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慌中,向黎儿把记忆拉回到昨晚,可怎么也记不起来,自己是怎么睡到李臣翊腿上的。
双腿的刺麻让李臣翊如雕像般,动弹不得。
“你——你整个晚上就这样坐着?”好内疚喔!
“看你睡的沉,不想惊醒你。”李臣翊那像是不懂表达喜怒哀乐的表情,依然冷淡,倒是口气温和许多。
明明还关心人家的嘛!为什么表情总是那么冷淡?
向黎儿没好气的滑下床,“我去看看苏姨。”
“黎儿。”他轻声的唤住她。
她的身子被电了一下。
她没听错吧!他唤她黎儿?孤傲、冷情、自大的五殿下,竟会这样温柔地唤她的名字?
这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名字,原来他一直记得这个名字。
“黎儿——”
向黎儿心儿怦怦跳,等着他继续说下去,如果可以,她想大胆的要求他倾吐心中所有的感情。
“谢谢你这几天不眠不休的照顾我皇娘。”
哇!霸道冷情的五殿下,居然知道“谢谢”这两个字。
可向黎儿还是很失望,因为这不是她想要听的“肺腑之言”。
“就这样子吗?”她鼓励,也同时期待他向她表白。
他依然沉默不语,刚毅冷俊的容颜上,露出些许为难。
“如果你只是想谢我——”向黎儿黯然的—下床,“算了!我去看苏姨。”
“黎儿——”李臣翊想留住她,但麻痛的双脚却让他跌了个跤。
向黎儿紧张的撑着他硕壮的庞大身体,“你怎么了?”
“没事,只是脚发麻。”
“你怎么早不说?”向黎儿好气又好笑的噘着嘴,吃力的将他搀扶上床,“没见过这么笨的人,脚发麻了都不晓得动一动,把脚给我。”
李臣翊抬起脚,让向黎儿把它摆在她柔软的大腿上。
向黎儿轻柔的按摩着他结实的小腿,而这种微妙的接触竞无端的挑起李臣翊的蠢蠢欲念——
他霸道的解掉她柳腰间的束带,双手旋即探入她半敞开的衣内,揉弄她的双峰——
“五殿下,不要!”向黎儿扭摆腰肢的要闪躲。
“我们不是曾经有过吗?”
他展现他霸道的一面,手从双峰缓缓滑下,进到她的裤里,玩弄着花丛里的敏感。
老天!谁来救她!别再折磨她了。
她不喜欢这样的感觉,她不要这样任由他予取予求。她要让他尝尝被拒绝的滋味!
她坚定的说出一句话,“我不要!”然后断然的拨开他不安分的手,毅然站了起来。
李臣翊怔愕不已,她又再一次挑战他。
“我已经不是你的王妃了,请五殿下尊重。”她宣示她的身体已经不再属于他的。
“这是勒索吗?你希望我恢复你王妃娘娘的身份?”他的黑瞳底闪烁一抹冷鸷。
这简直是在侮辱她!
“为什么你的爱、你的温柔,都是这么的伤人?”向黎儿倾诉着无尽的怨怼,“对不起,我承受不起你这种爱人的方式。”
她系回自己腰身的束带,忽然,一只玉镯从她衣服的内袋掉落眼前。
李臣翊眼里闪出一道锐利光芒,抢先一步夺过地上的手镯,震惊的抚模手镯子上那“花庭主人”四个字。
“还我!”她无俱的对上他骤变的凶恶。
“告诉我,你怎么会有这只手镯?”李臣翊凶厉的逼问。
“是一名救命恩人在救我时,不小心遗留下的,我一直想找这手镯的主人。”向黎儿怯怯的回话。又看向李臣翊那过度激动的表情,难道——“你认识手镯的主人?”
“该死!”李臣翊怒骂一声,奔进苏倩盼的卧房,顾不得沉睡的娘亲,激动的喊着,“皇娘,皇娘,你的沉冤得以昭雪了。”
当向黎儿跟进后,苏倩盼已缓缓转醒,气弱无神的看着十分激动的李臣翊。
“皇娘,你可还认得这手镯?”李臣翊赶忙递过手镯。
向黎儿扶起苏倩盼孱弱的身子,让她倚坐在床头。
“这手镯——”苏倩盼颤抖的接过手镯,激动的泪水旋即夺眶而出。向黎儿顿时恍然大悟!“皇娘——您就是十年前在西湖畔救起我的恩人!?”
天啊!难怪第一次见到皇娘时便觉得她眼熟,原来她就是当年把她从湖里捞起来的恩人哪!
那是她第一次逃家,听说杭州风光明媚,所以便不知死活的到杭州冒险去了。
苏倩盼似乎不太记得陈年往事。
“记得吗?”向黎儿好不激动,“当时你与一名书生模样的男子,在西湖畔焚香弹琴、吟诗作对,我被你美妙的琴声引到一座亭子里。
那时亭子外的带刀卫兵和丫鬟不让我进亭子,我就跟他们玩起躲猫猫游戏,想趁机溜进亭子,没想到不小心失足跌落湖里,结果是你跳进湖里把我救上来的。
我本想向你道谢,没想到你就让那群卫兵给带走了,最后我在湖畔发现了这只手镯。”
“我以为再也找不回这只手镯了。”苏倩盼喜极而泣。
“这下看他还有什么话好说!”李臣翊怒恨低吼。
“这手镯?”向黎儿纳闷的看着愤怒的李臣翊。
“就是这只手镯让我皇娘背负十年的冤屈。”李臣翊愤恨咬牙。
苏倩盼幽幽的说:“那次是我进宫后第一次返乡省亲,为感激何凡冒死送诗,便邀他共游西湖,那只手镯是皇上送给我的,‘花庭主人’则是皇上御赐,丢了这手镯,回宫里还来不及向皇上请罪,就——”苏倩盼忍不住掩面而泣。
“就被奸人诬指皇娘将这手镯当定情信物,送给何凡。”李臣翊气愤难平。
向黎儿终于明白,所有的恩恩怨怨全都是这手镯惹的祸。
“我去找他,看他还有什么话好说。”
“皇上驾到!”
李臣翊才旋身,便闻屋外的传令。”哼!他来的正是时候。”李臣翊鄙夷的冷冷一笑。
苏倩盼惊恐的连忙起身,欲下床迎驾,却让李臣翊给扶回床上。
“是他对不起你,你干嘛要去迎一个愚昧昏君的驾。”李臣翊不屑的低吼。
就在他说话的同时,穆宗在崔展护驾下匆匆入内,见他的盼儿容貌憔悴,禁不住流露出怜惜的目光。
“臣妾——”苏倩盼急欲起身,却又无力地跌坐回床上。
“你有病在身,不用多礼。”穆宗关怀的说。
“皇娘根本没有必要向你跪安,真正要跪的人是你。”李臣翊怒不可遏的大胆冒犯。
穆宗眉头一紧,凝上一抹愠色,他可以容忍他的五皇子私下不敬的冒犯,但当着臣子面前公然挑衅一国之君,罪不可赦!
“我说五殿下,你如此公然冒犯一国之君,不是给皇上难堪吗?就算你是皇子,也可处死。”主公公挑拨离间道。
“你闭嘴!”李臣翊怒斥,并以一道杀人的目光射向王公公。
“皇儿,朕原谅你的冒犯,不过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穆宗严肃的警告。
“哼!好个忍耐,你可想过我皇娘十年来所忍耐的,可是你的千倍。”
“皇儿!”穆宗勃然大怒,“来人啊——”
他的忍耐已达极限,气急攻心的想命人拿下李臣翊,但突然递上来的手镯,却让他错愕的挥手制止崔展要拿下李臣翊的动作。
“这手镯一一”穆宗惊讶不已。
“你还记得这手镯?看清楚,这是你一直以为我皇娘送给那个被你处死,死的不明不白的诗人的定情之物。”李臣翊节节进逼。
“这手镯怎么会在这里出现?”
向黎儿陡地跪了下来,“启禀皇上,这手镯十年来一直在黎儿身上。”
“这是怎么回事?”穆宗困惑。
当向黎儿娓娓道来当年的往事后,穆宗震惊的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