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想告诉她,不必怕成这样,那只是气话,他不会真的伤害她。
话到了嘴边,还是什么也没说。
&&&
当晚,听完她报告今天发生的事,顾政勋乐得在床上打滚。
妈呀,这杨少爷未免太好玩了!
“喂!”她脚丫子踢了踢床尾的人。“有那么好笑吗?”
她怎么不知道笑点在哪儿?
“这是慧根问题。”他爬回床头,趴在她身边。“拜托你,继续玩下去。”他还想多看看那位闷到内伤的傲娇少爷反应。
她永远不会知道,他的乐趣点在哪里,那是男人才懂的,只可意会不能言传。“你想,如果你上演一枝红杏出墙来的戏码,邀前夫一夜,他会有什么反应?”
“愈说愈不像话!”她直接一脚把人踢下床,朝隔壁墙喊:“阿国,来把你家的神经病带回去啦,烦死了!”
不一会儿,房门开启,神经病被拎走了。
她躺回床上,长夜漫漫,伴她一夜的……
是隔墙传来的喘息申吟。
就不能节制一点吗?她翻了个身,掩上被子,还是杜绝不了断断续续的暧昧音浪。
太、过、分、了!
虽然平常也没多规矩,但今天摆明叫得特别故意。
她坐起身,咬牙想——爬墙是吧?谁怕谁!没道理老公在隔壁房夜夜春宵,而她却要乖乖守空闺。
人家都大方争取绿帽配戴权了,她还不敢给他戴个端正吗?
一个冲动抓来手机,打下——
明天,方不方便去你公司找你?
不一会儿,讯息回传——好。
等她回神时,发现自己竟抚着萤幕上那简单悧落的回应,犯了好一会儿的傻,立刻嗤了自己一声。
不过就是一个字而已!虽然看起来,好像娇宠无上限、纵容无底限的感觉,但那一切都是错觉,错觉!
她甩甩头,闭上眼睛让自己快快入眠。
棒壁休战了一会儿,又开始第二轮……到底有完没完?
她捧着手机,贴上心口,这才觉得心理平衡些。
“小容?”喊了几声,发现没有回应。
倾耳细听,另一端,是沈缓的吐息,偶尔逸出几声无意义呓语。
她睡着了。
这人熟睡的模样,他看过很多次,已经非常熟悉。
所以是——手机掉在床上,不小心按到拨出键?
“迷糊鬼。”他低喃。听着她规律起伏的呼吸声,却怎么也舍不得切断通话,心房涌起泛酸又带甜的疼意。
“晚安。”他无尽温柔地轻语,将手机搁在枕畔,伴他入眠。
只是,某人下个月收到帐单,可能会心脏麻痹。
……这是你今天害我错过一纸上亿合约,该给的回报。我杨仲齐,不是那么好整治的。
&&&
第12场:你,还要我吗?(2)
下午,秘书打来内线通报——“有位龚小姐,说是与您有约。”
“请她进来。”他看了看时间,补上一句:“待会儿的会议,往后顺延。”
“好的。”
未几,龚云颦在秘书的带领下进入。
他在签呈的最底下签名,只瞄了她一眼。“找我什么事?”
一副就是“我很忙,有事快讲”。
对嘛,这才是她所熟悉的杨仲齐,永远工作至上,昨天那个一定是被外星人附身了。
她走上前,伸手压下他正要取来的下一份签呈。
以前,一直很想试试看,她如果耍任性,他会有什么反应,却没那个胆。现在无所谓了,她可以放胆随心所欲地玩,就算惹他不爽,那又怎样?横竖她也没什么损失。
杨仲齐一顿,抛开笔,双手抵着桌沿滑开些许,抬阵看她。“说吧。”
不生气耶。
她坐上桌沿,他见状立刻皱眉。
“你裙子可以穿长一点。”由他这个角度,完全能够看见若隐若现的裙底风光,视觉效果很撩人,如果看见的是别人……
他吸了口气,压下那股不舒服的情绪。
她一听,讶然失笑。
她是打算来背着老公偷情的耶,包得像粽子,谁理她?
她闲着无聊,扯玩他的领带。“如果我说,我根本没什么事,你会怎样?”
意思就是,来捣蛋的。很好翻译。
他拉回领带,容色清淡。“不怎么样。”只要想起某人一晚的手机费,他就很释怀。
你继续玩,我会从别的地方讨回来。
龚云颦一脸狐疑,看他斜睨她,悠然自在的神态,心底一阵毛。
她怎么觉得——他这样子很阴险?
输人不输阵。她实在不想表现出很怯场的样子,光气势就输人家一大截,太丢她师父的脸。
女人天生有一些优势,是男人所无法抗衡的。她心一横,也跟他卯上了。
倾近,双腿曲跪在椅侧,贴坐在他大腿,双手搭上他肩膀,整个人几乎挂到他身上去。
杨仲齐怔然。“你做什么?”
光看到他这表情,就值了。
她扬唇,倾上前去碰他的唇。
他可以避得开,她意图太明显,要拒绝机会多得是。四片唇密密贴触的当下,反而是她愣住。
她以为他会推开她。
就像有一回,她亲眼看见一名女客对他献吻,他来不及闪避,然后下一秒,那女人就被他甩开,接着抽面纸擦拭。
不是存心给谁难看,那只是很直觉的肢体反应,对于他不想要的女人,他的反应是很直接,而且完全不留情面的。
所以才会觉得,在她第一次冲动吻他时,那个下意识抿唇的动作,很让她脸红心跳。
今非昔比,她现在已经不是他的女人,面对一个有身体洁癖的男人,她甚至已经做好准备,要被推去撞桌子——但,她还稳坐在他腿上。
他不排拒她的碰触,这意味着什么……再清楚不过。
额抵着额,两相对望片刻——
“为什么我觉得,你看起来比我还惊吓?”被窃吻的人是他吧?
“所以……”她声音干干的。
所以,你还要我吗?
这句话,怎么能问出口!
“嗯?”
“……没事。”太逊了!主动出击的人居然还被吓到。为什么她老是会因为一些细微末节,情绪被他牵着走?
很蠢,很不济。
这样,她跟以前那个龚悦容,又有什么差别?
“只是要说,原来你不排斥我的碰触,受宠若惊。”她倾前,再掠一吻,还是没被推去撞壁。
“你测试这个做什么?我要不要你,重要吗?”
除非她愿意放弃目前拥有的一切,包括婚姻,然后回到他身边,否则对她而言一点意义都没有。
“当然。”她笑着回道,轻轻吮咬他耳垂。她一向知道,他哪里最敏感。他心房一紧,力持平稳道:“所以?”她的意思是?
“既然你对我还有感觉,我老公出国了,我们要不要——”未完话语,落在他唇际,断点处有无限延伸空间。
他闭了下眼。
是他想多了。她要的,只是婚外情。
她怎么可能,放弃她堪称美满的婚姻?为了他这个——极力想否认的前夫。
“你会不会玩过头了?”邀前夫一夜,就不怕他来真的?
抬眸对上她,发现——她也是来真的。
眼前这个性感而风情无限的女子,让他觉得陌生,却也不是太陌生,这身体每一寸的曲线他都熟悉,还有贴靠在他怀间的重量与契合度……
她迎上唇,轻琢慢吮,逐渐加深——这味道,也是他所熟悉的。他闭上眼,禁不住回应,勾起记忆中,唇舌交缠的火热与美好。
他可以要她,她意愿明确,而且就跨坐在他腿上,他甚至只要将她推上桌,就可以……
他打住思绪,沉沉吸上一口气……推开她。
“为什么?”她不是很保护她的婚姻?他搬出他们过去那一段时,她还气得几乎跟他翻脸,声明她捍卫婚姻的决心,为什么现在,要回头跟他纠缠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