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妆舞会啊!这样谁也不知道是谁,更不会在意地位;平时的话可以将两者的舞会分开,看是要专门邀请邻近的贵族、武士,或是只邀请村民们,这样既可和贵族们交流感情,又可多拉拢领地的民心,可谓一举两得;再者,也可提供爱作梦的少女们一个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机会,那多浪漫啊!”她想起灰姑娘的故事,不禁一脸陶醉。
“我懒得管这种事,通常我只会邀人一同狩猎。”
“那么我管!以后可以邀他们来此小住几天,白天狩猎,晚上则举行舞会或聚餐。”她十分兴奋的在脑中筹画着活动。
“现在还不行。”他泼了她一头冷水。
于妍狐疑的看着他。
“目前情况十分敏感,不论举行什么宴会、或是大型的活动都会招人非议。”
也对!于妍不禁同意的点头,人民损失惨重,心中想必气愤难平,在这种心情下参加舞会肯定带不起欢乐的气氛,他们自然更不可能邀什么贵族来,那反而会使民心反弹,她脑中闪过一个念头。“我们可以举办一个只邀村民的化妆舞会。”
言他摇头反对。
情她伸手示意他听下去,“首先我们要先拟定完善的补偿办法,然后以祈福的名义举行化妆舞会,费用完全由领主负担,可以吗?”她征求他的意见。
小“以我的财力的确绰绰有余。”杰鲁道,但此时他仍不清楚她想做什么。
说“很好。”她点头,“人们相信我有魔力,我就以巫女的模样出现在他们面前;先是以占卜师的名义为他们占算运势,然后再举行仪式为他们祈福,以表示我的善意。”当然还得有杰鲁的努力配合才行。
独“可行吗?”这点子很吸引人,但极为冒险,他不禁面露怀疑之色。
家“人心是很单纯的,我想人们是害怕损失生命财产,如果我们能表达善意并且完全保障他们的生活,那么还有可能挽回人心,这就叫攻心为上。”
杰鲁听她说得如此有把握,觉得自己也似乎被说服了,忍不住点头。
“我来筹画活动,至于你就得专心找出这次造成民众损失惨重的原因,这件事的治本之道还是得阻止灾祸的蔓延,否则所表现的诚意也会付诸流水。”
“我明白!只是这样做,你太冒险了。”
“做任何事都有其风险,如果不放手一搏,可能会有更严重的后果。”
“看来我也只好尽全力配合你。”见她如此坚决,他知道已无法动摇她的决定,杰鲁也十分明白若他们再不采取行动,两人共度一生的梦想可能会成奢望。
“还好你能理解。”她轻吁一口气。
“不然怎么娶你呢?”
两人相视,甜蜜一笑。
***
由于牲畜及农作物大量死亡的原因始终找不出来,于是矛头理所当然的指向人为的蓄意杀戮。
为了全然杜绝有心人下毒手的机会,杰鲁下令,凡是领地内的牲畜此后都得放牧于他专门新辟的牧场内,不分昼夜地派人轮番看守,除了宰杀来吃或是农耕用才可领出;为怕人民误以为领主想霸占他们的财产,他煞费苦心的为各家各户设计印记烙在牲畜身上以供辨认,并且将其数量及拥有权都登记起来以便查证;由于记录十分清楚且省去亲自照料的麻烦,农民们均十分乐意交出牲畜,另外,牲畜未集中管理前死亡者,杰鲁都自名下拥有的牛羊中拨出数量、体格相同的予以赔偿,如此处理之下,人民均无怨言。
但农作物的处理就较棘手,因为农民们的田地大都分散各处,管理极为不便;但即使如此,杰鲁仍雇来大批人手负责在夜间巡视农地,并发布任何人不得于夜间接近农地的禁令,除了便于巡视人员视察,倘若有可疑人影接近农作物,也可放心击杀或是活捉。
就在这两项命令下达后不久,牲畜及农作物十分明显的不再有暴毙与干枯的情况发生,如此更加证明此事是有人在幕后操纵;虽然杰鲁这么做后,民心又重新向着他,但他仍不敢掉以轻心,不时派遣心月复混进群众中探查消息,而查得的证据在在显示芙妮才是幕后黑手。
为了缉捕芙妮,杰鲁不得不做出连他自己亦痛恨万分的事——伪造罪状加诸她身上,并悬赏捉她。
另一方面,于妍为了摆月兑“坏女巫”的形象,不辞辛苦的前往贫苦人家探视并尽力给予援助,这不单为自己的名誉着想,也因为她着实不忍见人受苦,而平日不往外跑的时间,她也尽力要求自己待人和颜悦色,常常关切他人,有时兴起,也亲自参与工作,淘气的制造笑料,完全不摆架子,因此城堡上下所有的仆人们对这未来的领主夫人莫不又敬又爱。
而对于势在必行的化妆舞会,自筹画起她绝不假手他人,完全亲力亲为,忙得她夜间头一沾枕随即沉入梦乡,根本没时间谈天,就连之前约定好一起练习骑马的事都已忘得一干二净。
所幸辛苦的筹备所得到的回响出奇的好!尤其当于妍以一袭的神秘紫纱打扮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开始的确引起村民们的排斥与骚动,然而却被她接下来的占卜深深吸引住;人们惊讶于她卜算的神准,也逐渐了解她的善意,最后的祈福仪式在她的设计下也展现出极成功的效果,可说是与村民十分成功的交流。
经过这场舞会,村民完全接纳了于妍这个“善良的女巫”,甚至她还应允崇拜的少女们开班传授占卜的方法。当然,她也多出不少男性的爱慕者,当她最后取下面纱露出真面目时,不知掳获多少人的倾慕,这却是她始料未及的。
***
舞会终于结束,于妍放松的轻叹一口气,终于解月兑了!经过这段日子的用心筹画,舞会办得十分成功,也获得极大的好评,然而她也着实累得很,恨不得能好好休息个几天;她疲累的坐在梳妆台前,端详着自己眼下的眼圈。
与杰鲁房间相连的门轻响一声,她用不着转头,便已知道他的来到。
自从回城堡后,两人便未同床睡过,而是分别睡在可以直接相通的两个卧室内,即使相通的门从未上锁,于妍却因为每晚都忙得筋疲力竭,头一沾枕就能入睡,根本无暇动起去找杰鲁的念头,也为此,不知不觉似乎与他疏远不少,然而她所不知道的是,杰鲁总会在夜里进入她的房间,端详她的睡颜,却从不惊扰她,他知道她是累了。
杰鲁静悄悄的走至她身后,轻手轻脚的替她取下前额的饰品及覆在发上的紫色薄纱,温柔的对镜里的人微笑。
她不觉感到十分内疚,虽说两人各忙各的,事实上她真的冷落他许久,而他看来却一点也不介意,她忍不住将手轻放在他那双正在为她按摩此时酸疼不已的肩膀大手上,并向后靠进他温暖的怀中。
“好像已经很久没和你如此亲近。”她闭上眼,满足的轻喃。
“我还以为你已经忘记我的存在了呢!”低沉的嗓音带着微微的自嘲。
“别乱想!怎么可能?”她睁大双眼,一脸无辜。
“那么今晚我看到的那个被男慕者层层包围的紫纱女郎是谁?看情况她似乎有点乐不思蜀呢!”忆及晚上的景象,他十分不悦。
她笑了,因为听出他话中浓浓的妒意,“我总得做出适当的应对,不是吗?难不成教我冷言冷语、木然无表情的面对那些人?”
“你也未免太热情了吧?”他皱眉,不喜欢和别人分享她美丽的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