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我再请你吃饭。”他赶忙抓起公事包,大步走向柜台,签了名收回卡后,急忙奔出餐厅。
“该死!”她一定是生病了,否则她不会这么脆弱得向他求救。
抱抱她?这种话她可从未说出口,对于他强迫式的感情,她从未拒绝或表明态度接受,可是刚刚她所表现出的无助已经攫住他全副的心神。
“夏韶光,你最好不要有事,否则……我不会原谅你!”
当成律胤匆促赶回公寓,以备份钥匙打开楼友阿扬家的大门时,他对感受到的诡异波动蹙了下眉。
一进门,即见鞋柜旁散布着凌乱的各式信封,他蹲将散落一地的信件胡乱的收拾好,起身放置鞋柜上后,信步走进客厅。
随着前进的步伐,成律胤注意到传真正在运作着,一张张的传真不断地吐出,月兑曳至地面,而一个纤细的身影则无力的瘫趴于沙发边上,手里还抓着一只无线话筒。
“小扁。”他焦忘的唤声挑起了趴伏在沙发上的夏韶光些许的反应。
“阿胤?”
“是我。”成律胤大步跨至她的身旁蹲下,小心的将她扶起,严色端洋起她失去红润血色的脸庞,“你看起来真糟糕……”
“是吗?”她虚弱的牵唇一笑,弯起的眼角不自禁胡b还出晶莹珠泪。
成律耽心上一惊,连忙以指尖揩去她不断溢出的水泪,惊慌的不知该吐露何种安慰言语,“你别哭……别哭啊!”
喷!他就知道女人最麻烦!不但爱耍性格、乱发脾气,情绪一来还会哭得肝肠寸断,摆明不让你有好日子过,但是……只有夏韶光例外。
他中她的毒已深,既看不见她的麻烦,也愿包容她的冷淡脾气,容许她的无礼,甚至心疼她的泪流满面。
再一次,他在心中深深叹息,顿悟自己真是栽了个跟斗,还摔得不轻。
“阿胤……”她低喊他的名,无法阻止不断溢出的泪水。
这是一种奇怪的情绪,当她看见他出现,一直悬于心上的重石及恐惧仿佛都消失了,唯一映在眼瞳的是他因忧心而蹩紧的眉、因担惊而抿直的唇,刹那间,她的心变得好暖、好暖……
心念一动,眼泪便扑籁绿的涌上,不受控制地掉落。
“我在,我在这儿。”成律岚笨手笨脚的将她揽人怀中,暗吐口气后,大手复上她的背脊,来回的安慰抚模,“是不是感冒了?要我带你去看医生吗?”
女人通常会如此情绪不稳,一是感情上受到挫折——可他一心一意的对她,没给她半点排头吃;二是生理上的不适,除却每月来一次的大姨妈,就只有生病了。
“不是……”夏韶光忙想否认,却猛然一顿,“是的,我生病了……”
她的心生病了,原以为治愈的心病再度复发,杀得她措手不及,只想依靠他强健的手臂、温暖的胸膛,以求寻找往日的自我。
“你真是欠打!自己是医生还不懂得照顾自己!”他连忙拉开她,大手在她脸上游移探模,晕后复上她的额头,“没有发烧,但是你怎么冒出那么多冷汗?”
“那是因为……”
“夏韶光,你真是够了!”强制地截断她的说词,成律胤急躁的起身弯腰,一只手臂穿过她的双腿,一个使力将她抱起,“我就知道你不对劲,否则哪会对我撒娇。走走走,我带你看医生去。”
夏韶光好气又好笑的斜月兑着他,将他的焦灼担心瞧在眼里、甜在心里,浅浅一笑地伸手拉扯了下他的耳垂,气虚的制止,“我没有生病。”
“但是你……”
“你不喜欢我跟你撒娇吗?”她嘴一撇,笑意在眼底间扩散,“那么,我去找别的男人……”
“你敢!”成律胤恐吓的朝她低吼,低头复上她含笑的唇。r
夏韶光的双眼微微合起,倒映在脑海里的是一张坚定又坦率的面容,他的眉、他的眼、他的鼻、他的唇……已在不知不觉间刻上心版,深深烙印,成为身体上的一部份。
没有察觉到她千回的心思,成律胤惩罚似的挤压她的唇、磨蹭着她唇上的柔软,直到心头上的躁火渐渐消褪,这才缓缓抽离她的唇。
她的眼儿迷蒙、唇片泛着遭他滋润过的光采,苍白骇人的脸庞终于多了分嫣红,到此他才真正松了口气。
“这样看起来好多了。”他的额贴上她的,情意流转于视线中。
“先放我下来吧!”夏韶光轻拍他的肩膀示意。
成律胤缓缓地将她放置于沙发上,蹲、拉着她的手不放,“现在你可以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吗?”
他忘不了电话中她无助的低哺,气若游丝得唤声像是受到重大打击似的,教他整颗心揪起,无法安心。
“我……”才一开口,她立即回想起所遭遇到的可怕事物,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对他说明,“我……”
“不要告诉我你没事。”他的眼中布满焦灼,指尖不断地触碰她又开。始失温的面容,“你该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嘴巴发白、眼神充满了不安,额上又冒出冷汗……小扁,你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难道连我也不愿说吗?”
“不……不是的。”夏韶光倏地握住他的手,止住泪的眼眶又迅速泛红,“我不是不愿意告诉你,而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说吧!”他鼓励着,“我就在这儿慢慢听你说,不过……我很高兴接到你的电话,这是不是说明了你信任我?也有一点点喜欢我?”
夏韶光惊慌的心受到了他的鼓动,缓缓地露出一抹笑。
成律胤温柔的伸手为她拨开散于脸庞的发丝,轻巧地络至耳后,“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你在害怕什么?”
不只一次,他见过一直盘旋于她心中的恐惧,那份惧意只怕到现在仍威胁着她、左右着她,让她无所适从不知该如何是好。
夏韶光无言的凝照着他,游移的视线转向一旁的传真机。
成律胤意会过来,起身走至传真机旁,捞起拖曳至地面的传真纸一看,脸色立即顷变。
“该死!这是哪个浑帐做的事?”他越看,心头的火气就烧得旺盛。
“我……不知道……”一想起传真纸上头写满的爱恋语句,夏韶光就不自禁缩起身子,恐惧在瞬间朝她袭上。-。
成律胤眯眼瞧着传真纸上的猖亵字句,一堆抚模及亲吻字眼不断地重复出现,署名清楚写出夏绍光的名字。
不管恶作剧的人是谁,这个人都充满了危险性,从署名给谁这一点即可看出对方似乎掌握了夏韶光的一举一动……
“黄色的信封代表思念……”前念传真纸上的附注,成律胤总算明白为何一堆信件会凌乱地散于一地,目光扫向在沙发里缩成一团、可持兮兮的夏韶光,“小扁,你是不是看了信?”
夏韶光轻轻点了下头,小手胡乱地在沙发上模索着,触及到了邀她随意扔弃的信封袋,迅速抓起递给他后,不愿再去回想、查看第二次。
成律胤接过皱成一团的信封,小心地从信封袋中抽出一张以各类报章杂志剪贴而成的信,以及一叠照片。
他简直无法置信眼前所见,每一张照片的主角都是夏韶光,她身着便服在超级市场焙物,穿着白衣在医院中奔跑,以及她终发、吃饭、走路的各个模样……
“这个浑帐……”从照片上看来,这个人简直掌握了她的所有时间,跟踪探察的不良意图相当浓厚,“死变态!”
成律胤气愤的将照片扔至地面,却冷静的将以剪报拼凑出的情书给小心收起,“不管对方是谁,他都完了,我一定要找出他,把他告到倾家荡产!”小扁会如此害怕,换做其他人恐怕也与她一般失去方向,无助地只想寻求有力的臂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