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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樱舍 第22页

作者:沈玺

"等你有喜欢的人,还说得出这种大话时,我才会佩服你。"

"你不是一口咬定我喜欢你?"

"你不是打死不承认?"她反问。

"承认会让你好过些?"

"单单你这句话,谁听了都不会觉得好过。"好像人家很稀罕他的喜欢似的,她不屑!

"你何不说得更刺耳一点?"他也板起脸孔。"基本上我的存在就让你觉得不舒服之类。"

徐舞文看着他。"住在我们这好一阵子,除了自大外,你多了点自知之明嘛。"

"什么?我自大?"

"这下自大凌越自知之明了。"

"自大总比不男不女好吧?而喜欢不男不女家伙的你又有多聪明?"

"你干嘛做人身攻击!"

因为他受到人身攻击!这足以令他火大了吧!深呼吸两次:"我是应该道歉,而且得反省自己怎么会被一个性格扭曲、坏嘴巴的女人轻易激怒。"

她性格扭曲?她嘴巴坏?"我本来就觉得你很讨人厌,现在更……"

"别说出来!"

两人互瞪,眼中皆迸出火光,谁也不让谁。

与她一般见识的自己实在可笑,简直也是无理取闹!他在这里做什么?根本没有意义——突地,有东西跃上他的背,不用回头,便晓得是大狗阿弟。

"阿弟,你满嘴披萨的味道,走开。"

"哈、哈……呜唔……"兴奋不已的阿弟猛然一僵。

骥少纵也忽然寒毛直竖,脸色整个不对劲。

"沈小姐。"徐舞文唤立在他们背后的沈绘里。

沈绘里举脚,阿弟惟恐被烧着似的跳下走廊,尾巴夹在后腿之间。沈绘里前进一步,它远在三公尺外,却仍吓得后跳,最后甚至惶恐跑开。

"来玩牌。"沈绘里在骥少纵和徐舞文之间蹲下,径自发起牌来,一边说:"在我的房间也听得到你们吵架。"

徐舞文赶紧道歉:"对不起。"一定常常吵到她……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见面总是吵吵闹闹……"沈绘里抽空碰了下镜框,继续发牌:"是爱情吗?"

另两人一愣,同时摇头,开口想否认,却没说话机会。

"爱情很俗气对不对?"手上牌快发完,她抬头看了两人一下。"吵架吵赢了是真的赢吗?先告白的人,就是喜欢对方多一点,就是输吗?"

一整副牌平分成三份,最后剩余的一张搁在三人之间。"多一张,有梅花七的人拿去。"沈绘里改成坐姿,整理自己的牌,道:"玩排七。"

明显是不可不玩的气氛,骥少纵只好拿起牌,看了一下,默默将多的那一张牌收起。

徐舞文同他说:"梅花七先拿出来。"

骥少纵照做后。

徐舞文出红钻七,解释道:"不同花色中,七是最先可以拿出来的牌,然后像接龙一样,依同花色八、九、十往上排,或六、五、四、三地往下排。"

沈绘里出梅花八,排在梅花七上方。

轮回到骥少纵。"有很多牌可以出时?"

"保留影响力最大、对自己最有利的牌。比如七啊八或六的,让拿到后面牌的人伤脑筋。"

骥少纵想了一下。"自己拿到后面牌时,就快把七八六排出来,以求快点解套?"他出黑桃七。"没错。"徐舞文出黑桃六,摆在黑桃七之下。

沈绘里看地板上已出的牌,再看看自己手上的牌,似乎已陷入窘境。"没有牌可以出时,就盖牌。盖牌时,当然选最不利于他人的牌来盖,也就是从肯定要你死得比我惨的角度,来考虑盖哪张牌。"她抽出一张牌,盖在自己脚边。

"也得小心别害不到别人,反而害到自己。"徐舞文补充道,看着骥少纵,等他出牌。

"跟人生很像对不对?"沈绘里看着两人出牌,侧头:"搞不好爱情也是。"

绕了两圈,徐舞文已无牌可出,先前沈绘里已盖牌,于是她问骥少纵:"红心七在你那?"他迟迟不摆出红心七,很伤脑筋。

"没有。"没在他那。

"那就怪了。"徐舞文看沈绘里。

"我盖下了。"沈绘里翻开先前盖下的牌,正是红心七。"很猛吧。"镜片问过一抹光。

"这算犯规吧。而且,你没其它红心牌吗!"就这么盖下不也毁了她手上其它同花色牌?

"没错,我多的是红心牌,所以我说很猛吧。"她将全部牌一摊,望着牌上一颗颗红心。"啊,爱情是不是要像这样?"

"不顾后果地盖牌?"那会输很多,而且会被人说没牌技更没牌品。

"是不顾后果地想爱就去爱!"沈绘里才不管那么多,端着镜框。"糟糕。"

"怎么了?"

"我是天才。"弄乱眼下的牌,她站起身。"不玩了。"转身喃喃自语地入屋。

真是难懂。而人走了,牌已乱,不用玩了。两人同时将手上牌摊下,同时洗起牌来,当察觉时已来不及收手,两人的指尖相碰在一起——没有电流窜过那么夸张,但不自觉地就这么停止住。

两人抬眼对视,骥少纵的手悄悄覆在她之上,心中爱或不爱的疑问倒是没有,一切那么自然,两人互相接近,唇与唇将贴上——阳光刺人,两人拉开距离。

"好可惜哦。"一旁大咧咧看好戏的松爷叹道:当我不在,当我不在,反正你迟早都要嫁他的,嘿嘿嘿……"松爷剔着牙开心地走人。

骥少纵将扑克牌收拢。

徐舞文的视线从他手上的扑克牌转向他的宽阔胸膛,那日伏在他胸上哭泣的感触蓦然苏醒。当时她仍然觉得他这人讨厌,却忍不住偎向他,听见他的心跳紊乱不整,她却觉得温暖,想倚赖他,又别扭得打他……

是爱情吗?徐舞文一怔。不,当然不是。这个人,可是……停!她停住思绪,刻意不往下想。

"我也要去叫个披萨来吃。"她站起身,朝他伸出手,道:"给钱。"

骥少纵放下扑克牌,拿出皮夹,给了她一张千元大钞。

她当真大方收下。"不问我原因?"瞅着他的秀气瞳眸带着些许诡异。

"原因?"岂敢问呀。他仰头看她。"人在土匪房,猜四个字成语。"

人在土匪房?意思是他们家一屋子土匪就是了。

"想必是'心悦诚服'这四个字喽?"

"一部份是。"他又拿起扑克牌,交叠洗牌。"标准答案改成九个字好了。"

"九个字?太拉杂了,改成两个字怎么样?"不等他同意,便丢下两个字:"无聊。"转身走开。

脾气真差。骥少纵摇摇头,随便抽了一张牌,红心A。

手机铃声由远而近传来,他看向后门,猫咪小米术着他的手机出现。

他接过手机接听:"是。她送了回礼,你挡住了?做得很好。那么,这回送成套的珍珠首饰,卡片上就写……"他轻搔小米柔软的下颚。"写'请你嫁给我',署名'疯狂爱你的摩纪'。"

猫咪舒服地侧躺下,骥少纵挂电话,手机摆在猫咪身旁。

人在土匪房……他是身不由己得心悦诚服呀!

第九章

"你来跟我说小白脸的秘密的?"

魏摩纪愣住。他上山视察开发进度,回程时开车经过松樱舍,心血来潮停车入内拜访,正奇怪大门、前门都没上锁,屋内空无一人时,松爷突然冒了出来,且劈头就这么问他。

"快点呀!"松爷抓住他衣袖。"小白脸见不得人的秘密,快跟我说,我忍不住了。"

老人家有趣得紧,魏摩纪像遇到知己,笑着揽住松爷瘦小肩膀,说:

"小白脸的秘密有两个,爷爷,你要听哪一个?"

"什么?有两个?我只知道一个,快跟我说!"好奇得着急不已,跳脚委魏摩纪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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