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说什么。”刑天刚想也不想的斥责。
他根本不可能爱上任何一名女人。
“如果不爱她,您为何在见到她衣衫不整时,立刻发火杀掉那些欲染指她的男人?”夜姬扶着椅背站起,言辞咄咄逼人。反正她再也没有可以损失的东西了。
俊美的脸庞倏地变得阴沉。
“本王只是保护属于自己的东西,敢动我还没动过的女人,当然该死。”
“你想骗自己?秦咏蝶的情绪已经可以影响你的决定了,若是换成其他的女人,你不会不留下活口当对证,将我的罪判个明明白白。”
“住口,女人对我来说都是玩物,没有任何分别。”刑天刚冷硬俊脸回答。“我不会爱上任何女人,当然也包括她在内。”
情爱只会让男人变得痴愚软弱,甚至导致失败。
他疼女人、宠女人,但就是不爱女人。
夜姬得意的一笑,自己总算藉着王爷的口扳回一些劣势。她转头向藏匿的身影,挑衅地挑眉。
“秦姑娘,你听到了吗?王爷不会爱上你的,你趁早将自己的春秋大梦收起来,免得落到同我这一身凄惨的下场。玩物!大家都一样!”她狂笑着离开。
刑天刚猛一回身,正对住淡漠平静的白玉小脸,视线相交那一刻,泛开一室的疏离冷漠,连四周的空气也停滞不动。
咏蝶首先低垂双眼,回到两人紧密交欢的大床上。属于他的气味充盈在鼻尖,每一次呼吸都让她忆起刚过不久的温柔抚慰。
泪珠趁她不注意时,一颗接着一颗滚落。
玩物——
是的,她只是刑天刚排遣寂寞时的玩物,她应该早一点认清自己的定位,免得有了不应该的期待。
免得和夜姬有相同的下场……
第五章
刑天刚背着手,面对一扇打开的窗户,海风拂过乌黑的发丝,带来微碱的湿意。
“……杭州所有官员的品行、操守、政绩皆已一五一十的详载,大致并没有问题。接下来的山西,属下已派密探先行查访,等王爷回府后,便有大约的脉络可寻线追查。目前情况皆在我们的掌握中…:”
颜劲将手上的卷宗呈上,而后开始一天的整理报告,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过后,背对他的俊伟男子仍一直未转过身来。
这几天王爷一直阴晴不定,甚至有些怪异的举动出现,让船上的每个人大气也不敢喘上一口,生怕招来无妄之灾。
“爷?”他试探地叫了一声。
通常在他报告完毕后,王爷都会立刻下达指令,派遣任务。可是今天怎么一点反应也没有,只是沉静地望着窗外的景色。
“你觉得他们在谈论什么事?”一直沉默无语的刑天刚终于开口,却让颜劲一头雾水。
他们是谁?
颜劲走近窗台几步,立刻就知道王爷指的是何人了。
“禀爷的话,王顺大概正在对蝶夫人解释船上的构造。”从王爷和秦咏蝶共宿共寝后,船上的人都称秦咏蝶为夫人了。
“嗯——”凤眼望着表情不再冷漠的咏蝶,淡淡地应声。
阳光下的她少了只对他才有的推拒与漠色后,美丽的娇颜散发自然的迷人气息,甚至弯起可称之为微笑的弧度。
她从不对他笑、不主动对他开口说话。只要他一靠近,她立刻张开无形的刺拒绝接近他,好像他全身沾满剧毒似的。
虽然她不再反抗,柔顺的行为足以让任何人满意,也不再说一些顶撞他的言语,可是肢体上的柔顺并不代表真正的柔顺,她以心来反抗他,无形的隔绝她与他之间的距离。
抓不到她的心,他一天比一天阴沉暴躁,仿佛最渴望的东西就摆在眼前,可是无论他花费再大的精神、力气都得不到。所以当他看见别人都能轻松自然的与咏蝶交谈后,他就忍不住牵连一些无辜的人,让他们莫名其妙地受罪。
当他冷静下来后,才发现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这种情况让他震惊无比。
难道他……在吃醋!?为一个女人吃醋!?
念头一闪而逝,沉淀了几天后,他终究还是必须面对问题。
他承认他已经太过重视一个女人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情形,他甚至为了她,还对自己的部下做出不该有的处罚……
在他的生命中,女人不过是排遣无聊的玩物,她们既听话又柔顺,根本不需要花上半点心思,就能掌控住她们的思想。
通常只要给她们珠宝财物,满足她们各式各样的,即便是贞洁烈女也能变成荡妇,心甘情愿地伺候他。
可是为什么她偏偏就是与众不同?深沉的眼凝视甲板上的女子,锁紧英挺的剑眉。
她到底想要什么?
权势?金钱?地位?名声?
要如何做才能得到她的柔顺及开怀?
他竟发现自己渴望她的微笑、希望她毫无戒备地展现自然的自己,不再推拒他到千里之外。
他的心思居然紧紧环绕在一个女人身上,整日想着该如何让她展颜。
真该死!
难道他已经无法控制自己,逐渐被一个女人蛊惑了吗?
“颜劲。”刑天刚负手抬头望天。
“是。”颜劲低头望着英挺俊美的主子。
“把那些人统统调回到原来的岗位,处罚停止。”
他发誓,他会真正的掳攫到咏蝶!
美轮美奂的楼船在海中航行十余日,由于风向吹西南,很快便抵达河口。他们一行人登陆后,逐日抵达京城。
刑天刚策马奔驰,身后跟随他贴身的护卫,御风般的速度不得不让咏蝶紧紧地抱住他的胸膛,以免跌下马背。
玄色披风仔细地盖住她的身子,避免烈风割伤她娇弱的肌肤,在狭小的空间中,咏蝶甚至能感受到他强劲的心跳声,以及属于他的男性气息……
她该习惯他的身躯了吧!毕竟十几天来的夜夜同寝,她早该月兑离少女的羞怯,自己身体的每一处私密都被他模索过,而他也毫不避讳地在她面前展现矫健罢劲的身体……
虽然,从第一夜以后,他就没有再逼她做过什么,甚至偶尔出现的温柔,时常让她觉得自己是被他眷宠的。除了每夜必须待在他的怀中,枕着他的手臂入睡以外,她几乎是随心所欲,要什么有什么。
只不过,当她在无意中回眸时,总会发现那双深邃的黑眸紧盯着自己,带着压抑的紧绷,及某种深沉的期待,让她慌张的别开视线。
在那一刻,她能感受到自己仍是他的猎物,他正无言地向自己索求些什么东西,而且逐渐失去他的耐心。
他到底要什么?想些什么?
在强取豪夺的手段下,他已如愿得到她的清白,他还想要什么东西?
她的服从?曲意承欢?当一个任她揉捏的泥女圭女圭?
不,她绝对办不到。
或许他能以权势逼断她的退路,但绝对逼不退她的傲骨,只要她尚存一丝气息,就别想要她像女奴一般蜷曲在他的脚下,舌忝吻他的指头。
对她而言,羞辱,一次已经太足够了。
那晚的放荡,她依稀能记起自己的申吟哀求,羞得她想以死来解月兑。可是每夜在他的半强迫下,依旧蜷曲在熟悉的胸膛中沉沉入睡。
她一介软弱女子,根本赢不过强势如他的男人。他要她的身体,就随他好了,等他厌了、倦了,再找到下一个目标,他就会自动远离她的身边。
对刑天刚而言,她只是一个过客,新鲜感一过,恩宠立刻如风消逝。红颜未老恩先断,像他这种掌握大权的男人,永远无法了解夫妻间的情爱。
最多两个月,或许连半个月都不到,他便会自动放她回到自由的世界中,回到她的故乡——杭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