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证,这次妳会尝到爱情的味道。”
“我不要你的保证,你的信用早就破产了。”莫危违约的次数与手法多到让她不敢恭维。
与虎谋皮,她的下场必定是虚弱到三天下不了床,成为众人笑柄。
好吧!莫危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真的还挺小人的。
“我找律师当面处理,妳觉得如何?”
“鬼才相信你请的律师是公正的,省省律师费吧!”吕律师,不是我要怀疑你的人格,实在是你老板做人太失败,要怪就怪他吧!
“妳弟行了吧?不然换作妳那有点蠢的室友也成。”
“不要。”兰日初开始拿乔了。
虽然她因无从比较所以对他那方面还挺满意的,不过要叫她回去供他压榨,哼哼,请多拿出实际点的诚意来。
“登报发表声明?”
“去你的登报发表声明,我回去抄家伙砸你办公室。”
“那,签张支票聊表诚意?”
“你若敢签,隔天我就直接上飞机投奔美国。”
“我看妳还是直接将答应交往的条件列一列,我处理起来会比较有头绪。”
从不轻言放弃的莫危终于选择放弃,他投降、他阵亡了。
做人难,做小人更难,自食恶果还真不是普通的要命。
“我讨厌合约,你要敢拿合约我就用钢笔插你鼻孔。”
“女生太暴力是会惹人嫌的喔!”他忍不住怀念起以前她柔女敕女敕的,最适合压榨用。
脑中接下来自动飘过许多令惹人回味的缠绵场面。
“嗯?”她杏眸一瞪,某人立即见风转舵。
“好好好,不签就不签,找天与妳弟一起谈谈就好。”
“以后你要等我话说完了才能发表意见。”逮到机会,她决定狠狠替过去的自己出一口鸟气。
“好好好,下次我一定会等妳讲到口渴拿水给妳喝。”
“我讨厌在车上做,那里位子好小。”
“好好好,我下次换台大一点的车……噢不,我是说下次我会慎选地点。”
“我喜欢现在的上班生活,你不准乱给我放风声。”
“好好好,我绝对不会乱放风声。”但是他会叫向怀远去放。
“我要和夕筑住,你别指望我会到你家过夜。”
“好好好,妳高兴住哪就住哪,我不介意。”山不转路转,他也可以在她家过夜,不必太计较、不用太计较。
“最后,我发誓、我坚持、我绝对要--谈、恋、爱。”
“好好好……”耶?他们不是正在进行式吗?
她的结语让莫危好生疑惑、
看见他的疑惑,兰日初好心向他解释。
“谈恋爱必须包含正常的约会,严禁跳过一垒二垒三垒直接奔回本垒。我是不反对上高级餐厅,前提是那家餐厅的菜要比我做的好吃。你可以不用接我上下班,若你坚持要来我也不反对,别太明目张胆我都可以接受。我拒绝你在公司单方面使用特权,主要理由是不希望自己的工作量因你的自作多情而锐减。我更加不介意你向外寻求发展,毕竟我并不希望自己因房事太过频繁而过劳死,且你必须在事前做好足够的安全措施,目前我尚无生育的打算。以上六项为基本诉求,其他追加条件待补。”
这回她没有说到岔气。
结果是,她所提的六大项意见经过兰月洛稍做修正与追加,扩充整理成三十点后打成合约经吕律师见证签字,合约生效,两人正式往恋爱之路迈进。
兰月洛则在观察了三星期,同样挂了好几十通老头求他归队的越洋电话后,给莫危打个八十分以兹鼓励。
一切看来似乎都还挺令人满意,只除两件严重干扰人睡眠的事之外。
其一是针对童某人--
“不,别再吵了!再吵我就要要抓狂了!”自兰月洛离开后,历经了一整个星期的抱头难眠,童夕筑决定向室友提出严正警告。
“兰日初,我郑重警告妳,妳要是敢再每晚叫得那么卖力,妳就给我打包滚去姓莫的家睡,不要待在这扰人清眠。”顶着一双熊猫眼,她骂人的语气无比愤慨。
人在睡眠缺乏时脾气不好是可以被原谅的,与美味餐点相比,此刻的童夕筑只想睡场好觉。
从没被她骂过的兰日初,惭愧地低头反省三秒钟。
没办法,月洛待在台湾时莫危一点好处都没沾到。大魔王前脚刚踏出国境,真小人马上挟庆祝之名行偷腥之实,夜夜抓准时机潜进她房间,让她那张一个人睡稍嫌空旷的单人床一下子变得很拥挤,却也很温暖。
“沉默无效,给我叫那只野兽夜半不要乱发情,小心我告他噪音污染。”
“妳又告不赢他……”兰日初很小声的嘀咕。
唉!晚上没睡好的又不只她一人,她也是受害音啊!
她边在心里怨叹边回应室友的指责,罪魁祸首的喇叭声陡然于楼下响起。
“抱歉,我的交通车来了,妳要不要自己下来跟他说?”
“兰日初,妳想害我被炒鱿鱼麻烦直说就好,不用这么客气!”童夕筑真想抓头发尖叫。
她不过是个平凡到不能再平凡、招牌砸下来就可以压死一堆的上班女郎,何德何能有这荣幸与莫大金龟的亲亲女友同吃同住,外加分享他们的激情时刻?
“有我在,妳被炒鱿鱼的机率是负一千好吗?”
叭!等不到人的莫危再次鸣起喇叭,兰日初抓起皮包从椅上跳起。
“不和妳讲了,再不下去我今天上班肯定迟到。”开玩笑,上次她不过因操劳过度而比莫危晚进公司几分钟,莫危就把她拖进休息室里“教训”了一顿。
结果害得那天她一整个上午不敢出去,理由是部分衣物因某人的猴急惨遭破坏,只能龟缩在休息室里等向怀远请人送衣服进来让她替换。
包可恶的是,莫危竟然于事后坚称他没有犯规,他和月洛签订的条约里并没有任何一条规定老板不可以“教训”员工。
为此他的信用度继续向下探,朝负两千迈进。
以跑百米的速度消失在门口,临上车前,兰日初确信自己有听到童夕筑歇斯底里的尖叫声。
“上头那家伙在鬼叫个什么劲?”
虽然明知说了等于没说,但她还是决定转告他尖叫声的由来。
“夕筑说我们晚上太吵了,害她都睡不好。”
“谁叫她不戴耳塞。”千错万错,错的永远不是他。
“可是最近我晚上也睡不好耶,我看我也去买副耳塞。不不不,我想还是将某人锁在门外好了,这样既可让夕筑耳根清静,我也可以安眠。”
“妳想得美。”
睡不饱的情况仍旧持续,童夕筑只好自立救济,赶在体力耗尽前连夜打包,将兰日初与行李一同扔上莫危的车,噙笑挥手送走噪音制造者。
日初上班打盹无所谓,她上班打瞌睡可就完蛋大吉。
为了自己的饭碗,日初吾友,妳就慷慨捐躯吧!
阿门。
而其二,则是针对兰某人--
兰日初被扫地出门,最高兴的无非是捡到便宜的莫危。
搬进熟悉的豪宅,她悲哀地意识到--她是真的别想睡觉了。
“你……赖……皮……”彻夜巫山云雨后,女子娇弱无力的呢哝软语,最容易激起尚未完全餍足的男性兽欲。
“乖,再一次就好了,这次做完保证让妳睡到自然醒。”雄风又起的莫危嘿嘿笑着,放任双手在她娇躯上恣意游走,尽情掠取她的美好。
“才……怪……”她累到没力气同他争辩,用着残存的精神思考着是否要在上班时间昏倒,好让她知道自己让她多操劳。
呜……嗯……啊……呼……
她就这样在低吟中睡去,独留身上的男人愕然的不知该进还是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