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是陪朋友出国散心,她在巴黎有栋房子,平常都是她和另一个朋友一道去,我偶尔才会陪同,住住斑级别墅顺便清扫一下。”
此时空姐上前请三人就座,飞机即将起飞。
辛蘤沂乾脆坐在两人旁边的位置上。“所以说,我也不是第一次飞巴黎。而包舱是我那朋友自己弄的,我事先也不晓得,直到她跟我说不能来时才知道。”
“那我们的机位又是如何来的?”简煌燿始终对这突来的机位感到困惑。
“我到行李托运处拿机票给翔宇工作人员时,有个看来像是经理的人过来,问我是否愿意拨两个机位给候补的人,我想自己霸占二十来个座位也挺浪费的,於是便答应,你们的机位应该就是这么来的。”
随著轰隆隆的起飞声,巨无霸铁鸟飞进了蓝天,美丽的台湾岛逐渐消失在视野里。机上三人则持续闲聊著,丰蘤沂凭著她的天赋,硬是将真的说成假的,假的掰成真的,丝毫不肯泄露真实身分。
十四小时的飞程里,想来绝对不会寂寞,对他,也对她。
***bbs.***bbs.***bbs.***
巴黎戴高乐机场
下了飞机,三人仍旧并肩而行。路过的人可能会将辛蘤沂认作是简煌燿的秘书或助理。而一旁的正牌特助则在经过长程飞行后,对这位“对街邻居”感到兴趣与佩服。
就一个都会女子而言,她是个成熟但不失朝气的单身女郎。
就她的身世,她是个杰出的人生规画者。
就她的交际,她是个拥有强力后盾的人。
独秀文坛的文学才女覃暧彤、响彻艺文界与医界的医生画家卓月榛,光这两人的名字就够分量了。这还不包括她们的亲人,像是国际服装设计师凌茶蕴、名建筑师言喻,脑科权威卓鸣风、不败律师胡夜糜。
难怪她有能力在寸土寸金的黄金地段开咖啡屋,还供应上等的珍品咖啡。
步出海关,曜天在法国分公司的经理早已在大厅里等候。
“总裁,请随我上车。”受过严格训练的经理一点也不多嘴,马屁恭维的话早抛到九霄云外。
三小时后就要招开攸关曜天在欧洲能否拓展商业版图的重要招标,无论如何,这场竞标他们一定要得到。
毕竟曜天是唯一与会的华人集团,中华民族可不能输给老是觉得自己高人一等的白种人。
“辛小姐有要去哪吗?我可以顺道载你一程。”简煌燿当著众人的面,转头询问辛蘤沂。
“不了,我自己知道路,等会儿招计程车便行了。”她婉拒他的好意,因为她已经看到来接她的人了。“要加油喔!台湾人的面子就靠你们了。”
“谢谢!”点头致意,三名男子举步消失在机场大厅外。
也许是赶时间的缘故,简煌燿并没有发现当他们跨出机场玻璃门的那一刹那,有名中法混血男子,热情的给予辛藐沂一个大大的拥抱。
“哎哟喔!亲爱的姊姊,弟弟我有好几百年没抱你了。”法国人的见面欢迎式——拥抱一个。
身处法国的杰洛克自然也不能免俗,不过他的中国性也很强。谁叫他体内流了一半东方血统,像现在,他便以号称世界三大难学语言之一的中文,向他美丽耀眼的姊姊问候。
“你够喽!杰洛克,好几百年后我都变白骨了好吗?”入境随俗,辛蘤沂也给弟弟一个大拥抱。
“这只是比喻,谁叫你整整半年都不回来,要不是上次卓大姊来拜访,托她催促你一下,否则几百通电话都请不到你回家一趟。”边抱怨,边帮姊姊提行李。他当起护花使者,保护貌美的姊姊不被机场里那群的法国佬骚扰。
机场外公然停了一辆拉风的法拉利跑车,俊男美女一坐上去,立刻成为全戴高乐机场最美的风景。
“请不到就来台湾捉人啊!”她不以为然,觉得小弟有点小题大作。“对了,怎么会是你来?不是说有个大型会议要开吗?”放著重要会议不开,却开著引人侧目的跑车来接机,她本来还以为老爹会派管家开那辆加长型的蓝宝坚尼来接她呢。
扁是她家就有四台高级车,法拉利、保时捷跑车各一部,房车则有蓝宝坚尼和劳斯莱斯,把车库弄得跟小型展览场一样。
算一算她在台湾那辆积架恐怕是最便宜的,难怪老爹送得那么阿莎力。
“爸说将会议提前,等会儿就要开始,这样他明天就可以好好在家陪你。”杰洛克正发挥法国人的优良“传统”,悠闲又漫不经心的只手转动方向盘。
“喂!开车专心点,我可不想提早上天堂。”这就是她不敢住法国的原因。法国人真的是太散漫了,可以想像为何两次世界大战他们都被打得惨兮兮。
“安啦!路我熟得很,保证不会出事。”话方说完,法拉利便以优雅的姿势转了个九十度大弯。
“哇勒!你和卓月榛有得拚了。”不要命的开车法,而时速表上的指针正朝著两百大关迈进,这里又不是赛车场。
“小姐!你嘛帮帮忙,这里是法国不是台湾,照你们那种龟速开车,开个三天三夜也到不了家。”说罢再来个高速过弯。“更何况今天难得没塞车。”
“哎呀!开慢点!”呜呜……记得提醒她下次请管家开车来接,别让小弟载著她享受“风动”快感,她会英年早逝啦。
於是,由机场到巴黎市区约二十三公里的车程,辛蘤沂的尖叫从没停过。
***bbs.***bbs.***bbs.***
在法拉利这只红鬃烈马的高速奔驰下,十五分钟后,两人进入了巴黎市区。随著车辆与号志灯变多而减缓了车速,辛醋沂提到喉头的心也慢慢回到原位。
“呼!总算挨过了。”甩手指爬了爬微乱的发丝,她庆幸的说道。
“老姊,你很差喔!这种速度就受不了。”驾驶座上的杰洛克调侃的回话。
“你自己去台北开开看,保证被警察满街追赶,红单开到让你死。”深呼吸,巴黎春日的空气充满潮湿与冷意,这是她最爱的嗅觉享受。
“那个男的是谁?”跳过这个话题,杰洛克迳自问起在机场看到的情况。
“哪个男的?”她的脑子还未自高速中平复。
“那个转头问你话的人,他凭什么和你站那么近?”不愧是父子,连保护过度的心态都会遗传。
“喔!你说他啊?不过是个偶然遇上的顾客罢了。”天知道她要真说了和他同坐了十四小时的飞机,身边的老兄会不会直接开车去撞圣母院。
因为震惊和愤怒过度,致使神经错乱。
“顾客?”这词儿听起来怪怪的。
“他在我咖啡屋对街大楼的公司上班,中午常来店里。”上帝一定要原谅她,她的人生充满了谎言。不过他是真的在对街上班,只是来店里的时间不只中午。
“你记得真清楚。”哼哼哼!现在他更想剁了那个男的了,竟然能让他亲爱的姊姊记在脑里,抢走他独占的位置。
“杰洛克,你和老爹都有病!总有一天,我会被你们过度旺盛的保护欲给害死的。”真是够了。
喔哦,老姊生气了!“开开玩笑别生气!老姊你也二十八了,再不找人买断,下半生可要滞销喽!”
“我会找不到人卖断下半生,还不都是你们害的。”什么跟什么,说得她好像是劣质品,没人要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