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在跑过对街的第一时间向筱悠就看到了停在路边的那辆白色拉风跑车,手中甩动的包包垂了下来,嘴畔惬意的笑容迅速地消失,目光变得冰冷,他到底还想干什么?
“悠悠。”
“我再说一遍,”向筱悠口气疏冷地说,“悠悠不是你能叫的,未来的姐夫。”
江一帆面色铁青地走过来,“你以为魏芷兰配得上我吗?”
向筱悠嘲弄地扬眉,“与我何干,你大可不必大老远跑来跟我说这些无关痛痒的话。”
江一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神色很愤怒,“你凭什么替我决定我的人生?凭什么?”
“我有那么大能耐吗?”
“你有,她都告诉我了,一切都是你策划的。你就这么想摆月兑我吗?”他越说越气愤,手上的力道也不由得加大。
“江一帆,你好歹也是一个大公司的负责人,这样对一个女人不觉得有失风度吗?”向筱悠用力抽回自己的胳膊,“就算是我的错,那又怎么样?一切都是你逼的。”
“我爱你啊。”江一帆风度尽失地吼出来。
“我不爱你有错吗?”向筱悠也火了,这个烂种马,把她的好心情全毁了。
“我哪一点儿不值得你爱?”江一帆的神情激动起来。
向筱悠冷笑一声,“你懂爱吗?你只知道征服,你对我的感情说穿了不过是男人的自尊心在作祟。我只有一句话奉送,得不到的未必就是最好的。”
江一帆怔住,在情场上无往不利的他自从遇到向筱悠生平第一次尝到了失败的滋味为何。那滋味让他备受打击,曾经发誓一定要让她爱上自己,然后再毫不留情地狠狠践踏她的傲气与自尊。但不知从何时起,最初的执拗却悄然沉淀为浓烈的爱意,让他无力回天。
向筱悠见他一时无言,眼神更加冷冽,口气越发地不屑:“无话可说了?”
江一帆怔怔地看着她,神情在刹那间变得失落颓然,苦笑地看着她,“魏芷兰至少说对了一件事,你是我的报应,而她则是报应的执行者。”
向筱悠漠然地看了他一眼,毫不留恋地从他身边走过,就像一个过客,一阵风吹过。
江一帆默默目送她离去,心头划过一声喟叹,自己注定只是她生命中的过客,并且是毫不引人注目的那一个。
他转过头的时候就看到一脸冷然的冷魁言,他站在五步开外的地方,没有人知道他来了多久,又看到听到了多少。
“你以为自己真的适合她吗?”江一帆嘲弄地看着他。
“你不适合。”冷魁言肯定地说。
江一帆为之气结。
“你真以为自己可以拥有她吗?”江一帆的神情有几分幸灾乐祸。
“她要出国。”冷魁言依旧是那么冷冷淡淡的。
江一帆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她会回来的。”他笃定地说,迈步从江一帆身前走过。
风卷起一片树叶从江一帆的面前吹过,就像他此时的心境一样凄凉失落。
她今天很勤快,冷魁言若有所思地看着在餐厅与厨房之间移动的人。
从学校回来她就怪怪的,破天荒地做了一桌子的菜,香味在屋内盘旋回绕,让人不禁食欲大增,而她依旧没有停下的意思。
平时她是滴酒不沾的,可是,今天他发现她居然摆上了一瓶龙舌白兰地,非常烈的酒!
她究意想干什么?
“学长,吃饭了。”
他用疑惑的目光看着她,无言地询问。
“今天我生日啊。”她笑得一脸灿烂。
生日?冷魁言的眼神闪了闪,他明明记得她的生日还有一个月才对,她为什么要说谎?
“祝我生日快乐吧。”她举起杯。
“生日快乐。”他举杯祝福她。
向筱悠仰首一口将酒饮尽,看得冷魁言担心不已,那么烈的酒她这样饮,真的没事吗?
“没有蛋糕。”他提醒她百密一疏。
“我从来不吃蛋糕。”她的笑有些朦胧。
满满地再斟上一杯,再次一口饮尽,她的眼神已经明显迷离起来,“蛋糕好甜,可是生日好没趣,妈妈会哭,好难受……”
冷魁言静静地看着她。
一杯接一杯地灌下肚,她唇边的笑散漫而含着淡淡的忧伤,“生日真的好没趣,我不喜欢过生日,生日是母难日,妈妈好伤心……”她抬头看着他,“你知道吗?那个让妈妈伤心的男人居然是我爸爸,我很讨厌有这样一个爸爸,非常讨厌……很讨厌……”
仰首将酒一口喝干,冷魁言默默地替自己再倒上一杯。
“男人好讨厌,真的好讨厌……”转着手中的杯子,向筱悠自语一般地说着,“我不要喜欢男人,爱一个人会伤心,跟妈妈一样伤心……可是为什么要让我爱上你呢?我不想啊……”
看着她拼命地倒酒,拼命地喝,一副打算把自己灌醉的决绝神情,冷魁言没有阻止她。
有时,醉了也是福气。
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摇摇晃晃地走向他,就在她危危险险地向地上摔去时,他伸手扶住了她。
她的笑容很真、很纯,没有掺杂一丝杂质,他相信这是她最坦诚的笑,一种从不在人前显露的笑容。
伸手环上他的颈项,她低沉地笑着,“冷魁言,你真的好讨厌……可是我真的爱上了你……没道理啊……呵呵……”
看着她泛着异样红晕的脸,闻着因她接近而越来越清晰的酒香味,他没有动,只是那么静静地坐着。
“我当坏女孩好不好?”她笑,“我要勾引你哦。”
他微微扬了扬眉,勾引?他以为她在发酒疯而已。
软软温温带着白兰地香味的唇贴上他的唇,她生涩而魅惑地吸吮着。
她醉了,他确定,可是这样香甜诱人可口的礼物送上门,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想错过的,他已忍得很久……
手指急切而胡乱地扯着他的衣物,樱唇里发出不满的咕哝。
冷魁言眸底闪过笑意,顺从地自己除去了衣服,看到她傻傻地回以一笑。
“听说你的身材非常棒,我一定要看个清楚,否则就太亏了……”
他打横抱起她,向卧房走去,他不想在餐厅要她。
“真的很结实呢……”她吃吃地笑着。
冷魁言的眸光变得幽深起来,里面燃起了两簇火焰。
最后的衣物离身而去,被毫不留情地抛到了地板之上,冷空气来不及更多地接触她雪白的身躯就被一具热烫的身体覆盖住。
“你会后悔吗?”他低低地问。
“为什么要后悔,我今天就是要诱惑你啊……”她搂着他的脖子说,“因为我要走了,远走高飞……”
她是真的醉了,醉到连实话都说出来,他微愠地看着她一分散漫,二分诱惑,三分性感的神情,猛地低头含住她恼人的唇,阻止它说出更多让他生气的话。
唇顺着她的锁骨蜿蜒而下,向筱悠自然地向后仰起头,双手紧紧地抓住他的头发。
“言……”
头依旧是昏昏沉沉的,就连身体都像被重新组装过一样酸痛,可是她的生理时钟仍旧准时地唤醒她。
捧着犹如千军万马拼斗厮杀的脑袋,一张脸皱得跟苦瓜一样,她慢慢睁开眼睛,惊疑而缓慢地打量着陌生的房间——
记忆一点一滴地回到脑中,向筱悠伸手捂住嘴,把自己差点逸出的惊呼挡回去。天哪!她真的做了!
眼睛慢慢移到身上那条不属于她自己的臂膀,再一点一点移上去——幸好,他还睡着,否则她真的不知道拿什么脸去面对他。
轻轻地困难地将他搂着自己的手臂移开,心都快提到嗓子眼的时候终于月兑离他的掌控,差点吓出一身冷汗来。至此,她确信自己今生不太可能去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