没有抱怨,这么冷淡的态度,让今晚本来打算再回医院的他最后留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