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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道恰千金 第18页

作者:沈思瑜

算我们还有默契,到底也在“呱呱社”共同经营一阵子了,很能了解彼此的想法。一个眼神交换后,他便出面阻止,“别闹了,咏芳。你想要你老哥为了吃这顿饭而闹胃溃疡吗?干什么把一件简单的事弄成这样紧张兮兮的呢!”

“老哥!”咏芳生气地把矛头转向戴忠臣,“你不可以帮外人说话,我们是兄妹,你应该支持我,应该帮范心宇!”

戴忠臣回答她,“我就是在帮你,你不懂吗?你三天两头这样闹,任谁都受不了的,像你这样斤斤计较,只会加速一段恋情的结束,你把感情全吵光了,到时候如果不被遗弃,我输你!”他撂下狠话。

原本只是威胁的话,谁知她一听竟然紧张得不得了,更紧抓住徐世辉,手指深深地嵌进了他小麦色的肌肤里,如同孩童般地吃语着,“你不会的,你不会遗弃我的,是不是?只要你不要对不起我,我什么都可以为你放弃,你……不可以……不要……”

如此的举动,当场已令我和戴忠臣咋舌,不明白何以她爱他那么深。

但迟一点想,那是爱吗?或者,只是自以为是爱,其实却是自私的占有,以及无止尽地索求呢?小说制作室*惜惜扫校

徐世辉的双眉蹙得更紧了,我看见他紧咬着下唇,看见滚出了一滴血珠。而那颗血珠,就像从我的心滚出来似的,我无法不为它心疼。

无助的情绪狠狠地敲击着我,我只能不断地问自己,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

想着,想着,我的头就不禁垂下去了。我气自己在这个时候已经完全不像自己,我变得怯弱,变得畏缩。

范心宇,你在哪里呢?你出来呀!

而当我不经意看见他的手,已经轻轻地拍着她的肩哄着她时,我突然觉得有某一种重要的东西,轻轻地从我的生命里剥落而去了。

“你们女孩,就爱人家哄。”戴忠臣很不以为然地说,算是这场小风波的结束。

对我来说,却是开始。

第七章

我吃不下饭。我不想上课,我失魂落魄,我无可救药。

我——乱了。

老爸的一千零一个笑话再也逗不起我的笑,米瑟夫的恳谈再也挖掘不出我的心事。

每天每天,我就把自己锁在房里,从日出发呆到日落。米瑟夫说我还真够本事,要是换成了别人,恐怕已经疯掉了。

他却不知道,我是疯了。就因为魂飞了,才会如此空空洞洞地过每一天,不知今夕是何夕。

老爸找来的精神医师被我关在房门外,不得其门而入;任何人打来的电话都由我的电话录音接收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我知道房门外的世界早已为我乱成了一团,可是我也无力去整理了。

因为我死了。

直到那天,我听见米瑟夫在电话录音上的留言。

“其实我知道你发生什么事了,‘outofsorrow’,是不是?我想你八成也猜到了你和他之间的关系,虽然我有该阻止你的立场,但我更相信你们中国人所说的‘姻缘天注定’。如果不是冥冥之中的力量,不会再把你们牵扯在一起。如果是真心所爱,为什么你不去追寻?不会拨云见日却反倒要把自己锁在不见天日的死角呢?你好好想吧!哦!不介入这种事,只给你这把钥匙。你自己去找寻那个保存幸运的箱子,去打开它。”

原来,米瑟夫知道了。我就知道,很少有事可以瞒过他的。

追寻?我忍不住想到咏芳那一脸爱得悲伤、爱得绝望的神情。她的爱、她的魂、她的生命,完全都依附一个人而生。而死了。

如果我再介入,便是那可恨的第三者了,我……怎么可以?

米瑟夫,你可知道你给了我一把生锈的钥匙?空给了我希望,却打不开任何箱子啊!

第四天了,我依然没有去找寻那个幸福的箱子,仍旧把自己锁在那个叫做时间的箱子中。

不能得到的幸福,就让时间把那样的渴望带走吧!我想。

可是……唉!那还得看天允许不允许了。

我接到永芳打来的电话,依然是我的电话录音收的,我在一旁静静听着。

“嘿!大嫂,我还是喊你大嫂,因为我希望、衷心希望你成为我大嫂,我会努力促成你和我老哥。虽然世辉已经否认他认识你,可是你一天不‘死会’,我的心就一天像有刺在里面一样不得安宁。你或许觉得我太大胆、太自私、太霸道、大直率,可是你知道吗?这个时代的男女关系就是这样,没有人会再心甘情愿无条件不占有地爱一个人,你不去争取、不去把握,就只有等着被fire。是的,打仗,这种新时代的爱情观就是打仗。两军针锋相对,你不去打别人,只好等着挨打了。”

语气之斩钉截铁,之尖锐,直撞击着我的心。她要做什么呢?摆布所有的人吗?

“我希望你别再出现在‘outofsorrow’,除了有我和我老哥同行。‘我们’的店不欢迎你。我可以分得很清楚,在感情上,我们是敌人,可是,在其他方面我当你是朋友,就这样,谁也别再越过雷池一步,否则,我会教你后悔。我不认同‘宽恕’那一套,你该知道,我受西方教育的影响比较大——当然,耶稣基督的博爱我也不认同。”

我总算知道戴忠臣口中所说的“问题”是什么了,总算明白他的宝贝妹妹为何令他那么头大。

听了这一番话,其实,我很有生气的理由,但我却没有生气,只觉得叹息。

为什么爱得那么辛苦?爱到用“打仗”来形容自己?如果这么爱下去,就真能永不失去所爱吗?

为什么爱不能在放手后仍无怨无悔地爱呢?

我想,我也许该死了心才对,既然我对徐世辉没有回忆,不会想起,也就不会有太大的不舍了,而感觉应当可以随时间远去。

我的双手的五指摊开,贴在窗前,让自己看个清楚——我,放开了。

忍不住大喊——对着窗口。“再见!再见!”以为如此便可以更加说服自己。

而当眼里的泪滚出来的那一刻,我才知道,我是不能的。

一会儿,忽然听见米瑟夫猛敲着我的房门,急切地喊:“小表,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没有理还不打紧,一听见有人来了,反而哭得更狂、更放肆、更惊天动地。

如此一来,更急坏了米瑟夫,二话不说,便把门撞开冲了进来,紧抱住我,不断地对我说:“没事了,没事了,米瑟夫在这里,别哭,别哭!”

“米瑟夫!”我反身抱住他,哭喊着他的名字。

“没事了,没事了!”他不断地告诉我没事了,不断地安抚着我。

但我除了哭,还是只有哭。

“怎么突然——”

“我不……不知……道……”我语无伦次,没章没法地说着,“我……想要把……钥匙丢——丢了,可是……我丢不下……我想丢……我……我不能……米瑟夫……”

“谁要你把钥匙丢了?”米瑟夫问。

“没有谁……是我自己要丢……的……可是……又……丢不……开……”我哽咽着说。

“傻孩子!”米瑟夫对我说:“何苦委屈自己呢?感情的事,不是你一个介入不介入,人家就会幸福或不幸福的,你懂吗?”

忽然,他用一种神秘而充满笑意的语气对我说:“你的箱子来了。”

我一下于会意不过来,他便把我拉到窗前,往下看去。

多么熟悉的一幕!却又多么令我震惊的一幕!他,就站在对街的街灯下,直向我们这边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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