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爱来临时,我相信一见锺情。
灵感一来,覃瞹彤将画取下,在画的背面写上由笔记本里改编的诗句。
若你忽然问我
为什么要绘画
为什么不去做些
别些有用的事
那么我也不知道
懊怎样回答
我如金匠日夜捶击敲打
只为把孤独延伸成
薄如蝉翼的思念
不知道这样努力地
把叛逆的来源转化成
扁泽细柔的笔触
是不是也有一种
美丽的价值
收了笔,将画挂回去,画里的男子依然忠诚地将双眼定焦於图的右下角,写有文字的落款处,无视桌上一杯早已凉掉的黑咖啡。
是吧,她们都是叛逆的,叛逆地逃离父母工作的范围,替自己另辟一片天,只因为她们相信,梦想是可以实现的,
月榛,舍去六法全书,月兑下医师袍,你究竟在追寻些什么?
你自己又知道吗?
第三章
二月的米兰气温和巴黎差不多,覃暧彤很快地适应这个城市。
“小吴,场地部分应该没问题吧?我刚刚看过座位图,走道好像有点窄,有没有办法挪宽一点?”服装秀下星期便要上场,覃暧彤仔细地与先来的工作人员一一确认,每个步骤都不敢马虎。
“没问题,我们和这间饭店的默契良好,已经在这里办过许多次,整体概况都在掌握范围内,座位我等会儿和工作人员商量后会重新调整。”
“展示台部分呢?灯光测试过了没?”拿著厚厚一叠文件,覃暧彤边走边问。
“都弄好了,等后天模特儿一到,马上就可以排练。”
“等等,我好像没看到媒体邀请名单。”快速地翻阅资料,她微微皱眉。
“邀请名单今天才敲定,晚点小李会送过来。”
“好,等他送来我再过目,今天就先到这边,展示舞台部分就麻烦你了。”阖上资料夹,覃暧彤揉揉额际,喃喃道:“忙了一天也真够累,不如出去吃顿饭吧!”
碰巧外面正下著雨,不想麻烦地回房拿伞,她直接朝饭店的欧式自助餐厅走去,由侍者带领入座,覃暧彤再次验证自己一点也不适合担任管理人才,忙不到两下就累瘫。
点了瓶PRANCADET玫瑰红酒,覃暧彤承认自己真是个矛盾的人。
受辛蘤沂影响,她喝遍各种咖啡;受言醉芙影响,她尝尽镑国美酒。
她希冀保持清醒,有时却也渴望沉醉。
最最离奇的是,咖啡不会为她提神或造成失眠,她可以面不改色地灌下好几杯黑咖啡倒头就睡,而酒亦然,她的酒量简直可说是没有极限,往往同来买醉的人都不支倒地,只留她一人寂寞地清醒。
正所谓举杯浇愁愁更愁,酒精浇不熄她对父母的思念,更浇不熄夜夜梦长。
“这一切都是假的。酒啊!只会使寂寞的心更加寂寞,而不会忘记任何烦忧。”独自举杯,覃暧彤祝福自己能享用一顿美好的晚餐。
伴著FRANCADET玫瑰红轻淡柔顺、果香充足的气味,她静静地用餐。
直到酒瓶空了,她才满足地结帐离开,打算回房休息。
正当她疲惫的身影消失於大厅转角,餐厅柜台走进一道熟悉的身影,只可惜她错过了。
“小姐你好,请给我一个人的座位。”
服务生礼貌地请他梢等,随后侍者前来领他人位,在桌椅中一阵穿梭,最后停在那个靠著窗,玫瑰红酒香气未散的位子。
礼貌地道了声谢,将左手提的物品放置於双人座另一张椅上,封皓云月兑下略沾雨痕的外套披於椅背上。
须臾,他唤来侍者,“请给我一瓶1994年份的FRANCADET玫瑰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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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发表会排练后台
“如何,还成功吧?”言醉芙娇美的脸庞笑得十分得意。“我对这次设计的礼服颇具信心,谁叫这主题早让我期待已久呢?”
看著穿著亮丽新装的模特儿,在舞台上踩著熟练自信的步伐,覃瞹彤也感到与有荣焉,这是她母亲倾尽青春的梦,为了它,她离开属於自己的国度,远渡重洋来到台湾,尽避生时无法如愿,却在离世后获得空前成功。
此次的主题名为“酒色天香”,每件礼服皆以酒为名,其中包含了水果酒、蒸馏酒、鸡尾酒等,中国的白乾、女儿红也都参了一脚,难怪言醉芙如此卖力地构思设计,拚死也要让自己设计的衣服配上心爱的酒名。
“是啊!白兰地、玫瑰红、桃子香甜酒都被你包了,还外带一杯螺丝起子和曼哈顿,我想你恨不得在庆功宴当天将这些酒全部吞下肚。”
“庆功宴?那还要多久才等得到,咱们现在就可以去喝了。”喔!她亲爱的螺丝起子,乖乖站在那儿别胞,姊姊马上就来了。
“酒鬼,真不知道除了酒你还在乎些什么?”覃暧彤闻言睨了她一眼。
“乙醇。”
“……”沉默并不表示反对,於是此刻虽不是顶想喝酒的覃暧彤,再次被身旁酒兴大发的女人拉出去乾杯,徜徉酒乡去了。
人生难得几回醉。这是言醉芙常挂在嘴边的名言,对她而言简直是一大讽刺。是啊!人生难得几回醉,她连想醉都醉不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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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义大利西西里
“你是赚钱赚得不够还是命太多?以为死神会怕你的枪吗?每次都来去匆匆的,你究竟是接了多少任务?”
“已确定的排列三月底,没回应的可能要等明年。”倚窗伫立,冷僻男子边啜饮血红的CANETO,边回答真皮沙发上红发男子的疑问。
“你的行情可真好,分一点给我们吧!”红发男子有些酸溜溜的说,
“堂堂义大利黑手党和一个杀手争工作,有损颜面。”
“呦!你什么时候这么有良心啦?连这种话都说的出来。”挑眉反讽。
“那女的是谁?”没有理会,黑发男子举杯的手略往前比。
“哪个女的?”红发男于疑惑地顺著他手指的方向瞄去。
“照片最左边,穿紫罗兰色礼服,有东方人面孔的女人。”
“喔,据老头说是他在外面生的女儿,按辈份算起来应该是我姑姑。”
“我确定没在这儿见过她。”因为那件事,全黑手党高级干员他都照过面。
“她二十岁离家后就没了音讯,一直到现在都没能找到她。”搁下酒杯,红发男子惋惜地说。“老头一直很想再见她一面,听说他很喜欢她的母亲。”
“找人对你们而言应该不难吧?”
“是不难啊!如果按照电影小说的情节当然容易,但真要在六十亿人中找一个连在哪个国家落脚都不知道的人,没有神迹相助根本是件不可能的任务。”
“需要帮忙吗?算是还你这些年帮我投资理财的人情。”
“千万别这么说,老头可喜欢你胜过我这孙子,巴不得收你入籍把我扔掉。”
“可惜已经有人先做了。”将空酒杯置於窗台上,一身黑衣的男子将目光由窗外移开,转身接过对方手下递上的箱子,当场打开检查其中物品。“现在想想,当初多事救你果真是值得的。”
明亮的灯光照射下,乌黑与银亮同时在箱内闪动,—把崭新的BarrettM82A1狙击枪静静地沉睡於红丝绒上,身边伴随著众多子弹,一把半自动手枪及其配件,
“我对目前这把还挺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