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是在看我的魅发呀,我太多心了,误会他冲动了例。傅冠雅暗暗数落自己。
“我自己来,睡得有点乱……”她想藉由笑声化解尴尬,匆匆伸手梳抓头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实在很不可取。
可是,抚顺发丝的长指,非但没撤走,还越探越深入,溜进她浓密软丝间,温热的掌心贴着她的耳壳,慢慢动着、厮磨着……
她心中警铃声,嗡然大作。
他像只猎豹,锁定猎物,在草丛中蓄势待发,彷佛她有转身逃跑的企图,他就会咧开嘴,扑杀过来……
他每一个眼神、每一个沉稳吸呼,如是说道。
冷静!
千万不要刺激他!
什么眨眼什么舌忝嘴唇什么伸舌头什么娇喘等等反应,都不可以有!
“坐、坐飞机很累吧?你去洗个澡,洗完早点睡,我去整理我的书……”
暗冠雅考虑要不要在语尾,补上一句“阿弥陀佛”,来消除他的杂念,熄灭他眼里……骤升的火热。
说完,还得保持四平八稳,离开他的视线时,臀不能扭、腰不能摇,最好像个死板板的机器人,让他倒尽胃口……
腰后那只大手掌,紧紧贴着,没有放行的打算,呜……
“你洗过了吗?”
他声音很低、很轻,混着炽烫热息,拂向鬓边,她不由得哆嗦。
“……洗过了。”她脸上的僵硬,摆明了不是那么一回事。
连说谎都不会。
而说谎孩子的下场,是被拖进浴室,这男人意图明显,要和她来场鸳鸯戏水!保守如她,这跟被推上断头台,是同等级的惊恐大事!
暗雅冠!你干嘛挖坑活埋自己?!
提醒他去洗澡?!你不会提醒他去抄大悲咒吗?!
鸣,我不知道男人的欲火,这么容易点燃呀呀呀——
他的衬衫扣子全解,技术俐落,一手囚着她,一手还能月兑衣服。
月兑完他,换剥她的。
他完全没有使用蛮力,只是纠缠着她,彷佛她身上带磁力,吸附着他的双手,四处游移探索。
带有胡髭的下颚,摩挲她的颊颈,又刺又痒的感觉,她躲也不是,笑又不对,难以招架。
浴室中的镜子,映照出两人身影,像麻花卷一样纠缠着。
她清楚看见他的一举一动,他在调情、在求爱。
不是用绵绵情话,而是镜里的眼神,虽然充满笑意,又不单纯只是笑,还有更多……因捕获美味猎物,准备大快朵颐前的亢奋。
她更由镜子里,看到自己满脸通红,一整个鲜美可口。
“关、关灯……”
太明白他想要做什么,傅冠雅只能沿用老招,至少挽回一丁点的掌控权,上一回,这招有见效,希望这次也……
在她颈侧啄吮的唇,暂时停顿,浅浅呼吸的气息,烫着她的细肤。
“浴室或房间。”田圻炎轻呵着热气,手上动作持续,解开她的裤头拉链。“什、什么?”
“浴室或房间,你只能选一个地方关灯。”
再度吮来的力道加重,咬红软女敕颈子,低吐最后两字时,她脖子一麻。
他不是恶意刁难,纯粹想看见她窘困的模样。
一些些的无助,一些些的求饶,在她粉霞满布的脸蛋上,增添几分娇媚。
再多苦恼一点、多为难一点吧,让他瞧见更多可爱的羞赧,而不是与他生疏的距离感。
他不会真勉强她,只要她撒撒娇、发发嗔,他就会答应她所有要求。
正当田圻炎以为,她双颊充沛的鲜红几乎冲上脑门,快将她热沸之际,她拳儿握紧紧,视死如归……
“房、房间!”说完,牙齿咬着下唇,一副豁出去的壮烈样子。
他的威胁,傅冠雅当真了!
非常严肃、认真地,考量了浴室和房间的关灯影响——
回房间,绝不单纯盖棉被、纯睡觉,他的企图好明显,眼眸像烧红的炭,那么炽烈、那么危险,要是房内灯火通明,一切无所遁形……
浴室里,起码有水气、有肥皂泡泡,可以勉强遮掩……
他低低笑了。
本打算开口告诉她,他只是戏弄她,并没有真要逼她二选一,不过,她既然做出选择,而且还是非常痛下决心的选择,他何乐而不为?顺势继续汾演她心目中
“恶质、、独裁”的臭男人呢……
他从她嘀咕的嘴形,读出满满的怨念。
扳过她的小脸,吻住蠕动的红唇。
浴室,他没放过她。
洗澡,不足以满足一个出差六天的饥渴男人。
这场澡,洗了很久很久水烟弥漫,蒸腾了他身上的火烫,连带她也几乎被他的体温,热融了、烧开了……
整个人彻彻底底被探索、被品尝,之后更被洗得干干净净,包上浴巾,抱回主卧室。
田圻炎信守承诺,关上房内灯光,另一场火辣欢爱,再度展开……
浴室那些,只是前菜。
第4章(2)
“一对只有性、没有爱的夫妻,谈心次数,零;次数……数不出来的多,这不是好现象。”
刀子切去吐司边,不浪费食材,吐司边送进自言自语的红唇内。
“光靠维系关系,这样不行嘛,最基本,应该面对面坐下,好好聊聊彼此的兴趣、专长、嗜好、喜欢的食物、颜色,讨厌的东西,一块儿吃顿早餐,讨论最新的新闻事件,或是,共同规画未来蓝图……”
转过身,拿起火腿条,仔细切片,再拿一颗洋葱。
“光是熟悉对方的身体和……敏感带,这样下去,出问题是早晚的事。”双眼泪蒙蒙,她在肩上擦泪。
可恶,杀洋葱的报应……你把我分尸,我让你喷泪!
“一旦他腻了、找到新乐子,这段空洞婚姻,还能靠什么维持?唉。”
咦咦咦?!她、她为什么要叹气?!
好像她有多害怕这一天的到来……
“不对,我不是舍不得,只是觉得,既然成了夫妻嘛,两人多一点努力,让这段婚姻像正常夫妻那样,平实、甜蜜……”
手上切丁的动作,短暂停下,傅冠雅咀嚼自己方才的话。
像正常夫妻那样,平实、甜蜜……
这样的念头,她一点都不排斥。
这也正是一大清早,她窝进厨房,和一堆食材奋战的主因。
煎荷包蛋、火腿,切番茄,洗生菜,拌制鲔鱼沙拉,食材一样一样按颜色摆上吐司,叠好,对角一切……
完美的人妻三明治,豪华版,摆盘上桌!
“傅冠雅,你不错嘛!”老傅卖瓜,自卖自夸。
自己夸不够,还要等老爷起床下楼,再夸她一遍,她才甘愿。
说老爷,老爷到!
“你今天真早起。”田圻炎的声音在她身后低响。
她总是睡得比他晚,头几日,就算熟睡着,仍能清楚感觉她的紧绷和尴尬,但越来越有减少的迹象,对于他而言,这是好事……
有时,悄悄把她捞进怀里,她也不会再惊醒,还能自行调整睡姿,在他胸前寻找舒适的角度。
一早醒来,枕边没看见她的睡脸,竟有些……不习惯。
“早。”战果丰盛的她,笑容特别甜、特别迷人:“我做了三明治,要鲜女乃,还是咖啡?”
田圻炎看见一桌子的丰盛,牵动笑容,直到……空气中,淡淡的鲔鱼沙拉味道,飘进鼻腔。
浓黑的眉,明显收拢。
连走近的脚步也因而停顿,甚至开始后退。
“我不吃鲔鱼酱。”
“你不喜欢鲔鱼?”
“鲔鱼罐头。”提到那四字,他咬了牙,很明显。
“和洋葱呀、沙拉拌匀,味道很好耶。”她就挺喜欢的。
“它是猫食。”一字一字,他说得很慢,很重。
“噗,猫吃的和人吃的,不一样啦……”
发笑的人只有她,他的脸色仍是阴沉。
暗冠雅察觉不太对,连忙又说:“你不吃的话,我马上弄一个没鲔鱼的给你,很快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