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梦洁慌乱起来。对呀,盈盈年纪还小自己不该丢著她,害她独自面对问题。“好吧!那你说说你对他们两个人的感觉……”
“感觉?什么感觉?”
盈盈可不傻,她才不接这一招。
“那你比较倾向谁呢?”看著盈盈迷惑的表情,梦洁主动又补充道:“也就是说,你比较喜欢谁?”
“我都喜欢啊!”其实她都不喜欢。
“有没有哪一个喜欢的程度比较多?”
盈盈摇摇小脑袋,哭丧著脸蛋:“都一样多嘛……怎么办?我是不是水性杨花的坏女孩?”
“当然不是呀!”梦洁急著制止她胡思乱想,和颜软语地说:“你还小,你还不懂爱情,所以你把他们都当作好朋友,你这么纯洁,怎么会水性杨花呢?别乱自责,好不好?”
“你们说完了没有?”纪蔚宇真是受够女人的长舌天赋。
梦洁愕然地看看情人,盈盈则是受了冤枉似的闭嘴发闷。
她们才说几句话而已,五分钟都还没过去,眼看功亏一篑,事情就要成了,纪蔚宇瞎闹什么嘛!
“梦洁,起来,我们去跳舞。”纪蔚宇伸来邀舞的手掌。
“小梦姐姐……”她楚楚可怜的,祭出哀伤的求救眼光。
“小纪。”她不能舍下无助的盈盈,只得冒险婉拒邀请。“再等我一下好吗?我和盈盈还有话说,你和大哥他们先去玩吧。”
纪蔚宇怒目瞪住她们两个,接著用力甩甩头。“随便你们吧!”
他迳自走向舞池,自己玩乐去了。
绝佳良机!趁著纪蔚宇不在,盈盈忙著把其他两个也打发掉。
她双手叉腰地编派著:“嘿,纪蔚庭、纪蔚寰,你们两个也去跳舞嘛!我和小梦姐姐的体己话还没讲完,你们先避一避,等我解开心结,才会有心情快快乐乐地陪你们狂欢啊!”
那两兄弟对看一眼,没有异议,很绅士地退开,把小空间让给两位淑女。
太好了,障碍尽除,她可以无所顾忌地挥洒自如了。
“小梦姐姐,到底我该怎么办?”她一秒钟入戏。
梦洁却是无言以对。
“那假装你是我,假装纪家只有两个兄弟,而没有纪蔚宇,你会选谁?”盈盈用错误的方式,诱她上当。
梦洁落入圈套,闭上眼睛,深深思索著。
如果她是盈盈,一个活泼、可爱、骄纵、任性的女孩……那么,她和纪蔚庭一起,会比较适合些。
毕竟纪蔚庭比盈盈年长许多,因为爱她,他有足够的包容力迁就她、宠溺她。
而纪蔚寰与盈盈年纪相近,还正在血气方刚的阶段,如果盈盈选择他,那么感情好的时候是很好,吵架起来恐怕互不相让,两败具伤,成为吵吵闹闹的欢喜冤家。
是的,为了盈盈著想,她会选择纪蔚庭。
“小梦姐姐,怎么样呢?你想到了吗?”
看她的神情,答案应该水落石出了。
“盈盈。”她握著她的双手,恳切而爱护地叮咛著:“小梦姐姐要提醒你,我的答案只是我个人主观的想法,你把它当成参考意见就好。至于你要怎么选择,还是要问问自己内心深处的感觉,知道吗?”
“知道。”盈盈兴奋地点头。“那你选了谁?”
“纪蔚庭。”她说。
林梦洁这下完蛋了!
讲出这三个字,她就毁了。
不管今天从她口中说出的名字是纪蔚庭或纪蔚寰,只要她敢说,她就注定要栽在她孙盈盈手中了。
纪蔚寰将不能容下她,而纪蔚庭也不会因此感激她,至于纪蔚宇嘛……哼,他更是不方便原谅她……
等著瞧吧!盈盈在心里得意地想著。
不知道怎么搞的?
从那次舞厅出游过后,盈盈对于纪家老大与老么的态度,突然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她对纪蔚庭笑脸相迎,柔情似水,他的约会一概得到盈盈乐意的答允。
而纪蔚寰所遭受的待遇恰好反过来写……盈盈对他超级淡漠,极端冷落。
只要是他打来的电话,孙家不是说“还没回来”就是“刚出去”。他热烈追求的一颗心,就此变成最没价值的垃圾,被盈盈踩在脚底下践踏。
孙夫人对这种现象也感到奇诧,问过女儿,女儿甜蜜蜜冲著她说:“我孝顺你呀,所以挑了那个你中意的乘龙快婿!”
孙夫人虽不相信,但也只好摇摇头,没她的办法。
纪家三兄弟联合起来,为此开了几次家庭会议,无奈三个臭皮匠,还是模不透孙家千金的心思。
最忿忿不平的自然是纪蔚寰,他不甘而受伤,怎么也掩饰不了从心脏战悸出来的那一份消沉苦涩。
“大哥,那一天晚上的情形你全都看见的,我确定自己绝没有哪个地方得罪盈盈,为什么今天事情会演变成这样?她对我置之不理,却对你礼遇有加,我真想不透问题出在哪里?”
很明显地,纪蔚寰的语意中指出:大哥恐怕背地里做出了什么有利他自己的事情来,才会害自己情场失意,栽了个大筋斗。
听出他话中有刺,纪蔚庭也沉著脸说:“老么,我们兄弟一向公平竞争,作风磊落,今天你这种表现,真令人失望……”
空气一下子凝结,老二、老三吃惊望著他们的大哥。
纪蔚庭顿了顿,试图缓和自己的语调:“当初,我们不是都约定过了吗?你我之间,不论最后谁追上盈盈,失败者都要心服口服,为对方献上诚挚的祝福。”
“大哥,我……”纪蔚寰不满,却不再申辩。
爱情冲昏理智,冲昏他们和睦团结的手足之情。但是,他对大哥所说出这番伤感情的话,又何尝不失望呢?
“你们内哄吗?自相残杀的感觉过瘾吗?”忍无可忍的纪蔚宇,这时放大声量,镇压著场面。
纪蔚庭、纪蔚寰没好气对看一眼,默然不语。
“一个孙盈盈就把你们搞得兄弟失和,如果你们现在就为了她不可开交,那将来谁真娶她进门,我们三兄弟岂不是要闹分家了吗?—我真不明白你们两个喜欢孙盈盈什么?那种又刁钻又古怪的脾气,又任性又幼稚的内涵,你们竟也看得上眼?还荒谬地僵在这里为她争风吃错?你们两个被她下符咒了吗?”
“别偏激。”纪蔚庭说:“盈盈有她的优点,她甜美的时候,足以把人融化,心思又比一般女孩聪明许多,和她说话感觉心里很熨贴。”
“不错!”纪蔚寰也来帮腔。“尤其她最有魅力的一点,就是她的变化无常!一成不变的女孩无法引发我的感情,我就是爱盈盈酷似千面女郎的风情。”
“那很好!”纪蔚宇出言奚落他:“你现在不就领教到孙盈盈变化无常的面貌了吗?既然你都那么说,老么,那你还跟大哥闹什么?”
纪蔚寰无从反驳,为之气结。
“好了,都别说了!”纪蔚庭下了结论:“老二,你是旁观者,说起话来自然不痛不痒,可是别看轻了当局者的心意;老么,你也别这么沮丧,今天我一定帮你从盈盈口中讨到原因。”
纪蔚寰盯著大哥,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纪蔚宇也住口不再说什么。
其实他并不是特别讨厌盈盈,他承认她孩子气归孩子气、烦人归烦人,在很多时候还是满可爱、满有趣的。
可是话又说回来,自家兄弟为了一个盈盈针锋相对,搞得感情失和,又兼丧失男性尊严,这样不是太没有骨气了吗?
“什么为什么呀?”
盈盈被纪蔚庭约出来质询著。真是温吞,她等这一刻实在等待得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