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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饭店、用过晚饭、洗完澡后,他们正在房间内休憩,觉得精神好多了。
“唉!好羡慕住在这里的人哦!日日夜夜、月月年年地与这些壮观的美景为伍,终其一生,真的!”史慕岩坐在床上,叹口气道。
“这么羡慕,不会嫁给当地人就好了,多简单的方法!”韩若雨不怕死地给她“建议”。
“是啊,然后放你一个人回台湾‘泊’妹妹,是不是这么想?”她声音有点“变调”地说。
他挑高眉。“Whynot?”
也不怕自己会葬身法国,韩若雨很敢地回答即将爆发的“活火山”。
史慕岩不愁反笑,不过是阴笑。“是嘛,有何不可?不过,在让你回去之前。本姑娘会先把你阉了再放你回台湾的,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好了!”
“这么有把握阉得到手?”韩若雨继续挑衅她。
史慕岩深吸口气,简直快气炸了。“就算阉不到手,我告诉你另一个方法,除——非——我——死!”她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
韩若雨一听,脸上立刻露出高深莫测的表情,状似在思考事情。好一会儿,他开口道:“好啊!这可是你说的、亲口承诺的哦,以后可不能反悔!”顿了下后,他又说:“那从今晚起,你可要自己时时提高警觉了,搞不好我会在半夜趁你睡着时用枕头闷死你,或者是明天乘滑雪缆车时不小心推倒你;又或者是在明天滑雪时,故意绊倒你,然后让你摔死……等等之类的意外发生,你自己可要开始好自为之、自求多福喽!反正我都已经对你提出警告,也告诉你,我可能会怎么谋杀你了!”他说得摇头晃脑,一副真煞有其事的模样,其实他是开玩笑的。
不过他却没料到,自己此时的开玩笑到了待会儿竟然差点演出“天人永隔”的戏码,吓得他的心脏差点儿就跳出胸口跟自己说:哈?!
“好!算你狠!”这次史慕岩不再反唇相辩,她听到这些话之后,已经万念俱灰,再也没有一丁点可以斗嘴的力气──不管那些话是假,抑或是真。“与其要让你脏了你的手谋杀我,倒不如我现在自己识相点,自己了此残生算了!”
说完,她当真立即住小阳台走,毫不犹豫地一脚便跨出了栏杆外。
只是想开玩笑的韩若雨,完全没料到会有这出戏的发生,只见他呆了、傻了、茫了、愣了杵在原地动也不动,脑筋一片空白;但就在他的脑中尚处于“那[口也]安呢”之际。他的身体早已无意识地也奔到小阳台。
他用力抱住史慕岩,死命地将她拖离小阳台,直到进了房间之后,他仍是没有放手的迹象和动作。
“放开我!你不要栏着我!反正我活着也只会想尽办法、无所不用其极地想你而已,一点用处也没有!你还不如让我自己死了算了,才不会玷污了你的手!放开我!你听到没有?放开我……放开……”原本一直挣扎、一直吼叫的她猛然住口,停止了挣扎,只因她在挣扎中,不经意地瞥见了韩若雨的脸部表情。
只见韩若雨一脸惨白、毫无血色,只是紧紧、大力箍抱住他怀抱中的人儿,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因为他怕自己一放手,怀中紧抱的心爱人儿就会消失得无影无踪,彷佛自己所抱住的只是一团烟雾而已。
“若雨……”她低声轻唤。
“别……别吓我了,我好怕,我还以为你……”他的眼底凈是闪着惊骇与慌乱,颤抖着的声音说明了他有多害怕。
活了十九年来,韩若两头一次乱了平静的心绪和自制力。
他根本不敢想象,万一刚刚自己要是慢了一步,那……他想,他也无法活下去的!
“别吓我了,好不好?”他仍紧抱着她,颤着声重复这句话。
“不会了,我保证!不会了!若雨──”史慕岩同样紧紧地反抱住韩若雨,坚定地回答。
饼了好一会儿,韩若雨慌乱的情绪稍微平静了下来。在一恢复到平常状态的时候,他突然察觉自己此时“激情大胆”的演出,他羞得赶紧放开史慕岩,往后退了好几步才停下来,整张脸全涨红了。
原本依偎在她的阿娜答“甜蜜大胆”、“热情激动”拥抱中的史慕岩不是笨蛋,当然也察觉到那个人的不对劲,她不禁有些光火了。
“你是突然见到鬼了,是不是?”她双手叉腰,活像想生吞活剥韩若雨似的。
他闻言立即点头,旋即又快速地摇头。
史慕岩看他一副拙样,撇了撇嘴。“哼!看在你刚刚在乎我、救我的份上,我就大人大量、君子不与小人斗地饶过你,不跟你计较!”说得多天经地义、义正辞岩,好象她才是救人的人似的。
真倒霉,救人还反被奚落。他可真搞不清楚到底谁才是她的救命恩人啊?
想归想,韩若雨也不敢大声说出来,只是在心底嘀嘀咕咕而已。
开玩笑,他可想再多活几年的咧!
是吧──换作你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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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他们的行程安排是去滑雪,程度虽不是有如奥运选手般高段,却也还不至于烂到会跌个狗吃屎,一路从山上滚到山下玩“滚雪球”。
他们着装完毕,便搭乘到山顶上的圆形缆车,中途还可欣赏到冰河婉蜒的气象万千。
原先以为今日可以好好大展身手、卖弄滑技的韩若雨和史慕岩两个人万万都没料到,中途居然还会发生“蜜蜂争夺花朵”的插曲出来,惹得史慕岩差点就将阿尔卑斯山铲成平地。
对于那只高大魁梧、金发褐眼、产于原法国本土的“阿斗仔蜜蜂”,其实他们俩早就注意到了。打从他们一出现在搭车欲前住滑雪场的巴士站,他们就发现背后有人跟踪他们了──而且还是光明正大、无所畏惧的。
他的频频放电、大送秋波,使得史慕岩不禁怀疑,为什么他不会被自己的高压电流电死?
包气人的是,他竟然是对着她的阿娜答“放电”?简直是人看不起人了,好歹我也是个美──女,居然不看我?真是大变态一个!她气呼呼地想。
还看?再看我就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做“珍珠女乃茶”!她拖着韩若雨赶紧离开,以免她有一股想杀人的冲动。
因为再不快些离开,她也没把握自己是不是会大开杀戒,将“那只蜜蜂”做成“标本”;况且;为了那种人犯下杀人罪名,多冤枉啊,一点都不值得!
早知道就不来法国了,她想。早就该知道法国是个最容易发生异国恋的国家,不是吗?我居然还亲手把若雨住“火坑”里头推?我真是大白痴一个!下次再也不带若雨来这个“滥漫”的国家了!对。就是这样……
正当史慕岩独自一个人发呆之际,“那只蜜蜂”已悄悄接近韩若雨,站在他面前。
“嗨!滑雪吗?”他问,操的是一口流利英语。
“是啊!”不疑有他,天生非常“单纯”的韩若雨友善地回答。不过他也不敢大意,他以为这名金发法国帅男是来打史慕岩的主意的,殊不知反倒是自己才是大野狼口中觊觎的小红帽。
废话!不滑雪,难不成是作日光浴?白痴!回过神的史慕岩正好听到“蜜蜂”的搭讪问题,在心中不悦地咕哝着。
“我叫蒂雷克.肯特斯,法国人,三十二岁,从商;你呢?请问尊姓大名?”他的眼光始终放在韩若雨一个人的身上,完全无视史慕岩的存在。
吧嘛?相亲啊!大变态!快滚离我的阿娜答身边,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