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熟悉嗓音,冻的穿着喜红嫁衫的忆恩愣在原地。
那声音!是他吗?为何他会在这里?
万分的疑问差一点就令她把红头巾掀开,以解开她心中谜。但手到红巾处就放了下来。
不行!不能让他知道新娘是她,不行的。
“没拿到东西,一样是死路一条,不试试看怎么行?”黑面人丢下烟雾弹,瞬间花园变成一片白茫茫的雾海。
忆恩惊呼道:“啊!别拿我的头巾、别拿我的凤冠,啊!”不能被他见到——一个比虎豹更凶悍、危险的人。
三皇子腾空一跃,身形往上窜起,在听到那尖叫声,他误以为她受伤,急速席卷她的所在地。
鹰骛猛黑眸所马瞰到的猎物,从未逃过他又狠又准的黑爪。
清瞿身形倏地笔挺站在亿恩面前。
一大堆护卫训练有素地展开人墙包围起来,空气中传出灼热目光,吓得忆恩把脸撇开来,不敢正视一切。
“三皇子,刺客再不追,恐难抓到。”赵文华提醒道。他实在搞不懂,放着刺客不去追,干嘛呆呆站在这里,看那个新娘。
三皇子?说他吗?
忆恩心头一惊,她到底惹到什么人物啊!
“你们都给我退下。”三皇子语带去机道:“走的只是一条小鱼,留下的才是一条大鱼。”
难道她是刺客的首脑。不会吧!瞧起来不像啊!赵文华搔搔头,完全模不着头绪,但还是乖乖随着护卫离开。
“你是要自己抬头,还是要我亲自动手?”三皇子那双比寒冬还冰冷的黑眸,正刮着暴风雪。
“抬头都不敢,以前的勇气跑去哪里了?”讥嘲语气蕴藏火山爆发威力。
忆恩静静地抬起她的下巴,浓密睫毛往上一掀,露出安详的眼眸看着他——朱阳。
第六章
天色蒙蒙,微云遮住月儿下半部。
赵府新房内,墙上挂着喜喜字,新房床上铺着大红毡,鼎中沉香线绕,珠帘半卷,缨幔低垂,布置得花团锦簇,整个房间充满喜气洋洋的味道。
但里头人儿气氛,却跟房间摆设完全不搭界,一个像小兔般蜷缩在里头,另一个则是杀气腾腾看着对方。
“你把我的话当作耳边风是不是?”鲜红的嫁衫刺红他的双眼,朱阳像猛兽般撕裂她的衣服,“为什么要代替裘家小姐嫁人,是贫困赵府的钱财?名位?还是权力?”
忆恩惊恐望着眼得气红了眼朱阳,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
朱阳将她粗鲁地抛衣床上并抓起她的头发,强迫地看着他。“怎么不说话了,别装一副冰清玉洁圣女模样,充其量也只是个爱慕虚荣俗不可耐的贱人。你认为你有本事可以拿到赵家的一分一毫吗?相信我,我会让你连一分钱都拿不到手。”
忆恩痛得瑟缩一下,他的心仿佛被针扎了一下。但朱阳狠狠训斥自己,不能给她外表骗了,她没自己所想象的单纯。
“凭什么我一定要听你的话,我嫁给谁又关你何事?”自己又没做错什么事,为什么要让他如此糟蹋自己!
忆恩继续说道:“对!我就是贪图赵家的钱财怎样!”她要气死他、呕死他,“土可杀、不可辱,今天既然我进了赵家的门,永远就是赵家的魂。你给我仔仔细细听清楚,我忆恩喜欢赵展庆,即使他是穷酸子一个,我也会跟他在一起的鹰”
虽然她现在居于下风,但不代表就是可以任人宰割而完全不吭声的女人。
喜欢!可恶!
朱阳怒急攻心。
啪!他扬起巴掌烙印在雪白肌肤脸上。
忆恩整个身体都扑倒在雕花床柱,鬓角沁出血丝,跟床上鸳鸯被晕混在一起。
“胡说!你明明喜欢的就是我,为什么说谎?”
朱阳的眸底深藏着不忍与伶惜。他对自己冲动的举动后悔万分,但死鸭子嘴硬,怎么也不会承认。
“别净往自己脸上贴金,我有说过喜欢你吗?”忆恩睁大怨恨双眼,仿佛控诉他的不对,“有事没事就动手打人,这种人有谁会喜欢?”
“有没有人喜欢我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依目前的状况,你认为赵府还敢娶你这位‘假新娘’吗?”丢一条方巾,朱阳冷言道:“拿去!不要把你龌龊的血弄脏人家的地方。”
忆恩一阵阵心痛。以前浓墨般情人才有的疼惜,已不复见。就让血流吧!只要证明她是清白,血流干又何妨。
“这样……也好,反正。我也不是想嫁给……他……”只要裘家平平安安,牺牲生命又有什么关系?她想死的念头越来越强烈、求生越来越稀微。
一点一滴流失的血液,让亿恩原本红润的脸庞失去血色,虚弱的只剩下增息声。
“你说什么?怎么声音这么小?”看她越来越苍白的脸庞,仿佛烧到尽头的蜡烛,朱阳心头一惊,连忙拿起抛在床上的手巾,按住忆恩额角。
“要死也不要死在别人的地方,连拿手巾去止血都不会,你到底还会什么?”凶恶的口气下,藏着一份担心。
“不用你假好心,我自己会弄。”忆恩不领情,虚弱地挥开他的手,拿起手巾按住额边,讥讽道:“咳咳,放心好了,我忆恩再怎么没格,也不会死在人家不喜欢我的地方!”
“在我面前,你不会那么简单就死去。”朱阳暴君似的言语下,有着一份认真与痴情,他赶紧从怀里拿起大内创伤膏,又揉又推的。“你现在是我的人,除非我要你死,否则你不能死。”
“阎王要人三更死,哪能留人到五更。你……别以为……你在这……有权有势,世上还是有你三皇子权势到达不了的地方。”
她不知道,她越逃离,他就越想得到她。
“即使阎王拉你下地狱,我也会跟你跟到底,这辈子……不,永生永世你都逃不了,你下地狱,我也会奉陪到底。”朱阳咬牙切齿恨声道。
他的话使得忆恩爆炸出复杂的情绪。缠人缠到这种地步,叫她不知如何是好。
“无赖、神经。你以为你说这种话我会很感动?才不!不管你说出多么美丽的言语,我都不会相信你的。”
忆恩气愤地直喘气,使得胸部摆动幅度加大,本已残破不堪只能稍稍遮掩胸前的衣服更加暴露开来,出雪白无援的肌肤。
桌上蜡烛若隐若现映照着她半果的身躯,雪白玉臂和粉女敕的大腿;一件贴身大红肚兜,高耸的酥胸半掩半露,玉肌冰肤若隐若现,犹如瑶台仙子刚出浴,令朱阳眸底下进出一簇火光,闪烁的令人无法逼视。
“不管你信不信,我就是喜欢你。”
“你……”没有人被喜欢的人说成这样,还不感动的。忆恩眼瞳柔出未来,身躯化成一池糖浆,甜甜蜜蜜,最后她叹息一声,摇摇头,“爱情是要用一辈子来证明,不是单凭你几句话就可以的。”
没想到才一摇头前已,衣襟好死不死地再一次进开来,整个春光终于都外泄开来。
朱阳的意志力刹那崩溃,一双魔手毫不客气的就直触眼前想了好久的肌肤。
冰凉的手碰到滚烫的胸部,忆恩惊吓的花容失色,本来显得混饨的思绪,一下子就清醒过来。“啊!你在干什么!给我住手。”
“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原以为只要模了她,就会浇熄心中火焰,没想到却适得其反,越模越爱不释手,想要得到更多、更多……
霸道!蛮横!“我是人,为什么没有拒绝的权利!”忆恩猛挥开有如沾在身上苍蝇的手。他越不尊重她,她越生气。
“你代人嫁,你认为赵家知道这件事会善罢罢休吗?”对她再而三拒绝,他实在忍无可忍,脾气也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