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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情,独角戏(下) 第12页

作者:楼雨晴

“……你给我正经点!有重要的事找你。”

他低笑。“我今晚被大老婆预约了,你晚点来接她,有什么事到时再说。”

“切!”小老婆只好很闷地退让。

晚上十点钟,到杨家祖宅接人时,他已经盯着娅娅做完作业,正在陪她玩小游戏。

报云颦靠过去看了一下。

这算游戏吗?爱因斯坦的逻辑解谜——

就是那种五间房子排成一列,每位屋主都来自不同的国家、养不同的宠物、抽不同的烟、喝不同的饮料,然后再根据什么国家的人住在养什么宠物的人隔壁、养什么宠物的人又喝什么饮料、抽什么烟的屋主喝啤酒……之类的线索,然后问——谁养鱼?

她光看头都昏了,他跟六岁小孩玩这个?!

她一脸狐疑地望去,发现娅娅表情很专注,解题解得有模有样。

妈呀,她女儿是怪物!!

当然,杨仲齐会适时地给些引导,娅娅玩得投入又认真,破解谜题后,笑得好开心,超有成就感。

“……”这两个不属于正常人类的变态。龚云颦默默地龟缩到角落,她发现那完全不是她能理解的世界,她被排挤了……

杨仲齐陪小孩玩完游戏,抬眸见她瘫在一旁,一脸悲情。“怎么了?”

“你们就不能玩点正常的游戏吗?”让她有点参与感嘛,呜。

他讶笑。“那是以前我爸陪我玩的谜题。我九岁才解得出来的东西,娅娅六岁就能解了。”长江后浪推前浪,他也有小小被打击到。

“……你还自卑吗?”她悲愤地咬牙。她到九十岁都解不出来好不好!

娅娅收完作业,坐到她腿上撒娇。“没关系,妈咪老了我会养你。”

“……”谢谢你喔。

杨仲齐闷笑了一阵,才想起正事。“对了,你说什么事找我?”

“喔,这个。”她赶忙从包包里取出一支录音笔递去。

他按下播放键,听了一阵,敛容。“这个,你哪儿来的?”

“店里有个VIP客户,常带他包养的对象来挑些珠宝饰品,因为有一回攀谈,他自称是丰禾某位重量级董事的桎儿,让我对他多了点印象。那天听你提到公司的事,就想说试试看,能不能从他身上挖出一点什么来,还真的运气很好,这件事他有分。”

当然,直接略过这家伙手脚不安分、很爱吃女人豆腐。会知道他的底,也是当事人太刻意炫耀身家。她那时只暗觉好笑,堂堂的丰禾总经理都是她男人了,她还会看得上小小的丰禾董事侄儿、财务部经理?

要探对方口风对她来说不难,那人约了她好几次,每回来店里都刻意攀谈,被她技巧地回绝了,她随便几句话约吃饭,几杯黄汤下肚,还有什么套不出来?“这下好玩了。”他笑哼。闷了一个月,终于可以替晓寒讨回这个公道。

当初拿这事大作文章,在会议桌上指着他的鼻子,说他识人不清,现在他倒要问上一句——是我的人不规矩,还是柯叔您的人无风起浪?

报云颦见他舒眉,一扫月余来的悒闷,不自觉也跟着扬起唇角。

“你开心,就好。”

他俱阵瞥去,阵心暖暖。“小容,谢谢。”

他的女人,全心为他,这份心意,他受下了。

&&&

这件事,其实可大可小。

晓寒收礼一事,是柯董侄儿私下运作,与厂商套招,真要放大来看,他可以像柯董那样,将事情无限放大,来个株连九族。

当然,也可以说它纯属误会一场,不去动他侄儿的官位,棋盘抹一抹,当没下过这一着,岂不皆大欢喜?

对比当初硬逼他铆了晓寒做交代,他心胸算是无比宽大了。

末了,再将对方的话原原本本奉还……就像柯叔您说的,人都难免有识人不清的时候,咱们上头的人,哪能对底下每个人做的事都了如指掌呢?是不是?

柯董闷恼地吞下这口气,带着一腔内伤离去。

他快意大笑,拨内线到小堂弟办公室。“阿魏,把晓寒从你床上挖起来,她的假期结束了。”

第17场:你,归我保护(1)

若说这事就这么轻易了了,当然不可能,杨仲齐不是任人惹了还能当没事,全身而退的善良人士,但他不急,这笔帐可以慢慢讨。

君子报仇,三年不晚。

可他忽略了,小人报仇,通常很即时。

莫名栽了跟斗,要猜出是谁让自己吞下这闷亏,一点也不难,但杨仲齐却是到了某个周未,迟迟等不到龚云颦时,才意识到这件事。

如果她不克前来,一定会事先告知,不会让他傻等一晚。

一直等到了凌晨,他开始狂拨她手机,当一向维持收讯畅通的电话也突然关机时,他已经确认事态不寻常。

他开始大半夜里四处找她。从住处、店面、她可能去的地方,都一遍遍地找,凌晨三点钟,开着车边找、边联络她有可能往来的朋友。

直到这一刻,才发现他能使用的资讯,竟是如此的少。她的生活圈中,他熟知的只有工作上的往来,其余私交的部分,他数都数不出来,除了住处还有店里,几乎无处可寻。

他们之间,除了每周一回的幽会,还有什么?

除去娅娅、以及上的交会外,他们几乎是毫无交集,不曾融入对方的生活,对她的一切,他其实跟陌生人没两样,连她平日常去哪些地方,都不知道。

他一夜无眠,在街上漫无头绪地寻找,直到天亮之后,手机突然传来一封讯息,看看发讯人,是龚云颦。

上面只有一个地址,他无法多想,点开车上的导航便按指标寻去,一路开往山上来。

很偏远的山区。

车子无法再往上开,他下车循着偏僻小径而去,在山路尽头,看见一处小屋。她在里面。

惊慌担虑了一晚,推开破败木屋乍见她的那一秒,重重松下一口气。

里头的龚云颦,听见开门声,瞬间堆起满脸惊慌,惊惧地往角落缩了缩。

“是我,小容。”

她被蒙着眼、捂住嘴、双手捆绑,完全失去自由。过度的惊吓,让她瞬时神情空茫,连最心爱男人的声音,也无法辨识。

杨仲齐快步上前,替她解除困缚。双眼重见光明的那一刻,她怔怔然瞧着他,好一会儿才意识到眼睛所接收到的影像,重重撞进他怀里,放声痛哭。

她用力地哭,近乎歇斯底里。

好恐怖。

她从来不知道,山间的夜晚有这么可怕,静得什么都没有,却又好像什么都听得到,风声、还有一堆奇奇怪怪的动物叫声,她听得见老鼠声音,还有蟑螂爬过她脚边,她甚至怀疑有蛇的爬行声……

镑种脆谲的声音都听得见,她看不到,只能猜测,到最后,已经不确定是真实还是过度恐惧所产生的幻听……

她还听见,杨仲齐喊她,她一定是快疯了。

看她完全崩溃的模样,他不敢想像,这一个晚上,她受到多大的精神折磨。他用力抱紧她。“不要怕,小容,没事了。”

一个使劲抱起她,将她带离这个令她心生恐惧的地方。

下山后,直接将她送往医院,医生替她打了镇定剂,让她平静下来,好好睡上一觉。

他在病床边,默默凝视她,脑袋已经开始运作,拼凑事情的始末。

若是问她主使者是谁,连眼都被掩住的她,八成也说不出所以然来,但,她是生意人,而且处事圆滑,基本上愿意博佳人一笑的很多,得罪过的人几乎少之又少,他怎么想也只有一个。

为了他。

应该就是前阵子柯家的事了。柯志民着了她的道,以那狭溢胸襟,怎会甘心就这么吞下这口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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