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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再这样被动下去了。沈维埕显然知道很多她不知道的,这真是太糟糕了!那种明明是她的事,可是别人却好像比她知道得更多的感觉,教她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她更不喜欢每每与沈维埕谈话之后,都得为自己的智商哀悼一番。本来很确定自己不笨的,毕竟从小到大,她学业成绩好得不得了,若不跟那种天才型学霸比的话,她可是普通人里的佼佼者,怎么可能会是笨蛋?!
但偏偏……她必须面对的男人,正是那种天才型的学霸。这种非人类的思维,凡人实难望其项背……
早知道就不暗恋他了……瞧瞧这给自己招来了什么?赵子昀每天都在为自己的年少无知后悔。
可是,再后悔,日子还是得过下去,该弄清楚的,就去弄清楚,她不逃避了。
所以赵子昀回到台北之后,就算百般不情愿,还是听从他的建议,跟他一道去他的公寓暂住了。
在看了那张照片之后,不管她怎么追问,沈维埕就是不肯多说,板着一张脸,做足了被情变的姿态,好像颇生气又很伤心的的样子。明知道作戏的成分很大,但她还是忍不住心虚起来。
明明她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啊,就算真的红杏出墙了,也不是她干的……呃,好吧,那张很容易让人误会的照片里被拍到的人确实是她,可那时她全身痛得要命,又没半点力气,连站都站不起来,被高元抱去就医,也是不得已的啊。别看照片里高元像捧着一坨屎的脸,被抱着的她也难受得要命好不!
要不是今天看到了那张照片,赵子昀一辈子都不会知道当时抱她的人就是高元那个万年老二。
所以说……她果然还是太女敕了,停顿在十八岁的思维与智商,急需大量更新,好早日与身体的年龄同步。不然,别说斗不过沈维埕了,她怕是谁也斗不过吧!要是那个王紫云在别人身上又过得不如意,回头来想夺她的舍,她也只能坐以待毙,无计可施。
她绝对绝对无法忍受这一点的。
为了保护好自己的身体,她已经说服自己可以暂且与沈维埕和平相处,不去纠结那些爱不爱的问题,以及……命令自己忘记沈维埕说过的那些让她脸红心跳的话和……两人一起做过的那些儿童不宜的事。忘掉,全忘掉!
“你的气质已经不适合穿这些衣服了。”见赵子昀从客房里的浴室梳洗完出来,沈维埕打量了她好一会,说道。
赵子昀默默地看着自己身上穿的居家休闲服……这是以前的“赵子昀”留在这里的衣服。事实上,客房里一整个衣柜都是她的衣服,还有数不清的各种保养品、小饰品等,像是她一直在这里生活。所以回到台北之后,也不用跑回自己的公寓重新打包行李,这边什么都有……
王紫云的衣着品味偏向华丽昂贵,买的都是知名品牌,都是好东西,但却正如沈维埕所说,并不适合她。熟女风格的衣服穿在十八岁灵魂的身体上,怎么看都格格不入。
赵子昀本来就觉得不自在,被他这么一说,更加感到局促了,站在沙发边,有些无所适从,不知道该回房去好,还是坐下来好。
沈维埕帮她做了决定。他走过来,拉着她的手一同坐在长沙发上,随口道零……
“明天我带你去买些适合你年纪的衣服。”
“不用你买!”她直觉冲口道,“我有钱,我可以自己买!还有,明天我要上班……不能跟你去逛街。”
想到自己还欠了他一大笔钱,赵子昀觉得人生真是绝望。就没有一件事可以让她在沈维埕前抬头挺胸的,再这样下去,她早晚变成钟楼怪人,一辈子只能驼着,别想直起腰了。
沈维埕静静看着她,也不多说什么,像是对这个随口的提议没多放在心上似的;然后,拉起她的左手腕,仔细端详那只神奇的紫玉镯。他很快进入正题……
“这只镯子里的深紫色,由福德以及晦气组成。不过,在它摔断之前,一直都只是浅紫色。”
“你跟如晴的交情很好?”她问,表情有些不满。
“跟刘如晴有什么关系?”沈维埕有点讶异,不过马上想到原由,道:“你跟她说过是吗?所以,它确实曾经是浅紫色的?”
“啊?不是如晴告诉你的?”赵子昀好惊讶,“别跟我说你是猜的!”
沈维埕笑了笑,也不卖关子了,开始细细跟她说明自己所知道的,并且在述说的过程中,透过她的反应与对答,去补足印证自己还不太确定的地方。
在赵子昀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她已经泄露了更多讯息而不自知……她以为自己只是单纯的在做一个听众而已。
不过,听到沈维埕竟然是从在四叔家受伤那时便开始就跟她有了隐隐的感应之后,她就傻眼了;而这种傻眼的情况,一直持续到他说完为止,她都只能瞪着他双手手背那流血受伤过的地方直看。
虽然她也是参与者,而且自己本身的经历也的确够扯;但听到别人身上真的发生那种科学无法解释的事件时,难免还是觉得不可思议……尤其,他身上的那些灵异事件全是因她而起的。
沈维埕说,当他们前去医院包扎伤口时,就隐隐觉得被她吸引,让他一直想要靠近她,但当时并不以为意,只想了解她的“借尸还魂”是怎么一回事,其它没放心上。后来,车祸事故发生,她整个人月兑力,被他抱在怀中时,他就很明确地发现自己身上像是有什么沉凝的东西被她吸附过去。那种压抑了他近十年、从来无处排解的某种不愉快的情绪,正一丝一丝、极缓慢地从他身体抽离出去。
那时,他惊讶,也一时软弱地眷恋了,完全不肯动用脑袋去想他身上正在发生的事可能是一种危险,就像电脑正在被病毒入侵;但他控制不了那种松快的感觉,他已经不快乐得太久太久了,久到已经忘了愉悦是什么感觉。
如果说他特地从台北南下到她的故乡去找她只是基于好奇,以及最后一点情分的话,那么,当她身上带着一种无以名状却又真实存在的吸引力,在缓解了他身体上沉疴多年的郁结时,也令他突然贪恋了起来,想要获取包多。
于是,他留下来了,也强制地要她待在他身边。
而那一晚的性事……老实说,他与她,除了有一半自身的情动之外,更多的是因为紫玉镯的副作用所致。
这只世世代代属于赵家的传家宝,因为出了意外,沾上了沈维埕的血液,而沈维埕又是天生鸿运的人,他超强的运势让紫玉镯不得不融合了他的血液;这同时也表示,它对本身的归属权产生了混乱,默认了沈维埕也是它的拥有者。
于是,在紫玉镯吸了足够多的福德与晦气之后,加诸在它里面的许多咒法便能逐渐正常运作了。首先,它的第一件工作便是将赵子昀父亲留在里头的讯息传递给镯子的拥有者赵子昀知道;让赵子昀可以经由父亲留下来的讯息好好保护自己,并且躲过可能被夺舍的命运。
赵子昀是个凡人没关系,她手上那只镯子里有几百年来每个身具道行的祖先们一代一代加持了诸多保护咒语在里面,应该足以应付那场最终会到来的劫难,保她一生平安。
赵父什么都算好了,只要女儿度过这场大劫,下半辈子就可高枕无忧、富贵一生了……他可是算过女儿的姻缘,她会嫁得非常好;而赵父又特地加持过,赵子昀的婚姻简直是好上加好;所以对女儿的后半生,他完全不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