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最后,两名女子唯一的感想是--兰月洛日精月进的暴戾成分肯定是被研究所同仁感染的,好个充满怪胎的诡异地方。
“你以后千万不要变成那种人啊。”
“很抱歉,入境必须随俗,我已经当过很多次加害人了。”
老头早就豁达了,只要不危害到他头上那几根要掉下掉的毛,其他部分通通随便他们搞。
兰日初打了个冷颤,美国真不是个好地方,看它把月洛荼毒成什么样子。
“我看,你还是回太空总署当工程师,少赚点钱好了。”
人格扭曲可是谁也救不了的重症啊!
“不好意思,我对目前的工作还挺满意的。反正我有绿卡,美国政府也没啥条件好威胁我。”兰月洛又切下一块牛排咀嚼,满口酥女敕感与香草气息让他心情顿时太好。
丙然,还是姊姊的手艺好。
“对了,姊,晚餐过后,我有事要和妳谈谈。”
第十章
“我有事要和你谈谈。”
棒日早上,兰日初在电梯口拦截刚进公司的上司,当着办公室里其他人的面提出请求。“现在。”
莫危早料到她会有这举动,她想必气炸了。
“向秘书,等会儿先送两杯红茶进来,三十分钟后再进来做例行报告。”
一进专属办公室,他悠哉地晃到办公桌边,扔下公事包、月兑下外套挂好,解开领带顺气,然后才好整以暇地坐上自己的位子。
“什么事可以让妳一早就急着和我独处?”
“你还敢问我!明明就是你先起头的,你给我装蒜?”兰日初一开始勉强维持的端庄气质瞬间荡然无存,若非顾及莫危浑身是伤,她准头早招呼过去了。
“条件是妳弟提的,我顶多算是从犯,有资格申请减刑。”
“你不是最爱等吗?昨天怎就不见你有任何考虑迹象?你和月洛谈得那么勤快,怎么就没人来问我同不同意?甚至还将我驱离现场?这明明就是我的事,我才是当事人哪!”
她骂得口沫横飞,手一挥扫落桌上不少办公用品。
莫危眼明手快地抢救起茶杯,避免重要文件遭到波及。
啧啧,日初越来越泼辣了,和记忆里那听话的小女生越差越远喽!
“待在我身边不好吗?”
“一点都不好,只要和你这头色猪扯上关系的通通都不好!”
啪喳,这是铅笔被折断的声音。
“我以为妳还挺怀念我的,毕竟那天在饭店、以及这几天妳的表现似乎都是这样。”
不说还好,经他这一说,兰日初的自律神经当场绷断。
只见她举起食指,调整高度到与某人鼻梁连成一条线,随后张开樱桃小口--
“你是笨蛋还是白痴?不,你根本就是猪头加三级,自以为是的下三滥低能无赖,唯我独尊的自大独裁蠢沙猪,社会的腐蛆、国家的蛀虫、民族的老鼠屎……”
一口气骂了好长一串,她伸手抢过莫危端在手上的红茶顺气。
去她的淑女气质、端庄典雅!她最缺乏就是这类东西。
外边那群见色眼开的雄性生物就是因为不知道她的真性格,才会迷她迷得团团转,绕着她猛流口水献殷勤,想想实在可悲得紧。
“可是这个废物有办法满足妳对金钱的正向追求。”他吶吶地反驳。
竟然说他是社会的腐蛆、国家的蛀虫?他的风评明明一向优良到没话说,仕颿每年花在公益上的钱都定以令政府汗颜了。
茶喝够了,喉咙又湿润了,她不理会他,继续发泄她的愤恨不平。
“我问你,当初你在合约里说得那么清楚,说我不可以对你存有任何感情企图,说五年后银货两讫、一拍两散;我都照做了,一拍两散散得有够彻底,你又为什么要在事后说你后悔,说你不想要我离开?你真当我是那种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女人吗?还是你那晚吃得不够饱,想要原厂送货到府继续享用?”
“我没有,只能说,思念总在分手后。”
“你有,你就是有!反正你一向最奉行沙文主义,我的意见与感受你从不关心,你只关心你自己!”
显然兰日初已进入目无“尊长”的地步,她哪里管眼前是自个儿上司抑或路人甲乙丙,咆哮声连实木门板都隔绝不了。
助理二人组贴在门板上拚命拉长耳朵,期望听到更劲爆的交谈。
“咳嗯。”轻微咳嗽声在两人身后响起。
尴尬地将黏在门板上的头颅收回,两人干笑地缓慢转过身。
人的劣根性果真是够强劲,经历过那么多次“难以忘怀”的人生经验,助理二人组早就看开了。
人生嘛!一波三折总是难免的,大家一起含泪接招吧!
“今天又有什么新花招吗?”
向怀远嗤笑一声,出手拨开两只碍事的兔崽子,举起拎着的玻璃杯贴近门板。“闪开,要听也是我先听,你们哪边凉快哪边闪!”
“……”助理二人组无言以对。
这种人究竟是怎么和总裁成为交心朋友的?
相较于外头的静默,一门之隔,里头的轰烈指控依旧未歇。
其实真要追根究底,无论是莫危的蛮横不讲理,或是兰月洛的擅作主张,这整件事并没有一个人做错,大家不过都只是在替自己的目标努力。
兰日初不满男女之间的感情被用契约规范、被两个男人摊在桌上衡量,那让她觉得自己是个商品。
她是整件事情最大的受惠者,也是最大的受害者。
“可以稍微透露一点我的罪状好让我上诉吗?”莫危一派正经地请教。
“你只会用契约绑住我,只会用命令句对我说话,只会要求我配合你的,只会在厨房门口等我上菜自己却不帮忙端,只会坐在椅子上开口吩咐我送茶送咖啡送水果,只会放我一个人出去买菜都不帮我提……”
他端着红茶僵立原地,感觉到自己额头瞬间冒出许多条黑线。
歇斯底里的女人最刺激不得,他乖乖站着让她骂到爽总行吧?
“我讨厌你总趁我第一节有课的前一天彻夜狂欢。”
是是是,他禽兽,他畜生,只懂贪欢逞欲欢,不知民问疾苦。
不过话说回来,那滋味真是赞爆了,百尝不厌。
“你还利用我处理鱼肉时在厨房鱼肉我,又不顺手把水笼头关掉。”
是是是,他浪费、他奢侈,台湾缺水全是他一人造成的,他只顾眼前小利不替未来大局着想。
可也实在不能怪他,那种紧要关头谁会记得水龙头是开的还是关的?
“你每次兴致来要办事衣服都边走边月兑,事后还要我去一件件捡回来,你就只会一脚踩过当作没看到。”
无言,女人真的很会记仇。
“好吧!我承认,我还真的挺禽兽的。”不过也挺懂得享受。
“看吧看吧!我就说你是只饱暖思婬欲、满脑黄色废料,集天下无耻于一身的大禽兽,兽面兽行之程度变态到人神共愤。”呜,话说太多,口又渴了。
兰日初再度出手夺取另一杯幸存的红茶润喉。
奇怪,她平常有那么压抑吗?怎么一下子冒出这么多话?
懊不会是因为天时地利人和所以有感而发吧?
“妳说的通通都对,我是个自私自利的男人,我只为自己设想,而我也从不做愧对自己的事。在这里我愿意为我之前所有任何令妳不愉快的行为向妳道歉。但针对这次和妳弟未经妳同意擅自作的约定,我不道歉,绝不。”
“你说什么?”她的嗓音瞬间拔高八度。
“我说,日初,让我们重新来过。”
“我不要,我干么自找罪受?我的大好青春才刚开始,外头多得是排队等我点头的男人,不缺你一个。”虽然自她又和莫危扯在一起后,就对外头那些有为青年兴致缺缺。不过前辈都说人生要多尝试,她的本钱又不差,有得是那个命跑给人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