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脑袋里果然除了那些黄色废料之外,没别的东西了。”阙雷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双手抱胸,斜倚着墙嘲弄道。
“你是什么意思!”阙霆不爽地怒瞪自己一分钟出生的弟弟一眼。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你不会连中文都听不懂吧?”阙霄耸耸肩,把握机会猛削阙霆。
“你厉害,你了不起,我就不信你真的知道大哥和林氏企业有什么过节!”
“我是知道。”阙雷偏过头,斜瞅着阙震。“大哥,你有没有考虑过要换组侦探帮你查事情?‘黑白无常’那两个家伙口风不太紧。”
“我也是这样觉得。”阙霄忽然从阙雷身后冒出来。“他们两个口风真的不太紧,一个人送他们两就什么都招了。”
阙霆不敢相信的瞪着除了打架时反应超快,其他时候都迟钝得可以的小弟:“阿霄,不会连你也知道了吧?”
“没错,我也知道了。二哥,不是我在说你,平常看你脑筋还挺管用的,没想到遇到这么重要的事,竟然这么迟钝。真受不了你!”
想不到他阙霆聪明一世,竟然会一个超级迟钝的人骂迟钝!天啊,这是什么世界啊!
“大哥,你和林氏企业到有什么恩怨?”
阙震疲累地支着额头,看小弟一眼:“阿霄,你说吧!”
阙霄忽然神色一整,严肃地看着阙霆问道:“二哥,你记得害死爸妈的那场车祸吗?”
望见阙霆小心翼翼抛来的担忧眼神,阙雷嗤声一笑。“对,就是那场害我跛了一条腿的车祸。”
“那不是意外吗?”阙霆颇感意外。
车祸发生时,他才八岁,大哥也才只是个十岁大的孩子,但他却二话不说一肩担起照顾三个弟弟的责任。
阙霄摇摇头,缓缓道出从“黑白无常”口中得知的惊人消息,“不,那件事并不是意外。经过近十年的追查,大哥终于查出那场车祸的幕后主使人就是林氏企业的前任总裁林亚雄。
当年林亚雄因为一件获利可观的工程落到金阙集团手中,心有不甘,派人将爸妈车上的煞车线剪断,又买通侦查的警员隐瞒车子被动过手脚的事实,将全案以意外事故终结。好不容易查到罪魁祸首,但林亚雄该死的在三年前死了……”
“所以大哥就瞒着我们所有人,一个人承担下复仇的工作,使用美男计把林氏企业搞得天翻地复。”阙雷撇撇嘴,语带嘲讽地说:“了不起啊!大哥。”
阙霆听不惯阙雷嘲讽的语气,怒斥道:“阙雷,你那是什么态度?你以为大哥是为了谁要一肩担下复仇的工作?”
经过这一个月的身心煎熬,阙震的疲累已累积到顶点,他一挥手,“好了,你们都出去吧!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三兄弟应了一声,鱼贯走出办公室。
在阙雷走出门前,阙震忽然唤住他:“阿雷,你留下来一下。”
阙雷脚步一顿,双手懒懒地插人口袋中,慢条斯理地侧过身回望兄长。
阙震望着他好半晌,缓缓开口道:“大哥很抱歉……”
“不。”阙雷摇头,扬手打断阙震未出口的话:“我知道你只是想保护我。或许,这些年来你太习惯独自承担一切,太习惯站在我们面前挡去那些伤害,所以忘了我早已经不是那个躺在急救室里,生命垂危的八岁小男孩。虽然我真的很气你没给我亲手宰了林家人的机会,不过……我还是欠你一句谢谢。既然林氏企业的事情结束了,你是不是应该去把我们大嫂找回来了?”
阙震诧异地望着他。
“大哥,没想到你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我哪敢真的跟你抢大嫂啊!我不先替你把她订下来,你以为她眼睁睁看你和别的女人订婚,不会一时受不了打击,随便找个男人嫁了?你尽避放心去追她回来,公司里的事情我会……”阙雷一顿,贼贼一笑,“跟阙霆说你已经全部交给他处理了。”
阙震听完他的解释终于释然一笑,但心中又忍不住暗暗思量——
他还有机会挽回晴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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迸色古香的茶艺馆内飘荡着淡雅茶香,昏黄的灯光照映着茶艺馆内雅致的装潢,妆点出优闲淡然的氛围。
“李医生,不是我在说,这年头实在很难找到像我们晴儿这么能干又温柔的女孩子了。”刘婶中气十足的大嗓门在静谧的茶艺馆内显得格外突出。
“是……是……”相貌斯文的年轻牙医不晓得是因为天气太热了,还是太紧张,打从一进门就拿着手帕猛擦汗。
晴儿友善地对他一笑,试着缓和他紧张的情绪:“李医生,我听刘婶说你自己开了一家诊所。”
“是呀!我们家民宇可也不简单,不到三十岁就自己开了一家牙医诊所。”李母没等儿子出声,就抢先回答道。
“是不错,不过我们晴儿也不差。你别看她年纪轻轻,人家可是金阙集团的总裁秘书,地位可以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呢!”刘婶也不甘示弱,努力证明自个儿从小看到大的孩子可也不是泛泛之辈。
“不过秘书终究还是领人家的死薪水,不如自己当老板来得实在。”
“我可不觉得。自己要当老板容易,可是想到金阙集团工作可不是随随便便一个阿猫阿狗就可以进去……”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说谁是阿猫阿狗?”
“我又没指名道姓说是谁,你干嘛这么敏感?”
争执的声音越扬越高,两位年过半百的长辈当场为了谁的小辈比较优秀,争得吹胡子瞪眼睛,各不相让,反倒让今天相亲的两位主角尴尬地呆坐在两边,出不出声都不是。
忽然,一道高大的身影立在他们桌前,非凡的气势使争吵不休的两人不自觉没了声音。
晴儿仰头望着那张熟悉的面孔,有一瞬间几乎以为是自己在作梦。
“出去谈谈好吗?”他低语。
再见到他,晴儿才知道自己对他仍是没有任何抗拒的能力,尽避她在心中说过几千次几万次不要再爱他了,但只要他一开口,她又像只痴傻的飞蛾,不顾一切地奔向他。
“嗯。”晴儿点点头,拿起皮包,站起身。
“晴儿?”刘婶不确定的唤道,完全搞不清楚现在是在演哪一出戏码,怎么会突然冒出这一个贵气十足的大帅哥来找晴儿?
晴儿对好心替她介对象的刘婶歉然一笑,“刘婶,对不起,我临时有点事要处理。”
看见心仪的人要跟别的男人一起离开,李民宇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大声喊住他:“喂,你是谁?”
“阙震。”阙震头也不回地淡淡抛下名字后,和晴儿一同离开茶艺馆。
阙震?那个富可敌国的金阙集团总裁?
留在原位的三人同时一愣,久久回不过神。
饼了许久,先反应过来的刘婶得意地对李母说:“看吧!连人家总裁都亲自来找我们晴儿,什么叫领死薪水的秘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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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隐星稀,路边小鲍园里的昏黄路灯将两人的身影拉得极长。
两人无言地一前一后走了一段时间后,晴儿停下脚步回过头直视他的双眼。
“阙先生,有什么事吗?”她必须知追他究竟为什么找她,不然她会被心中不受控制的妄想逼疯。
“不叫我总裁了?”
被了!她想尖叫!她想抓住他双肩猛力摇晃,对他大吼:你究竟想要怎么样?够了!别再折磨我了!
但她终究只是垂下眼,避开他的眼:“我已经辞职了,我相信你已经收到我寄给你的辞呈。对我来说,你已经不再是我的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