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恶性循环下,这座公园的犯罪行为愈来愈多,公园也变得愈来愈荒凉。
也因此,不要说一般人了,就连员警接获报案,都要绕着公园外围鸣笛十分钟,确定歹人散尽才颐意靠近。
这下可惨了!她这头如花似玉的小绵羊,岂不是一脚踏入了虎口吗?
安娜一察觉到四周的不对劲,全身的寒毛立刻因警戒而竖起。
不知是因为刚才的疾跑,还是因为其他原因,她的额头在这微寒的夜晚竞已冷汗涔潍;她小心的环视四周,像是怕惊动食人的野兽般,慢慢的移动脚步,往出口走去。
眼看离出口只剩那么几步,突然窜出的人影让她吓得立刻拔腿就跑!
可来不及了!
十来个神情恍惚的少年将她团团围住,嘴里发出桀桀怪笑。
由他们手上的针孔及疯狂的神情来看,应该是一群毒品吸食者。
“老大,这女的看起来还不错耶!”其中一个小混混形容猥琐的顶了顶旁边的人。
被称为老大的人,捶了猵琐的小混混一拳。“什么不错,是极品!”
一旁的人见有人被揍,连忙发声叫嚣。“大哥说得没错,外国人的功夫铁定不错,包君满意。”
“大哥,自动送上门的金丝猫,不吃太可惜了。”
“等老大吃完,能不能让小弟我——”另一个手上有刺青的小混混没把话说尽,只是搓着手,露出猥亵的笑容。
老大被手下的一阵鼓噪,下半身更是亢奋不已,混浊的吐着气,垂涎三尺的朝她逼近,眼看那双下流的脏手就要扣住她洁白的手腕。
叽!突然自公园的出口处,传来一声刺耳的煞车声——是金克浩从车上迈了下来。
老实说,虽然安娜曾经说过跟他誓不两立,不过能在这个时候、这种情况下看到他,她还是觉得感动不已。
“金克浩、快救我!”安娜扬声大喊,话语里透着罕见的脆弱与无助,以及一丝丝难以言喻的依赖。
老大捉住安娜的手,朝靠近的男人叫嚣。“你这家伙最好少管闲事!”
想不到金克浩开口的话,让李安娜刚才看到他的感动,“咻——”的一声,像是没绑紧的气球,一松手就泄光光!
“不、不、不——我不是来管闲事的,我只是来看戏的!你们继续、继续……”
老大一听,心情大好,仰头狂笑三声。“好!算你识相。”
安安娜怒瞪着他——想不到金克浩这么卑鄙,竟然来个见死不救!
金克浩还在说:“我的钱全在这里,都给你们,祝你们有个美好的夜晚……”边说边往自己的西装内袋一阵模索。
老大心里一阵酥爽,想到待会儿有美女可以享用,又有肥羊自动送上白花花的钞票,当下笑得乐不可支。
金克浩捧着好不容易掏出来的皮夹,讨好似的以双手奉了上去。
接着——他迅速把手里的钱包朝抓着安娜的人的脸上丢过去!
小混混的老大一时之间无法反应,赶紧闭上眼,手里忙着挡住凌空飞来的异物。
而金克浩就趁这个空档,一扬腿踢得那名老大东倒西歪,然后拉着李安娜的手就往前冲!
“跑!快跑!”
小混混们眼见老大遭袭,倒在地上爬不起来,赶紧冲过去要扶起他来。
老大不领情,朝伸来的手一人一下,气急败坏的嚷着,“x!扶什么扶?还不先把他们给捉回来!”煮熟的天鹅肉飞了,教他怎么不生气?
好心给雷亲的小混混们也不敢反抗,俗话说:有女乃便是娘,老大可是大伙儿的药头,他们这群毒虫可是全赖老大给好东西呢!
于是那群小混混只好悻悻然的、步履蹒珊的朝两人追去,“站住!不要跑!”
幸好金克浩的车就停在公园门口,一等两人上了车,他油门一踩,劳斯莱斯还真的像法拉利般,从街尾往街头喷射而去。
一直到两人月兑离了险境,金克浩才放慢速度,开始对着她发飙——
“你这个女人是白痴啊!叫你不要往那边跑,你偏要往那边去!你可知道刚才情况有多危急吗?居然还要我去救你?”
在与外隔绝的车厢里,安娜一声不吭,静静的低着头。
金克浩倒是愈骂愈起劲。“你知不知道我的命有多重要?多少人靠金氏吃饭,如果我为了你这个笨女人而命丧黄泉,你是要拿什么来赔给他们?”
“呜……”一声几不可闻的呜咽声从驾驶座旁传来。
骂得正起劲的金克浩当然没发现,一想到刚才那群混混围着她的画面,他的嘴就像个老妈子般停不下来,迳自狮吼个不停。“玩不起就要乖乖认输,跑就有用吗?”
“呜、呜呜……哇——”终于,刚刚历险的恐惧及月兑险的安心,让安娜的情绪崩溃,放声大哭。
金克浩这才终于停下喋喋不休的叨念,见她哭得声嘶力竭、可怜兮兮,只能焦躁的爬爬头发。“女人就是麻烦!”
“哇哇哇……”安娜还是哭个不停。
金克浩被哭怕了,总算放软了语气。“好啦!现在没事了,别哭了、别哭……”
没想到这一安慰,反而让她哭得更凶。
“好、好、好——是我错、是我错,我不该骂你、不该凶你,你别哭了好不好?”金克浩一边开车、一边道歉,还要一边分神打开驾驶座中间的置物柜,抽出几张面纸递给她。
安娜接过面纸,没什么气质的用力擤了擤鼻子,然后震耳欲聋的哭声,照样从劳斯莱斯隔音十分良好的气密玻璃里传了出来。
金克浩没辙了!
安娜就这样哭过一个又一个的红绿灯,哭过一栋又一栋飞逝的建筑物,从万华哭到西门町,再从台北车站哭到东区,到最后她总算是哭累了,停下嚎啕的哭声,抽抽噎噎的睡着了。
金克浩斜睨了哭得梨花带雨的女人一眼,想起她刚才的生涩,不禁喃喃自语。“明明是个小女孩,却又好强、又不服输……真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第5章(1)
金氏总裁的办公室里,金克浩手夹着奄奄一息的香烟,自它被点着后,就没有人再给予燃烧的助力。
他远眺窗外,长指压在自己的薄唇上,回想起几天前那紧贴的红唇,以及红唇的主人——他知道那不会是她的第一个吻,当然也不会是他的。
但不晓得为什么,他就是忘不了,反覆想起那分柔软的触感。
虽然金克浩总是一副浪荡子的表现,却没人知道,其实所有的事,全在他的掌控当中!什么女人能碰、什么女人不该碰,他比谁都清楚,否则也不会游戏人间这么久,爷爷也不吭声。
但那个吻,差点让他回不了头!
若不是安娜羞涩的反应让他吃惊,他早已因为那沸腾的而疯狂的要了一个不该碰的女人!
自那一晚后,他不断试图找出原因——也许是因为太久没沉醉在温柔乡,所以他挡不住汹涌而来的激情,才会沉醉在那个吻里。
然而这个理由没多久就被他给否定,只因酒国名花的吻比安娜更火热、更纯熟,却无法让他失控。
还是他为了不被安娜抓到小辫子,禁欲太久,所以才会觉得母猪赛貂蝉?
不!不要说男人要做坏事是不会被抓包的……安娜也绝不是母猪!
最后,他只能相信那是征服猎物的快感,没错,一定是!
能够打败骄纵的女魔头,那可是狮子座大男人胸前一枚闪亮的徽章啊!
像是为了坚定他的想法似的,金克浩一副在起誓般,用力捻熄香烟。
他下意识的举动就好似长期受到家暴的妇女总是深信施暴者迟早会改变般,即使答案再如何显而易见,人总是只相信自己愿意相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