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mulet心寒起来,也有点不知所措。然后,她看见红发小子坐在床边,把十字架放在Eros伯爵的脸上,Eros伯爵就在熟睡中全身抽动,并发出痛苦的申吟。看见Eros伯爵的痛苦,Amulet不再考虑任何事,她立刻由暗角冲出来,跑向床边,向红发小子斥喝:“我不容许你伤害他!”
红发小子不料有此一着,慌忙抓起十字架,朝扑向他而来的Amulet身上插去。十字架的末端是一把隐藏的匕首,这利器捅入Amulet的腰间,她高声惊呼,横躺在Eros伯爵的身上,动弹不得。
很痛很痛,接下来是一阵冰冷的虚寒。她不肯合上眼睛,在极痛中,她看见红发小子冲向房门逃走,然后,走廊传来追逐和起哄的声音。
渐渐,她就失去知觉。在迷糊中,一双熟悉的手正抱向她,那双手,很温暖。
第四部分我用我的眼睛代你看
Amulet在病榻上躺了两个星期,Eros伯爵每天都来看她。他为她带来杂志,又向她讲述近来上映的电影,也试过为她播放一首动听的歌。Eros伯爵说什么她都爱听,而最爱听的那一句是:“感谢你救了我,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她很快乐,垂下眼微笑,轻轻摇了摇头。
她对她爱的男人说:“我想每个黎明都与你一起睡。”
他望着她,考虑了一会儿,就答应了她。
红发小子被收进监狱中,原来他是Eros伯爵的疯狂爱慕者,他花了多年研究吸血僵尸,也是自Eros伯爵的访问面世后,他就对Eros伯爵迷恋起来。他觉得自己有一个使命,要令Eros伯爵的灵魂月兑离肉身,到达一个能让吸血僵尸安息的福地中。
世事福祸难料。暗地里Amulet感激这名红发小子,如果不是他,Eros伯爵也不会重新关怀她。
黎明前的共处,变得那么不一样。Amulet比往常提早一小时来到Eros伯爵的寝室。她不再从他的背后伸出手臂,这一个黎明前的时份,他俩面对面,静默地交换含笑的眼神,当她伸出她的手臂时,他却轻轻推开,他想要更性感更有感情的部分,他选择了她粉女敕的脖子。
他把一只手托着她的后颈,手指就在她发边的皮肤上轻磨,而另一只则手按在她的肩膊上,沿着胳膊的位置来回抚模。他先以嘴唇湿润她的脖子,动作是那么敏感而细致,情不自禁,她仰起脸来,紧闭双目,呼吸渐次急速。他的吻由温柔步入激情,然后,他的呼吸声也禁不住起伏不定了,快感就由这刹那提升,她低低地叫起来。就是这种像动物又像婴儿的声音,唤起Eros伯爵的非人性,他的瞳孔收缩,眼睛变作狼一样,尖长的獠牙伸展出来,全身的官感都落入那不能自控的亢奋中。
当牙齿陷入Amulet的血脉中时,她就在一股奇异的冰寒中颤抖,那是一种欲抗无从的极度升华。就是这些时刻,女人会甘愿一生受着男人的控制,为了男人所能带来的美好。
在咬噬与吸啜交替间,Amulet的胸脯节奏性地起伏,而Eros伯爵的手,早已由她的后颈顺移到她的胸脯上。
明白这一刻有多缠绵悱恻吗?谁还会稀罕凡人那庸俗、费力、动作滑稽的?
她不再只是他的食物,她撩动起的是他的,她已重新成为他的情人。
在黑色大床上他俩对望,什么话也没说,两人都在默默地微笑。然后,他困倦了,在凝视之间就睡着了。她看见他这样子就笑起来,无论他多少岁,他也只是个婴儿。
她又再次得到他。他眼中有她,他肯与她一起睡,就这样造就了一切的不同。有情与无情,创造了天堂和地狱。
Amulet向Eros伯爵提议到巴黎看芭蕾舞,他也表示兴趣,于是他们度过了一个快乐的晚上。坐在剧院的厢座中,他们以垂下的手势交换对台上天鹅的评价。一致评定,每一幕第三只出现的天鹅,总是舞姿最笨拙的。
见Eros伯爵兴致好,Amulet差不多每天晚上也安排节目,看电影、在河上泛舟,跳舞听音乐,或到巴黎吃喝玩乐。她把生气注入Eros伯爵的生活,而他与她都很享受。
她与Eros伯爵去喝咖啡,他喝的是Irish
coffee;他总觉得有蓝天景色、阳光明媚的电影画面特别好看;他只爱听歌词动人的情歌;他喜欢能与舞伴身体紧贴的舞蹈,他极喜欢拉丁探戈。
Amulet知道,她根本是Eros伯爵所有喜恶的专家,他不用说明任何事,她只要看他一眼,就能猜出他要的是什么。她爱他,所以懂得他,她给予爱人的是极品的五星级服务。
Eros伯爵所有衣物一向也由Amulet选焙,他的起居饮食只由她经手。她是他生活上最体贴的女人,也最息息相关。
某夜,Eros伯爵与Amulet走到蝴蝶温室中。他发现温室内有大量端红蝶在飞舞,他望了她一眼,她就说:“知道你最喜欢这种小蝴蝶,所以培育得最频繁。”
Eros伯爵让蝴蝶停留在他的指头上,然后会心微笑。Amulet知道他有话要说,于是耐心地等待。
丙然,他就说:“你一向很知我心。”
她问:“那你认为好不好?”
他望进她的眼眸中,这样说:“感谢你。”
他伸出手来,她上前去,笑着接过他的手,继而,二人就拥抱在一起。
Eros伯爵依然着紧LadyHelen的状况,但这阵子他分心了,有时候甚至错过了睡公主苏醒的三分钟。Amulet每逢经过Lady
Helen的房间,她的目光都流露着鄙夷,她看不出她有任何理由无法打败这个只会做梦的女人。有一次,她走进医疗室,站到Lady
Helen的床前,默默地凝视她良久,她将想说的话由心里一句一句传达出来,或许,这个熟睡的女人会听得到。
一天,Amulet提议与Eros伯爵到普罗旺斯小住十数天,料不到他很爽快便答应了。他点头的一刻,她骤然充满力量。是不是又向前迈进一步?他竟然愿意与Lady
Helen小别。
看过紫色的海没有?当月光照于上,那片紫色的熏衣草田就泛出一抹幽丽的银光。Eros伯爵与Amulet牵手坐在熏衣草田中央的一株大树下,静静地欣赏这无边无际迷人的紫海。
Amulet告诉他:“如果是日间,那紫色就鲜艳一点,当微风吹拂大地时,那种美更有生命力。”
Eros伯爵抱住她,遗憾地说:“可惜我看不见日间的美丽。”
Amulet把头靠在他的肩膊上,吻向他轮廓优美的下颚,对他说:“我用我的眼睛代你看。”
于是翌日的日间,Amulet就拿着摄录机在熏衣草田走动,她拍下阳光下的小村庄,黄色的小野花,漫山遍野的熏衣草,还有昨夜他们依偎过的那株大树,她在树下摆放了两颗石头,在石头上画上人的脸,当石头拼在一起,看上去就像一双可爱的恋人。
夜幕垂下,Eros伯爵醒来,Amulet就让他欣赏日间的景致。Eros伯爵边看边说:“是不是因为由你的眼睛而来,所以分外的美丽?”Amulet回答他:“因为我是为你而看,所以才最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