丙然是适合演“泼妇凯瑟丽娜”一角,到头来还是被“彼特鲁乔”给“驯服”了。
韩若雨翻眼闷笑。“当然是真的!难道要我剖心掏肺出来给你看,才能证明我的真心?”
“不……不用了,我相信你就是了嘛!”死若雨,还在欺负我!说归说,她心里头可气死了,竟然还被反将一军?可恶!
韩若雨爱怜地将史慕岩楼进自己怀里,紧紧抱住她,尽情地吸取她身上的淡雅清香。
到这里,总算告一段落了。“有情人也终成眷属”,一切都雨过天青,没事了。
可是……真会如此吗?好象……有一点点不一定哦!
“等等!”史慕岩挣月兑韩若雨的怀抱,退后一步,皱着眉地瞟他,脑中开始运转一些“回亿”。
“怎么了?”他问,表情好“纯真”。但事实上,明知故问的成分居多。
“你刚才停顿后再开口的第一段和第二段,说的是什么话?”
来了!“问题”来了,而且是非常“大条”的问题。现在就看韩若雨如何逃月兑“死亡界限”,他的“机智反应”有多厉害、“装傻功夫”有多老练了。
韩若雨也学她皱眉头,“思考代志”。“有吗?我有说过什么话吗?啊!有了!我说:‘你让我的日子无时无刻充满了惊喜和乐趣;而且我打算一直和你在一起,直到生生世世,一辈子不后悔!’就是这个嘛,只有这个了。”
“是吗?”史慕岩眉头皱得更紧了。“不对!倒带到前面一点。”
倒带?又不是在看录像带!
“前面一点……啊,对了!我说:‘还记得我曾告诉过你,我的梦想吗?那个秘密?为什么我要读建筑设计系?为什么我要当建筑师?因为我要在将来亲手设计出一栋全世界最漂亮、最温馨、最热闹的房子──送给你!那将会是我们的家,一生一世永恒的家,房子的主人就是你和我,那是我要向你求婚的誓物,也是会诞生和养育一堆小慕岩和小若雨的地方,你知道吗?’知道了吧!我就只有说这些而已。其它的我又没说什么,是你听错了吧!”韩若雨也更皱紧眉头。
还在假!
“韩——若——雨!”她咬牙切齿,一个字一个字地自牙缝中迸出声音,两眼瞳孔闪着两簇超级大火球,看这样子,“火山”要发飙了。
“真的没有了嘛,你还要我说什么?”韩若雨好委屈、好无辜地“抗议”着,看这副模样,将来也是非常有希望拿下奥斯卡金像奖最佳男主角奖的。
“还说没有?”她吼,一脸涨成猪肝色。
震耳欲聋的嗓门让韩若雨自然反应地挖了挖耳朵,差点变成聋子。
“我明明就有听到:‘厚脸皮的你、黏皮糖的你、凶悍的你、霸道的你、的你,粗鲁、爱打架、说话刻薄、出口成脏、脾气火爆、毫无耐性、老谋深算的你……我全都喜欢啊!’这么一大串话,你竟然还敢给我说没有?而且又间接指桑骂槐的,说我根本就是饰演‘泼妇凯瑟丽娜’的第一最佳人选?”
“我有说吗?如果我有说,为什么我会记不起来?反倒是你居然记得一清二楚、一字不漏?喂!懊不会是你在陷害我,想冠个莫须有的罪名给我吧?”他一脸可怜兮兮、好无辜。
厉害厉害!的确老练!斑竿,有够高竿!
简直把有句话:识时“装傻”者为俊杰之俗谚,发挥得淋漓尽致。
“你——”史慕岩气得说不出话,心里头却已流利地咒骂个不停。
“好啦好啦,别气了嘛,嗯?”他安慰道。
“韩若雨,你去死!”骂完之后,史慕岩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大步离开。
又要我去死?韩若雨摇摇头,好笑地想。
先前“郁卒”的心情全部一扫而空,他伸个懒腰,随后离开,准备吃饭去旷!
这次,真的是雨过天青了。
※※※
话说泼妇凯瑟丽娜是怕度亚一个富翁巴普提斯塔的大女儿。她吵起架来嗓门特别高,是一个性子暴躁倔强、很难管教的姑娘;因此,在帕度亚,大家都只叫地做“泼妇凯瑟丽娜”。
而且,从来都没有人向她求婚──也都不敢,大家都只向她那性情温柔的妹妹比恩卡求婚,但凯瑟丽娜的父亲却始终都拖延着,没表示同意;为了这件事,她父亲遭到许多埋怨。因巴普提斯塔的借口是;得等大姊凯瑟丽娜嫁出去以后,他们才可以向年轻的比恩卡求婚。
这时,刚好有一位叫彼特鲁乔的男子特意到帕度亚来物色妻子;对于凯瑟丽娜脾气的传闻一点儿也没让他产生退缩之意。他听说凯瑟丽娜家里很有钱,长得又漂亮,便拿定主意要娶这个有名的泼妇,要把她管教成一个温柔、容易驾驭的妻子。
的确,“这种困难”的事除了彼特鲁乔之外,确实找不到更合适的人来办了,因为他的性子跟凯瑟丽娜一样倔强;同时,他也是个很聪明、愉快的幽默家,既明达又善于判断。当他心情很宁静的时候,他却能装出激动生气的神情,而且暗地里为自己装出的脾气发笑;因他本来就是个无拘无束、平易可亲的人。
而他在娶了凯瑟丽娜之后装出的粗暴神情,完全饰出于诙谐;换种方式说,是他早已用高明的眼力看出,只有用凯瑟丽娜本身那样暴躁的脾气,才能够压倒激动暴躁的凯瑟丽娜。
于是,被特鲁乔去向泼妇凯瑟丽娜求婚了。他先请求她的父亲允许他向那位“柔顺的女儿凯瑟丽娜”求婚,并故意说,他听说这位小姐性格胹腆、举止温顺,他专程从维洛那到这里来向她求爱。虽然她父亲很希望早日把她“丢出门”,可他却不得不承认,彼特鲁乔所形容的凯瑟丽娜是多么地和事实不符;而在这些话刚说完不久,马上便印证彼特鲁乔方才所说的话了。
正在教凯瑟丽娜音乐的老师,此时慌慌张张地跑进客厅,抱怨他的学生“柔顺的凯瑟丽娜”嫌他竟然敢对她的演奏挑剔,因此用乐器把他的脑袋打破了。彼特鲁乔在听到这话后便说道:“好一个勇敢的姑娘!我更加爱她了,我很想和她谈一谈。”而又为了催促老先生早点给他一个肯定的答复,又说:“巴普提斯塔先生,我非常地忙,以致不能天天来向凯瑟丽娜求婚。您认识我的父亲,他已经去世了,田产货物都留给了我,那请告诉我,要是我能得到您的小姐的爱情,您愿意给她什么陪嫁?”
另一方面,巴普提斯塔总觉得彼特鲁乔的态度有些鲁莽,完全不像一个求婚的人,但他又很希望尽快把凯瑟丽娜嫁出去,就回答说,他准备给她两万克郎作为陪嫁,在他死的时候再分她一半田产。于是,这场奇怪的婚姻很快就商议妥当;巴普提斯塔也进去告诉他那个泼悍的女儿,有人向她求婚了,叫她到彼特鲁乔的跟前,听他求婚的话。
此时,彼特鲁乔心里正在琢磨待会儿应该采取怎样的方法求婚;他心想:她来的时候,我要把精神振作起来向她求婚。她要是骂我,我就说她唱得像夜莺那般美妙;她要是对我皱眉,我就说她像是刚浴饼露水的玫瑰那般清丽;要是她一句话也不说,我就赞美她口才流利;要是她叫我走开,我就同她道谢,好似她留我住上一个星期似的。
正想着,凯瑟丽娜威风凛凛地走进客厅。
彼特鲁乔一见到她,便首先开口说道:“早哇!凯特!我听说这就是你的名字。”神情相当愉悦;而凯特就是凯瑟丽娜的昵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