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潘潘被你挡到了啦,"他占满整张照片,她的潘潘只出现在一角。
"你闪开一点!"她扔掉失败作。
唐初明退到一旁,看小狈在她面前耍宝,她则猛按快门,拿着出来的照片又笑又自言自语。
元菲如爱拍照,这名女子也是。现在的女孩子随身都带一台相机?还有,她什么时候成了他狗儿子的妈了?
"啊……"她已经取下帽子、墨镜,露出清丽脸庞。他在新闻上看过她,现在一堆杂七杂八的娱乐消息也能上新闻;没记错的话,她好像是模特儿还是歌星什么的。
"喂,你帮我和潘潘拍张照。"魏璃瑚没注意到他认出她时的反应,把拍立得相机塞给他。
他透过镜头看了一会儿后,问:"按哪里?"
"按上面那个黑色按钮!"魏璃瑚有些气结。不早说!害她抱着潘潘傻笑那么久!
啪嗦!她翻白眼的表情被拍了下来。
"你会不会拍照啊?"她抗议。她从没见过自己有那么丑的表情。
"拿去。"他把相机还她。她长得就是那副样子,还怪他?!
"你……"他的脸色好难看,她伤到他自尊心了?
唐初明坐在沙发上,含住一根烟,点燃;才呼出一口白烟,便有人咳个不停。
"咳……咳咳……对不起,我对烟味敏感……咳咳……"她咳得红了脸。
唐初明拿起烟灰缸,径自拐进厨房。
懊死!
一条狗、一个女人,让他好好的生活全走了样。
哎唷,饶了她吧!
电话一直响,她把话筒拿掉,还响!这才发现是应若士下午拿给她的行动电话在叫个不停。
"喂?"她真正想按的是拒听键。今天才知道,自己的胆子比蚂蚁小。
"我打了四次,响了二十六声你才接!"应若士不耐的声音刺耳传来。
"我在写报告啦!"她揉揉眼睛。
"我看你是趴在桌上睡得正熟吧?"
元菲如呵欠打一半,狐疑地回头看看左右。他有千里眼吗?"下午我把卖身契签好给你,你擅作主张辞掉我平时的打工,现在你还有什么事?"
"没记错的话,合约上注明,一年内你必须随传随到、作牛作马,作为打破那对花瓶的赔偿。"提起合约,他的心情似乎便好转。
"对、对,你记得很正确。"他打电话来只为了确认这个?
"我以为有人已经作好履行契约的准备。"这个单细胞小表该不会以为在合约上签下名字,事情就结束了吧?
"嗯,对啊,那又怎样?"他到底想干嘛?
"小心你的口气。我忙到现在才下班。"正为了自己的黄金岁月难道只有公务而莫名心烦时,他又想到她。
"好辛苦,那您快点回家休息哦。"她同情得很虚假。
"我的肩膀很酸。"他再给她一个暗示。
"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她建议。心爱的宠物小遍在眼前慢慢爬行,她轻抚它的龟壳。
"我比较希望有人马上帮我按摩,消除疲劳。"说得够明白了吧?这个已经签了卖身契的小奴婢再没有自觉,就该打了。
"这样吗?我想你家那些佣人一定很乐意为你效劳的。手机通话费很贵,你是不是该挂电话了?"早猜到他这么嗦,收下他手机时,心中不会有一丝窃喜。
"元菲如!"古代人怎么叫粗神经的奴仆听话?抽鞭子吗?
"干嘛啦!"大难临头的元菲如犹不知死活,嫌他连名带姓地叫人,没礼貌。
"我现在在你家楼下,限你十秒钟内下来,否则你就想想该怎么筹出三十……"
哗!元菲如如梦初醒,丢下手机,顾不得手机打翻小遍,害它四脚朝天,她没命地往楼下跑!
住处前果真停着一辆黑色BMW,应若士坐在车内。
她跑到驾驶座的车窗边,九秒钟,差强人意。
"你……你专程来我这,就为了要我帮你按摩捶背?"她终于懂了。
"你提醒得好,下回我直接从公司找你,毕竟你会随传随到。"他想到什么好主意似的,双眸狡诈的光芒一闪。
"只要你别又限我十秒钟内出现在你面前就好。"她不会时空转移,老被他这样吓,会死人的。"上车。"应若士令道。
"喔。"元菲如转身想绕过车头坐上驾驶座旁的位子。
"你坐后座。"杀风景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我坐后面你是司机耶!你小学没上过'生活与伦理'吗?"生活与伦理是这么教,但她比较想坐前头。
"我命令你坐后座。"偏偏有人老是和她唱反调。
"是是!"她进入后座,"你要去哪?"两手从后头攀上他的肩。
"你做什么?"她不要命了?他在开车,她竟挠他痒!
"帮你消除疲劳喽。"他叫她坐后面不就是这个用意?真是小器鬼,坐在后头,一点兜风的乐趣都没有。
她的手在他肩上动来动去,完全没使劲,他很快习惯,不影响开车安全,便没有喊停。她的头从两个座位之间探出,看着他侧脸,又问:
"我们要去哪?咕……"
应若士稳稳地操控方向盘,"作牛作马的人不用问那么多。刚刚是什么声音?"他微蹙眉,看见她不好意思地缩头。
"没有啊,哪有!你耳朵不太好?"他不会装作没听到吗?这个不体贴的家伙,真想勒紧他的脖子让他无法呼吸。
但她仍老实地轻轻为他捶背。"咕噜……"怪异的声音又响遍车内。这么大声,就算是聋子也能感觉到空气异常的振动。
"我肚子饿。"她只好承认。
"嗯?"他装作没听清楚。新发现,单细胞生物也会感到不好意思。
"是我肚子饿得咕咕叫的声音,"
她对着他耳朵吼,车子扭了一下,他急忙在路边停下。
"都是你害的!下午擅自辞掉我在咖啡馆的打工,而且不准我找其它赚外快的机会,害我下个月开始收入等于零,我一想到要是花钱吃饭的话,月底的房租就没着落,除了任由饿扁的肚子大叫特叫之外,我还能怎么办?"
"你先坐过来前面。"她愈说愈激动,再让她坐后头,她很可能趁地利之便谋杀他。
"啊?喔,好。"她快动作地改坐到前座,并且自动系上安全带。总算尝到坐名车的虚荣感。
"你下完课之后一直打工到晚上,怎么任我随传随到?"他不容许想见她时,却没办法见到她的事发生。
"你怎么只为自己想啊?"自私鬼!打算眼睁睁看她饿死?
"我是在为你着想。"他慢条斯理地勾视她一眼。
"大爷……"他是在为他家破掉的贵重花瓶着想吧?
"那是什么叫法?"这个女敕涩的单细胞生物,她打什么鬼主意,他会看不出来?
"叫你大爷啊。只有古代那种不文明的地方,才有'卖身契'这种东西!大爷,我们打个商量好不好?你很讨厌我对不对?我打破你家花瓶,你很生气对不对?所以,唯有我彻底消失,从此别再出现你面前,你气才会消,对不对?"
"现在才出尔反尔想赖账,不赚太晚了?"他拿出钱包,问:"你一个礼拜大约需要多少生活费?""你掏钱做什么?"她比出防卫手势。毕竟白花花的现金对她来说,是最难以抵挡的攻势啊!
"五千元够不够?"她喊穷,他给她钱总行了吧?她还不明白跟着他,他绝不会让她饿肚子?
"不不,我怎么能收你的钱。"该死!她的手不听话,自动伸出去接下五张千元大钞。
"我已经欠你一大笔债,而你现在又给我钱,成了我收入来源,我怎么还你?明年再做你的奴隶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