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要见的这个金湘蝶,庐山真面目不知是什么模样?反正不可能破例,她一定是大美人一个。
二哥就是有那种桃花运,大概是命中注定讨到一个花容月貌的妻子吧!所以根本不需精挑细选,女朋友怎么交怎么绝色。
其实二哥现在的女朋友--孙盈盈,他也爱过的。
甚至他不能否认自己到如今依然爱她,不过,既然人家选择了二哥,他只好献上祝福,要不然“输不起”的话,他又能够怎么样呢?只教自己更难看而已。都已经够失败了难道还要更失败吗?不如潇洒一点吧!……就算潇洒是“假”的,起码,祝福是“真”的。
他干涩地笑了一下,很想敬自己一杯苦酒。
他低头看看空荡荡的桌子,那个酒保到现在都还没把酒送来?可恶!害他连苦酒都没得喝……
“Areyoualone?”
突然有个黑影往他眼前一站,冒出这么一句话。
纪蔚寰讶然举头,望见一个“双星奇缘”漫画中,那种高瘦而留着一头金发的酷男,手中托着两杯酒,正低头望住自己,咧开讨好的笑容。
漂亮的混血Gay!
纪蔚寰一面又怕,一面又忍不住打量他好几眼。
由于得不到响应,金发酷哥大方地拉开纪蔚寰身旁的椅子,不经同意,擅自入座。
“喂,你干嘛?”纪蔚寰叫着跳起来。
“陪你。”
对方若无其事赖坐在那里不起来,连带着自我介绍了起来:
“我叫亚伦,是这里的常客,怎么好象以前没见过你,你第一次来吗?”
“嘿!亚伦,”纪蔚寰紧张地挥着手,像挥苍蝇似的:“你走开!别坐在我这一桌,我可以告诉你,你找错对象了。”
亚伦只是笑问:“有话坐下来好好说,你一直站着,脚不酸吗?”
“如果你不走开,我宁可站着。”
所谓“自作孽、不可活”,纪蔚寰才不给亚伦任何机会乘虚而入。
“No!你不要这么说……”亚伦伤感地注视他,尊臀依旧没有离开座位打算的继续说:“别让我自责!包别让我心疼!”
说真的,这种不男不女的台词,让一向自诏聪明的纪蔚寰,搞不清楚亚伦是0号?还是1号?
“我不认为你会自责或心疼,因为我们根本没那种交情。”他认真说明:“要知道,想要左右一个人的喜怒哀乐,没交情是做不来的。”
“你是当老师的吗?”亚伦问。
他想让他知难而退,于是回答:“不是,我读神学院的。”
“MyGod!”亚伦惊呼:“好刺激呀!”
“你这个神经病……”纪蔚寰决定不再对他客气,他提高音量:“离我远一点,到目前为止,我的二哥还握有这间酒吧的股份,信不信我以老板合伙人的亲生弟弟的特权,将你轰出大门?”
“Oh,poorbaby……”亚伦发出申吟声,圣母般地说:“你需要爱。”
“你才需要拯救!”纪蔚寰没好气。
不能生气,他提醒着自己:跟一个GaY生气实在太荒诞了,而且有同流合污之嫌疑。
几次深呼吸过后,纪蔚寰改变态度,极诚恳地望着亚伦,又遗憾又抱歉又正气凛然地说:“亚伦,你的条件很好,又帅又高又出众,其实如果你不要当同性恋,我相信会有很多女生追着你团团转的。唉,可惜我没有妹妹,不然我会让我妹妹出马,拯救你改邪归正。”
这一段掏心挖肺却荒谬莫名的话说完,亚伦还没来得及响应,一串银铃般悦耳的女声忽然插了进来:
“说得好,说得真好,呵呵……”
在男同性恋的环境里,忽然听到女性的声音,纪蔚寰顿时耳根舒畅,神清气爽起来。
再一凝视,更觉眼前一亮!
好一位明艳照人的女子,她有着一身蜜色的皮肤,浓黑的月牙眉形,一双装满小星星的大眼睛,额上还有明显的美人尖。尤其是她那两片嘴唇,让纪蔚寰想起“铁达尼号”的女主角,那么红滥,那么丰润,那么柔女敕,几乎引起他一亲芳泽的冲动。
她化着浓妆,穿著夏威夷热带风情的花纹长裙,低胸敞着一道,而她浓密的大波浪长发,恰好慵懒而略为凌乱地披在她的前胸后背,令她半果的前胸呈现更若隐若现的诱惑力。
好美好美的女人,不但美,那种身材,那种风韵,那种娇慵之态。哇!纪蔚寰这一生从没见过如此妩媚的女人……
她是金湘蝶吗?
同为二哥所交往过的对象,她和孙盈盈及林梦洁完全不同典型。
盈盈甜美,梦洁出尘,但金湘蝶拥有她们所不及的成熟风华,她是绝艳的,具有压倒群芳的存在感。啊,惊为天人只为她……
见到金湘蝶的这一刻,纪蔚寰才发现自己一点也不了解他二哥,这么极品的女人,二哥怎能舍得放弃?太奇怪了!而且太浪费了!
她仍然鼓掌着双手,愉快地接续方才的话题:“亚伦的确需要拯救,你说得太对了,我为你喝采。”
“金湘蝶小姐吗?”虽然问得有些迟,他还是得确认一下。
“纪蔚寰先生吗?没错,你等候的人是我。”金湘蝶施展出一个蛊惑性的笑颜:“抱歉让你久等了。”
“哈哈,不算什么……”纪蔚寰痴笑呆笑着,他中了……中了她的蛊。
一笑倾城,再笑倾国……在她的笑容里,纪蔚寰彷佛印证了这句话的真义。
“原来你在等金姐儿呀?”闷在一旁的亚伦又开腔了。
“你怎么还在呀?”纪蔚寰真想踹他一脚。
噩梦!他紧紧瞪住亚伦,全身的男子气概突然都在这一秒熊熊燃烧。
本来就是,这般美妙浪漫的邂逅情节,简直千载难逢!为什么要在被他遇见后,还不幸地多出一个搞七拈三的Gay来破坏一切呢?
“呵呵……”
金湘蝶用手背掩着嘴娇笑,纪蔚寰调转目光看她,立刻又被勾了魂。
她也看看纪蔚寰,接着又瞟瞟亚伦,然后,伸出腴白的手臂搭上亚伦的肩头,像哥儿们又像姐妹淘似地说:“怎么?人家就是专程来找我的,你要跟我吃醋吗?”
“哼,我说没趣!”亚伦说。
“没趣你趁早滚到有趣的地方玩吧。走,别妨碍我们谈正事。”
金湘蝶谈笑之间已八面玲珑打发走亚伦,顺便也对纪蔚寰展尽了她所想展的风情。
她坐下来,拍拍身旁的座椅,邀请纪蔚寰。
“说吧……纪蔚宇派你来谈什么,不必怕碍口,坦白告诉我。”
她的习惯是这样,碰见崭新的对手之际,得先套他说上几句话,再从这个人的谈吐言行中掂出他的斤两如何。
“金小姐……”他踌躇着,既然等来金湘蝶,那么也该转移阵地了。
“嗯?什么?”她笑问。
她当然不会不知道纪蔚寰带着什么任务来到这里,她可是有备而来的。
如意算盘早已经打好了,属于她的那一份,就是属于她的;属于纪蔚宇的,她也不会拱手让出来。至于怎么样才能称她的心、如她的意?只要这个来谈判的对手是个男人,她总之就有办法。对男人呀,她不只是有一套,她有好几百套呢。
看是要动之以情?说之以理?或是诱之以色?在她都不成问题。
“我们能不能换个地点再来细谈?”他说。
“有必要吗?”她掠掠长发,抿抿红唇,笑说:“我喜欢在我的店里谈重要的事,这里给我归属感。你知道,美貌的女人都不聪明,所以我老实告诉你,我不是个聪明的女人,我需要这一份归属感,才能在商谈之际,保持冷静的头脑和正确的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