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谖小姐,你回来了。咳——”她一脸病容,声音沙哑,连咳了数声后才向牧谖道歉。
牧谖轻蹙眉头,毫不犹豫的生到另一头,与萧妈保持著距离。
“舅舅呢?”
“先生和太太去参加一个文化人聚会,可能要……咳——”萧妈又抚著胸口一阵咳。
“要很晚才回来,是不是?”她广起眉头问道。
“是。谖小姐,你饿了没?”萧妈看出她的不悦,忍住咳。
“早饿了。”她模模肚子,全身无力。
“那么我立刻做饭去。”
“等等,萧妈,你病成这样还想要下厨?不成,看你这样我就吃不下饭了,叫外卖吧。”
“好。”萧妈圆滚滚的身材走到电话旁,叫餐馆送饭来。
牧谖放下心后,想去洗个澡,身后又不断传来萧妈难受的咳嗽声。
“萧妈,你有没有去看医生?”她皱著眉间。
“还没,一整天都没人在,我得看家,所以……”
“家里有我看著,你去看医生吧,真麻烦。”她瞟了萧妈一眼,然后看到萧妈披了件外套就要出去,她不禁谜起眼。
“谖小姐,我走了。”
“等一下。”
牧谖拨了一通电话,为萧妈叫无线计程车。
“坐计程车去吧。”
萧妈泛开笑容,连声道谢。
“萧妈,有没有人……打电话给我?”牧让轻声问。
“哦,有。谖小姐的……咳……爸爸打来,叫你在这里要听话。”
牧谖深吸了口气,难掩失望,眼中蠢地浮现怨慰。
“他当真不理我?”她低头轻喃。
“谖小姐有什么不开心的吗?”萧妈关心的问。
“没事。”她气愤地眠著嘴,朝卧房走去。
她考上瓦夏商专后,便听由父母的安排到舅舅家住,这一住便住了四年。
舅舅有两个儿子,在社会上都能独当一面,长年在商场打滚,所以很少回来看舅舅和舅妈,然而他们夫妻俩没有女儿,当她决定要搬来长住时,他们乐得像多了个亲生女儿般,对她好的不得了。
在老家时她是父母的宝贝,来到舅舅家她也当起老大来了,反正所至之处每个人都对她百般呵护,久而久之,别人对她好也变得理所当然。
在瓦夏的这四年中,她像尊贵的女王般高傲,一直拒绝男同学的追求,直到半年前邹径的出现,他新鲜的追求招数、温柔多情的性情,对她的需要了若指掌,常会出其不意的给她惊喜,对一个外貌内涵兼具的男子,她似乎不能再拒人于千里之外了,所以他是她第一任男友。
只是最近几次约会,他老是心不在焉,好多次两人都是不欢而散,而每次邹径都会打电话来道歉,要不就捧著花束亲自来,但今天他说的话实在太过分了。
不过牧谖还是相信他,相信他仍是最爱她的。
棒天一早,牧谖和往常一样的时间起床,用完早餐就出门,由于离学校只有五分钟路程,所以她都用走的。
每天早晨,总会有许多男同学故意驻足在校门口,有邻近学校的、有瓦夏的学生,他们冲的便是令他们魂牵梦萦的那张天使脸孔,就算模不到、触不著,看一眼也好。
牧谖早就司空见惯,只是今天她多看了他们几眼。
在众男同学中,她的美睁搜巡著一个挺拔的身影,心中期待忽然会有布偶或花束送到眼前,然而那挺拔的身影该是很好寻找的,只是在找了几遍后仍看不到。
无名火立时在心靡点燃,一向了解她的邹径不会不知道她的耐性已经所剩无几了,要是他还想要她的原谅,最好在朝会之前向她赔不是。
或许她高估了邹径了解她的程度,所以才会往吃午餐的时候,仍不见他的踪影。
她气愤地在笔记本上写著邹径的名字,故意把他的脸昼丑,用这种方式来泄愤。
“别想我会去找你。”她愤恨的低喃,眼神的热度几乎要烧了笔记本。
下午的最后一堂课,班上同学向老师借十分钟宣布事情。
牧谖更显意兴阑珊,她今天几乎没开口说一句话,不是自闭,而是没有朋友能谈得来,她从不认为没有朋友是可耻的,至少她活得很好。而那些有意追求的男同学在观察她的脸色后,今天安分得很。
“在李昌冠老师离职后,沉寂半年多的美术社又重振旗鼓、重新出发。这里有份我和其他社员做的简章,并附上报名表,若有意想要加入美术社的同学,非常欢迎加入我们,报名截止日期到周四,希望大家踊跃跳槽,美术社绝不亏待。”施令霓微笑地将简章发给各排同学。
牧谖接过来,连看都不看一眼。
说到社团,她算是逃兵吧:反正舅舅也不会有意见。瓦夏的社团活动相当自由,绝不强迫参加,所以每个社团的流动率高得吓人,而她实在看不上有哪个社团值得她去参加的。
简章发先后,有数个女同学皆发出惊呼,一时间教室内骚动起来。
施令霓很满意这种情况,跟意料中一模一样,所以得意地又说:这次的指导老师不是别人,就是绪方萨七。”
“我参加!”有个女同学毫不考虑的举手嚷著。
“我也要、我也要!”又有人附和了。
“只要能看到绪方老师,要我跳槽也无所谓。”兴奋的高亢声调大喊。
施令霓大大地笑例了嘴,她就知道绪方老师一出马,会有许多女同学挤破美术社大门的。
从很久前他们就属意绪方老师接李昌冠老师的位子了,只是绪方老师总推说忙,现在他总算愿意加入美术社,这是美术社所有成员求之不得的事。
除了他拥有号召学生的魅力外,最主要的是他的画功一绝,错过了可就是毕生的遗憾啊口
牧谖支著额,想不通大家鼓噪为哪桩,只是耳边不断传来“绪方萨七”的名字,令她的耳朵快吃不消。
绪力萨七不就是数个月前舅舅聘来的日籍老师吗?不过是个教日文的老师,大家却像把他捧得知偶像一般,真奇怪!
他若真这么出名,为什么至今她从未碰过他?就连他长得是图是扁都不知道。
下课铃响了,施令霓手边的报名表可不少,她瞥到正准备回家的牧谖,她记得牧谖不屑参加任何社团活动,但美术社正广招好手,又是急需有力靠山的时候,若是牧谖愿意加入,不去社团也没关系,毕竟有她的名义,经费也比较容易筹到手。
“牧谖。”她叫住她,眼光余光瞄到那张简章已被揉成纸团,希望因此冷了一截。
牧谖挑起眉,冷冷地看著她。这个施令霓吃错药了吗?一个月不见她与她说句话,在今天她这么不快的情绪下,竟敢同她说话?
施令霓拿了一张新的简章给她,“请你考虑考虑,美术社需要你。”
“我不要。”
“你知道绪方老师吗?他拥有多次的比赛经验和独特的风格,他的画风非常吸引人,任何人都会迷上他——”
“我不认识什么绪方老师,对美术更是一点也不惑兴趣,懂了吗?”牧谖打断她,冷淡地说完便步出教室。
“跩什么跩,我也不稀罕你来,哼。”施令霓觉得自己实在太自讨没趣了,谁不去碰,偏偏去招惹那只骄傲的母老虎。
要是牧谴真的到美术社,大概会有许多社员痛苦得自动退出吧!她正这么想的。
第二章
邹径把她当什么!
牧谖这几天等不到一通道歉的电话,连他的人影也没瞧见,而且还听见同学之间细碎的耳语,说邹径和一个女同学公开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