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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王朝嫁暴君(上) 第18页

作者:绿光

她嘴巴动了动,认命地闭上。

反正跟这种霸道家伙,说什么都是白搭。说要帮她擦澡,应该是吓吓她而已。

然而,事实却不如她想象。

当玉昙领着几个仆役端了一桶桶的热水,将屏风后头的浴桶注满之后,才是她苦难的开始。

就在华与刹吩咐备膳之后,他舀了一盆热水走到床边,拧了湿手巾,大方又自然地道,“把衣裳给月兑了。“

“……我可以自己擦澡。“这家伙居然是说真的……有没有人性啊?!

“要本王动手?“他问得极轻,敛笑的面容意味着他的耐性告罄。

窦月芽扁起嘴,可怜兮兮地垂着头,十指互绞着。

这听起来像是某种至高无上的尊荣,可是她真的不需要这种服务……

“豆芽菜。“他沉声喊,正欲动手之际,见她抬眼,防备似地拉着衣襟,那像是宝石般的杏眼闪动着水光,教他眉头一沉,不耐地瞪向屏风处,恼声道:“自个儿擦,动作快点,要是再发作,休怪本王无情。”

木盆往花几一搁,他背过身褪去衣裳,她本要回避,却瞥见他后颈延伸到背部的狰狞烫伤。伤口的面积极大,就连肌肉都被烧烫得有点萎缩。

像是发觉她的注视,他徐徐回头,笑不达眸底地问:“很恶心,对不?”

“很痛吧?”她反问。

听说烫伤是很折磨人的,尤其是烫伤之后的清创,烫伤愈严重,复健愈严峻。

听与剀说,他遭火纹身那年,不过八岁大,他是怎么忍过那种痛的?

华与刹怔忡了下。“快擦澡。”撇下这句话,他已走到屏风后头。

“喔。”见他进了屏风后头,听见水声,她二话不说地拉下床幔,再赶紧解开衣裳,拿起湿布巾快速擦着身体各处。

“谁跟你提过本王的事?”他在屏风后头问着。

看见他的伤,她没多大的反应,显然早已知道他身上有伤……那伤痕他曾从镜子里瞧过,连他都觉得丑陋不已,然而她却只道“很痛吧?……很痛,确实是非常的痛,痛到他以为就快死了,但他却熬过来了。

在她问出口的那瞬间,他在她眸底读出了怜惜,好似那痛就在她身上。

那眸光,骚动着他的心,苦涩盈满胸臆。

她愣了下,嗫嚅道:“与剀说的。”

“……多嘴。”听她提起八弟,就教他分外不快。

与剀与剀……在他重生之前,她眼里只有他……她和他之间,向来只有他要与不要,没有她三心两意的权利。

就算她不是盛兰,她的眼里也不该出现他之外的人!

第七章化除隔阂(1)

“也不能怪他多嘴,是我问的,那时皇后正病重,你一直没来探视,我只觉得你这人没心没肺的,与剀才跟我说了你的过往,要我别把你想得那么差。”她停下擦洗的动作,背对着床幔,压根没发觉他的不悦。

说来,眼前的状况也真是怪。

他罚桃白时,她真的是气到可以跟他拼命,可是当她病了,他又没日没夜照顾着自己……虽说她抗拒他的亲近,也无法抹煞这份照顾。

这人,真是教人难以界定好坏。

就算她是枚有用的棋子,他其实也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

“真是宅心仁厚,这种话也只有受尽宠爱的人才说得出口。”他哼笑着。

窦月芽皱了皱眉,怎么听都觉得他这话是拐弯损人,“干么说这种话?与剀是与剀,你是你,再者我觉你……也不错啊。

“哼,是谁被本王逼得流泪?”他语气微沉,可表情倒是愉悦了几分。

“对呀,你又何必那般责罚桃白?实在是不关她的……”

他懒懒截断她未竟的话。“天真。”

“嗄?”

“从古至今,上下有分,主从有别,你不治下,他日恶奴欺主。”

“可是桃白一直谨守本分,她根本——”

“如果不是你身边的人放行,谁能进本王的房?”他冷声打断。

“这……”

“尽避尚未正式成亲,但你已是本王名分上的正妃,府中女眷自是由你打理,未经你的允许,谁敢进本王的房?”

窦月芽呆了下,想起是桃白引见那几个美鬟,事后玉昙也曾告诫她不妥……但她真的没想那么多。

“怎么不吭声?”

“王爷,那是我的错,是我要桃白让她们去的,错在我身,你要罚该是罚我,桃白因为我而被打成这样,我实在是……”很内疚很难过。

“你确实有错,因为你没有端出主母的威信,才会让丫鬟们私下行事,没把你当回事,但她们太过大胆,犯了本王的禁忌,只罚一个……本王已给足你面子了,至于你的罚,等着领吧。”

“该是我的罚,我也不会闪。”

“够豪气。”

“多谢夸奖。”她皮笑肉不笑地道,但听见他低低的笑声,没来由的也跟着笑了。而也许是这笑意淡化了对他的防备和深恶痛绝,教她说起话来也不刻意拿捏分寸,问个尽兴,“对了,王爷,你怎么会知道我喘症发作?”

其实这事一直挂在她心头,那时他的处置动作非常流畅,彷佛他早遇过上百回似的。在她原本的二十八岁月里,她甚少被人如此妥善地照料过。

幼年待在育幼院时,曾因为气喘发作被嫌弃,总说她拖累人……这话听在耳里,她其实是很受伤的,她也不是愿生病……然而他,没有一句嫌弃,傲慢霸道的动作、自我独断的决定,全都是为了她好。

她……其实都感受到了。

“……因为母后也有喘症,听说你的母亲亦是被喘症折磨而死。”

“是喔。”据她所知气喘确实会遗传,但就算是直系血亲,气喘的程度也不尽相同。“所以王爷这般驾轻就熟是因为曾看过娘娘发作?难道王爷学医也是为此?”

要真是如此……这人本性不差嘛,说不准他笑的时候也曾在宫中被下人欺负过,才会导致他矫枉过正。

华与刹撇唇笑得极冷。他学医,纯粹是为了防身,以防被人炸不死,却被人给毒死罢了。

“王爷,娘娘走时,我误解你了,真的很抱歉。”她想了想,认真地道歉。

“我以为你没将娘娘放在心上,那时骂了你,你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

扁看他那熟练的举措,再加上光看她的气色就能察觉她喘症发作,不是在在意味着他跟在皇后身旁时,总是时时注意着皇后?

华与刹怔了下,好笑地斜勾了唇。真是天真……这么天真的性子,到底是怎么养成的?就连养在深宫里的盛兰都有几分心计,为何她却可以把人想得这般良善?

他对母后……打一开始她就不是他的母后,他这个孤儿想争口气,自然得要仰仗母后那派的势力,他对母后的情感就仅只于此罢了,顶多是有点在意为何母后的病殁期会延后罢了。

“王爷,你听见了没?”

“本王度量狭小,无法与你相比,所以是势必要计较的,届时两罪并罚,你等着领吧。”

“喂,我道歉了耶!”还是非常真心诚意的耶。

“打你一个巴掌再道歉,你能接受?”

“嗯……要是心胸宽大的人,应该是可以以德报怨的。”她循循善诱,企图将他引回正途。

“有理,本王待会就试试你的心胸有多宽大。”

“喂……”干么在她身上试?她噘着嘴,突地听见他的笑声,这才发觉他是闹着玩的,苦得发皱的脸才重展笑意。

正当房里满溢笑声时,听见卓凡的声响在门外响起——“王爷,新任知府上任的公文已至。”

“等会。”

瞬间,窦月芽听到哗啦啦的水声,想起自己还没擦好,赶忙动作加快,拿起玉昙备在床边的衣裳胡乱套上,可是一穿上又发现没穿肚兜,赶忙月兑下中衣,可偏偏肚兜的系绳像是和她做对,她怎么绑都绑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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