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却对她留下深刻的印象,现在又发展成这暧昧的姿态,这到底是怎样的牵扯?
“等等,你说哪个小君?”不是吧!莫非这家伙也认识慧君?
“陈慧君啊,她老公好像叫……什么昌……”
“吴季昌。”她好心的提醒。
凌聿辰露出浅笑,霎时松了口气。“对,就叫吴季昌,你是小君的朋友吧?”
“废话,不然我怎么会去参加她的婚礼!”
柳瑞穗好想拿个什么东西打他……对了,床头柜上不是放了一只花瓶吗?看起来是还不差的“凶器”。
“问题是那跟你在我……呃,家里一事没有关系吧?”她实在说不出“床上”两个字,那太暧昧了。
“有啊,就因为我在小君的婚宴上见过你,所以当我走进小酒馆里发现没座位时,才会自作主张的与你并桌。”凌聿辰耐心的解释着。“然后我还记得我们就一直喝一直喝,喝着喝着不知道怎么就回到你这儿了。”
意思是他们都喝挂了就对了?!问题是,为什么他们两个会从小酒馆喝到她床上咧?
“那,你记不记得昨天晚上我们……”是不是做了什么?天啊!她竟然问不出口!
“呃……”凌聿辰思忖了下,斯文的脸庞微微赧红,尴尬的伸手拉扯被子,想遮盖自己的。“抱歉,我不太记得了。”
事实上,他还存有些许模糊的印象,只是他要是把那些记忆片段说出来,似乎对她太失礼了。
如果他够君子,他应该在将她送回家后就关门离开,可是酒醉的她啜泣着央求他不要离去,喃喃的说着她不想一个人……那孤寂可怜的模样拖住他,让他无法移动脚步,心软的留了下来。
不,或许该说他对她有种莫名的好感,可能是那双大而水汪的眼,抑或是她那恬静的气质,总之他就是无法放下她独自离去,所以他留下了。
只是接下来的情况有点月兑序,带着酒意的他原想静静的陪她一会儿,等她睡了再自行离开,但醉茫茫的她开始变得主动,接下来情势便整个失控……
“喂!你别拉我的被子啦!”她错愕,更加用力拉住自己的被子。
可恶!现在想这些都是多余的,就算她真的跟他“怎样”了,现在才来后悔已经来不及,现在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她一颗心早已方寸大乱,不断思索着该如何解决目前的困境。
“可是我……”全身光溜溜啊。
不理会他的无措,她深吸口气后做出结论。“我是不知道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不过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就别再去计较已经无法改变的事,等你离开之后,我们就当什么都不曾发生过,可以吗?”
毕竟事情发生在她家里,她这个做主人的本来就该有所主张,虽然这种事由女生来开口好像怪怪的,不过照目前这情况看来,也只能这样处理了。
“……喔。”凌聿辰若有所思的睐她一眼,却说不出任何反驳的话来。
真的可以这样吗?
虽然他昨晚也喝了不少,可他没迟钝到没发现她在昨夜之前仍纯白如纸,这说明了她并不是一个随便放纵的女孩;况且昨晚他们没有任何一方做了预防措施,若是有什么万一,她一个人该如何承担?
“可以吗?”她没听到他的回答,不确定的再问一次。
这逐客令下得清楚明白,凌聿辰再怎么笨都不难听出她的意思。
“我知道了。”他暗叹一口,完全接受她的指令。“很抱歉给你添麻烦了,我马上离开。”
她一个女孩子都这么说了,他一个大男人还能说什么?再多说什么,似乎也改变不了她的决定。
他需要一点时间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做,就当他是补偿心态作祟好了,他绝对不会就这么让这件事船过水无痕。
没敢看他下床着衣的光景,耳里听着他穿衣时的窸窣声,她难为情的背过身去,直到听见门被拉开又被关上之后,她才闷闷的下床着衣。
真是太荒谬了,她从没想过“一夜”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但显然它确实发生了。
虽然现代的男女关系极为速食又复杂,但她依然抱持着天真的想法,认为那件事应该要跟真心相爱的人一同进行才对,没想到她竟然因为贪杯就这样把它“用”掉了,教她既惊讶又懊悔……
第1章(2)
对于那偶发的一夜,在经过数日的沈淀后,缓缓的重新回到柳瑞穗的脑子里,印象很模糊,但渐渐有了轮廓。
那晚她被自己的情绪低潮淹没,不擅喝酒的她选择自己最熟悉且离家最近的小酒馆,排遣心头的郁闷,心想就算真的喝醉了,上个楼就到家,马上可以休息,而且小酒馆老板也认得她,应该会帮忙注意自己的安全,因此放大胆子多喝了几瓶啤酒。
不意酒才下肚,思绪跟着茫了起来,情绪似乎也跟着高涨不少,然后她又跟老板要酒喝,直到喝趴了为止……
“柳小姐,今天点这些就够了吗?不需要啤酒了秀?”小酒馆的老板送来青菜一盘,热心的补问一句。
“不了,我其实酒量不太好。”她挤出浅笑,拒绝老板的好意。
“喔~~所以那天你会喝那么多,是因为那个帅哥的关系吧?”老板自以为了解的笑了。
“帅哥?”她心里打了个突,莫非老板指的是凌聿辰?“老板,你说的是……”
“就那天扶着醉倒的你回去的帅哥啊!”老板一边擦拭着她左边的空桌,一边和她聊天。“我看你醉得迷迷糊糊的,别人说话你也听不进去,不过倒是乖乖的把钥匙交给那个帅哥,看你那么信任他,我想他应该是你男朋友吧?”
“不,他不是……”她差点没让嘴里的青菜噎着。
“免歹势啦,谈恋爱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老板全然没把她的否认当一回事,就在她还来不及澄清之际,酒馆又走入几名客人,老板忙丢下她招呼去了。
原来是她自己把钥匙交给凌聿辰的吗?
翻搅着眼前盘里的青菜,她顿时觉得没了胃口。
既然是她主动把钥匙给了他,那么他会出现在自己家里就不算太奇怪的事,只是她对于他扶着自己回家一事,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不过她倒是在那似梦若真的梦境里,看见自己对那男人又亲又抱,甚至缠着他不让他离开——倘若那才是事实,凌聿辰那家伙根本是被她“霸女”硬上弓了嘛!
她生活严谨认真,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始终吸引不了男性的注意,没想到这样的她,也会让这么荒谬的情节发生在自己身上,该不该算是老天爷开的大玩笑?
郁卒的挟了几口饭菜,她走往柜台结帐,在老板的笑脸下挥别酒馆,绕进酒馆旁的楼梯间拾阶而上。
这公寓至少有二十年屋龄了,住的全是一般上班族,房东是个热心的老好人,闲暇之余自己充当清洁工打扫楼梯,楼梯间的灯泡若闪烁或坏掉,他会亲自动手换新,因此住起来还算安心。
唉进家门放下皮包,身上的外套才月兑了一半,门铃突然响了,她月兑外套的动作僵了僵。
她一个人独居,基本上会来找她的人几乎没有,而且还是晚餐过后的现下,她实在想不出来此刻站在门外的会是谁。
会是推销员吗?她在这里住了两年多,还没遇过推销员上门呢!
“哪位?”她小心的倚在门边问道。
“你妈我啦!”门外传来一道她所熟悉的声音,非常熟悉。“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