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傲音露出邪佞的笑容,双眼充满血丝,满腔的怨恨、愤怒,都将在今天一并解决。
“傲音?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司绍生觉得不安极了。
“司绍生,如果你不健忘的话,应该知道我姓祈吧?”
祈傲音露出冷笑,仿佛一切都将在他的掌握之中。
“你……说什么……”司绍生脸色大变。
“我说,我真实的身份应该是祈傲音吧!”
“你……怎么知道的?”司绍生惨白了一张老脸。
应该不可能有人知道当年的事啊!他怎么可能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是谁告诉他的?司绍生不停地颤抖着。
“幸好老天有眼!当时有个老仆侥幸逃过你们的魔掌,活了下来,我才有机会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不然,我可能要一辈子认贼作父了。”
“竟然还有漏网之鱼!”司绍生实在料想不到。
要不是当年自己无儿传继香火,他哪有可能收留这个兔崽子?早知道应该要杀了他,以杜绝后思。
“我知道我祈家灭门血案的凶手就是你!这些年来,我为了得到你的信任,帮你杀了许多不满你的人,不然你也不可能把钱庄交给我管理。
炳哈,我的复仇计划能够成功,大部分的功劳还要归功于庞全呢!”
“司……不对,祈傲音!现在你人可是还站在司家大院,我一声令下,你还是休想逃出司家,还不如省点力气,待会儿求饶时还派的上用场。”司庞全仍不知死活的叫嚣着。
“哈哈!都死到临头了,还敢逞口舌之快,到时候我看你会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哼!亏我爹还辛辛苦苦的养你十八年,你反而恩将仇报。”
“我就是感念他供我吃住,才让他多活几年,不然,他早就死无全尸了。”
“傲音,这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如果你不计较那些,我还会当你是我的义子,不会亏待你的。”
司绍司还奢望说服祈傲音放弃报复。
“哼!只要我不计较?亏你说的出口,不管如何,今天我一定会毁了你们司家,篇我爹娘报仇。”
“傲音……”
季绯薰拉拉祈傲音的衣袖。她发现越来越多的家丁拿着武器向他们靠近,看样子司绍生是有了准备才来的。
“绯儿!别怕,有我在。”
“祈傲音!我就不相信你敢拿我们司家如何?我姐姐可是当今司妃娘娘,有她一句话,我们就什么事也没有!”
“是吗?要不要等着瞧啊?”
他等这一天足足等了十八年,要不是老天有眼,让他知道他的身世,怕是到了今日,自己还在认贼作父。
祈傲音紧紧握住季绯薰的小手,如果能活下去,他就要跟所爱的人抛弃一切俗事,共度一生。
祈傲音似乎在等待着什么,只是与司家父子互相怒视,彼此对骂,没有动手的打算。
“司绍生,我倒要问问,当年我爹娘到底是哪里得罪你了?让你硬是要将我们祈家灭门。”司傲音狠狠的瞪视着司绍生。
“那是你爹逼我的!”
忽然,司家大院的前庭传来吵杂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只见司家长工慌忙忙的赶来后院: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
第九章
“老爷!老爷!大事不好了!”
“前面发生了什么事?”
“钦差大人带了一票官爷,硬是要闯进府,我们拦不住他啊……”
话未说完,人已到来——
“司老爷,不好意思,突然来造访。”说话的正是钦差大人顾旷。
彼旷带了一票的官兵,团团将司家包围住,其中几个还扛着几口木箱,司绍生与司庞全看到这种情况,大呼不妙。
“傲音,钦差大人怎么会来?”季绯薰低声在司傲音耳边问。
“绯儿,等一下就把你被逼婚的事说给大人听,他自会还给我们一个公道的。”
“嗯。”季绯薰虽不明白钦差大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司家,不过相信应该部是祈傲音安排的。
“不知钦差大人光临寒舍,有何指教?”
虽然顾旷的出现,让司绍生有一点不知所措,不过他毕竟经历过不少大风大浪,随即就恢复了正常。
“朝廷最近有三十万两的官银失窃了,有密报点名官银就藏在扬州,因此皇上特地派本宫南下扬州查明此事。”
“官银?那又怎么会查到我们司家来?!”
“因为本官搜出了这个!来人啊,将木箱打开!”
只见木箱打开,全是亮澄澄的银两,一箱又一箱,看得众人眼花撩乱。
“这是什么意思?”司绍生皱起眉头。
“这是在你们司德钱庄的库房里搜出的银两,里头共计有十万两官银混杂在其中。”
“这怎么可能?祈傲音,是不是你搞的鬼?!”司庞全看向司傲音。
他早在怀疑,为什么祈傲音轻易就把钱庄的管理权让给他,这根本就有问题。
“哈哈!庞全你太健忘了!我早把钱庄的事务交给你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你!”司庞全哑口无言。
“不知司老爷要如何解释官银在司家一事?”
“这分明是有人恶意栽赃嫁祸!”
“不要急着撇清,司老爷,这是本官察访扬州城百姓跟你们司家所签下的借据,上头还有令公子的签章,那些百姓手中的银两,有些都是官银,既然钱是司公子借出的,没道理他不知道那是官银。”
“爹,我真的没偷官银!”
“全儿,你怎么如此糊涂?”
“司庞全,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偷盗官银,还以高利贷给百姓,鱼肉乡民罪加一等,我看你们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扁是盗取辟银这件事,就足够将司家满门抄斩,说不定连司妃娘娘都难逃一劫!”
彼旷指证历历,司庞全白了一张脸。
“钦差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都是他,全是他一手设计的!”司庞全急指着祈傲音。
“这位公子似乎不是司家人。”
彼旷发觉祈傲音嘴角始终扬着一抹冷笑,如果同是司家人,司家犯了这么大的罪,可说也是难逃一死,为何他始终一派轻松?
“钦差大人,我是当年祈家的遗孤。”
“当真?”顾旷十分讶异。
他在得知了此灭门血案后,甫到达扬州,他便动手调查此案。一查,果真是疑点重重,只是时间已久,查证困难。但他没想到,当年的祈家竟还有人生还。
“没错!埃伯是我爹身旁的老仆,他可以将当年司家的恶行全数说出,他现在人应该在钦差大人的府邸了。”
“祈公子,有什么证物可以证明你真是当年祈家的遗孤?”
“我有!”
出声的是季绯薰,她从胸前掏出凤纹玉。
“这是?”顾旷狐疑的看着她手上的东西。
“祈季两家自小指月复为婚,因此祈公子身上有着龙形玉,而我则是凤纹玉,钦差大人,你看,这两个玉是一对的。”
季绯薰将龙形青玉与凤纹白玉合在一起。果真分毫不差的镶嵌在一起。
“喔?这么说,这位是季姑娘罗!”
“我是。”
“你怎么会在司家?”
“两、三个月前,司庞全在庙外见到我,逼迫我嫁给他做小妾,我不肯,他硬是上门骚扰我和我娘。
我娘急病了,却没有大夫敢看我娘的病,不得已,我只好嫁入司家,没料到我娘还是走了。
要不是司庞全如此强逼,我娘也不会因为看我嫁入司家,抑郁而终!”
“可恶至极!司庞全,你不仅鱼肉乡民,还强娶民女,真是罪大恶极,像你这种人早该绳之以法,竟然还让你逍遥法外到现在,你是非判死罪不可。”
“大人饶命,庞全实在是一时色迷心窍,才会做出这等糊涂事。”司庞全急得拼命求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