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是吧?以我对老爹的了解,他八成是想向我推销这些法国男人。”饮著缀有樱桃的艳红色鸡尾酒,她挑眉反驳。
“法国男人没什么不好啊?有钱的一样有钱,英俊的依旧英俊,还比东方人来得热情、风趣许多,简直可说是男人中的极品,女人心中的天神。”站在你身边的这个,便是最佳范例。
“你在说你自己吗?”辛蘤沂瞥了满脸得意的弟弟一眼。实在可悲,自己竞有这样自恋的手足。
“有疑问吗?”以上论点,他可是百分百符合。
“没!形容得真好。”她不想理会老弟的自我膨胀。“嘿!你瞧,是他呢!”瞄向会场的美眸因发现了熟人而热络起来。
“谁?”一旁自我陶醉中的杰洛克被姊姊的惊呼唤醒,转头望向大厅问道。
“刚进场的那个,老爹正在和他打招呼。”
“你是说曜天集团的简总裁喔!我们才刚和他们签了约,所以这场庆祝宴会他一定会出席。”杰洛克轻松的说道。
“不是啦!我当然知道他是谁,我的意思是说,他就是和我坐同一架班机的那个人。”
“什么?就是他!你不是说,只是个顾客吗?”很好,那天因为人潮拥挤,他只看到那男人的背影,以至於没在开会时认出来。现在竟然姊姊自己爆料,他就不必客气了。
“当总裁就不能来我店里喝咖啡呀?你太小看你姊的店了。”知弟莫若姊,她已经闻到浓浓的火药味。“你该不会想冲下去送他两拳吧!”
“岂只两拳?我还想将他揍成猪头。”他眼里闪著愤恨精光。“竟敢和我高贵的姊姊孤男寡女共处十四小时,罪不可恕。”
“我记得你有答应过我,不会因为这件事拿他当沙包的喔!而且又不只我们两人,还有一个特助与两位空姐。”遇到她这种老奸姊姊,想耍狠练过再来吧。“少年仔!唛冲动。你要真的冲下去找他『问候』,丢的可是我们全家人的脸呀!”
“不能打,那你干么自己向我爆料?”杰洛克有些郁卒。
“除了要蛮力你还会什么?看在他也让你们赚一笔的份上,让老姊回台湾继续做他的生意吧!”呵,她最喜欢看弟弟这种心痒手不能动的表情。
“哼!算他走运。”有点不甘心的他只能收起拳头。谁叫他那么好哄,七早八早便被姊姊的巧言蜜语骗去承诺,平白无故少一个出气沙包可以练拳,而且还是最欠扁的那个。
“我累啦!要是老爸找我,你就跟他讲我回房休息了,理由很简单,就是没兴趣。”用高跟鞋踹了踹弟弟的小腿,她很不优雅的一口灌完整杯鸡尾酒,随手将酒杯塞给杰洛克,随即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准备当个晚宴逃兵。
目前的她还不想自曝身分,贸然现身只会引起计画遭逢变数,就让他继续对她抱持又真又假半模糊的印象好了,呵呵!
随著窈窕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拿著空杯楞楞目送姊姊离去的杰洛克,觉得自己又被她摆了一道。
“哇哩勒!她就这样丢下我,自己闪人啦!”看著一楼大厅热闹的景象,他的头不禁微微发疼。“我看我也闪人好了,老爸的事让他自己去搞定。”
於是乎,在非常没责任心的不孝儿女纷纷走避下,大厅中只剩那对据说是他们父母的夫妇,挺著笑脸迎接宾客。
巴黎的璀璨夜晚,就这样开始。
***bbs.***bbs.***bbs.***
大门深锁的独栋雅宅门口,出现一辆银色的保时捷跑车,车内的驾驶者甩著一头如瀑长发,下车步向铜雕大门。
“月榛也真是的,自己的东西不来拿,竟然叫我顺道帮她带回台湾。”一边碎碎念,辛蘤沂一边模出钥匙开启大门。“不过待在法国的日子真的很悠哉,一天到晚都在想下一刻要做什事来杀时间。”
不是陪妈咪逛街、做SPA,就是懒洋洋地窝在家里发霉。
开了门,将保时捷停进前院,她一点都不惊讶庭院的整齐。这栋房子虽为月榛的窝,但它的主人也非天天住巴黎,一年中住蚌两三个月就算久居了。
所以后来月榛乾脆将房子交给她爹地打理,请他帮忙派人整理房子、处理税金等相关事宜,事后月榛则会再汇款给她爹地,而这也是月榛为什么每次到法国,都会去拜访她爹地的原因。
不过听说这栋房子已经快成为杰洛克的藏娇宾馆了,他三不五时就带女人来闲晃闲晃兼快乐快乐。
因为是白天,阳光透过落地窗照进屋内,她并没有开灯。整齐的摆设透露出不久前才有人来打扫过。屋内到处堆满已完成的画作,想来这些画作的主人并没有好好照顾他们。
这一次临行前,月榛请她来找一幅画,除了大概内容外,其他通通没提,害得她只好从头翻起,现在看到成堆的画作,就有股想杀人的冲动。
不过,奇准的第六感告诉她,这件事情并非那么单纯,一定有什么有趣的事正在发生。
“出来吧!躲躲藏藏的一点都不算是好汉。”连转头环视屋内的动作都省了,辛蘤沂继续她手边的工作——找画。
冰冷的触戚出现在额头,她知道那东西叫做枪。
停下动作抬头,她瞧见一名黑衣男子,手里拿著把SIGP228顶著她额际,眼里透露出慑人的警戒。
“你是谁?”非常冰冷的声音,室温瞬间降了五度,喔不,也许是十度!
为啥最近出现在她身边的人都有当冷气机的癖好?
“这问题应该是我问你的吧?先生。我走的可是大门,用的是合法钥匙:而我猜你翻的应该是围墙,用的是两根铁丝。”无畏枪口金属的凉意,她拨开胁迫物站起身,平视眼前的不速之客。
“辛蘤沂,不,芙洛伊·拉瑟西斯?”语调依旧冰冷,男子扣动板机的手指微微放松。
“没礼貌的家伙,乱闯别人的房子还拿枪威胁主人的好友,小心得不到想要的消息。”唔!看起来还真像,该不会就是这家伙吧?!都怪她记忆力出奇的好,连只瞄过一眼的素描本内容都记得清清楚楚。
“拿去,若你要找的是里面最高的那个人的话,麻烦你闪边去,等我忙完了再说。”由皮包内翻出从不离身的三人合照,辛蘤沂再次发挥她细微的观察力。
一丝欣悦的神情闪过男子冰冷脸庞,她知道这会儿又被她说中了。
她没再理他,辛蘤沂转移阵地到另一堆画中,继续翻找受托带回的东西。
“死月榛、烂月榛,没事堆这么多画在这里,存心要我找到死*※○&……”完全忽略一旁凝视照片的黑色物体,她边找边没气质的咒骂著,不知不觉已翻完客厅里所有的画,但依旧没找到她要的那幅。
“算了,去楼上看看好了。”瞥了瞥一旁静立的雕像,她可以猜测出他们两人为什么会互相吸引——因为够冷,也够无情。
按照小说及电影的惯例推测,这类身穿黑衣、拿枪闯空门的酷男,十个中有九个是杀手,另一个则是黑道人物。
走近那雕像,才刚伸手要收回照片,冰冷的视线就像要射穿她眉心一般。毫不畏惧的抽走那张三人合照,她完全无视於枪这种东西的存在。
“上楼瞧瞧,说不定有你要的资讯。”比比楼梯,辛蘤沂觉得她真是幸运,一连和两个对照片情有独锺的男人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