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朔夜微微傻眼,才想要责备是哪个不长眼睛、喜欢坏人大事的白痴出言不逊,又不要脸地揩她油,眼睛就对上了一双再熟悉不过的眸子。她静了静,总算了解了那个强行掳住她的人是哪家的白痴。呵,这可是她想念已久的怀抱。
“服了你了,服了你了……我知道你有多爱我了,傻瓜。”一阵闷闷的娇笑声从尉海怀中传出,他狠瞪一眼她甜美的笑靥,随即掩住她的脸,不许其他人探望她的容貌。
黎朔夜被一双稳健强壮的手妥贴地抱在怀中,一只青葱玉手捂住小嘴,不顾他的怒视还是笑个不停。
原来幸福就是这么简单。只要她不放弃,尉海也同样执着,幸福就会、永远跟着他们。
这辈子他们不相守到白头,还有谁比彼此更适合对方呢?!
因为再无人代替彼此,所以,说什么他们也不肯退让。
第十章
“尉海……”尉豫故作怒容,强压着满腔的欢欣,很生气地瞪着在大庭广众之下恩恩爱爱、卿卿我我的小情侣。嗯,很登对,果然是绝配!“放下她,身为尉氏财团的大少爷,怎可在公众场合做出这样不成体统的事情!”她尽可能装出很凶的样子,希望戏能继续唱下去。
“不要。”
紧紧相拥的两人异口同声,默契好得没话说。
“你这老顽固……不是说拥有这鬼玩意儿的主人才是我的老婆吗?!那明明就是朔夜的,怎么好端端地会跑到你手上?”尉海在尉豫瘦小的身躯前站定,更加拥紧怀中佳人。
“你真的是不长脑筋耶,这样子我会还没跟你结婚就驾鹤西归,你是巴不得我先死,好让你跟那个叫玛莎来着的变性人共结连理、永结同心、坠入爱河、白头偕老、爱到海枯石烂是不是?!”哎呀,搂得这么紧,他想活活闷死她啊!他真甘愿当个“寡夫”?知道他的国文造诣很差,她拼命用成语来砸死他。
“不要讲一堆文言文,我听不懂。干吗哪一条河不跳,偏要选爱河?你不知道那条河很脏吗?”尉海将她小心翼翼地放下,对她宠溺地皱了皱眉。
“哼……那你去坠亚马逊河好了,那里是热带雨林,有许多未开发地区,包准你们还没翻云覆雨就先一步被虫子和食人鱼给啃光光!”黎朔夜双手环抱着胸,也忘了尉老夫人近在眼前,自顾自的和尉海斗起嘴来。
太久没有和他瞎扯,每条神经都嫌太疏散了。生活还是要有点调味才行,她习惯了他的叨念,在他身上,她可以夺得数不完的胜利。
“我没那么大本事翻什么云、覆什么雨的!我只知道我不爽跟她结婚,也不可能跟她结婚。”尉海冷眼瞪了在一旁纳凉、清闲得不得了的玛莎,冲动得想一拳把她打得黏在墙壁上,拔也拔不起来。
玛莎这死小子找死才会帮他家那老太婆忙,串通当什么他未来的老婆,
“说你是白痴你还不承认,你这样子怎么当尉氏财团的继承人哪?翻云覆雨是指的意思,你连这个都不懂,怎么跟别人洞房花烛?”黎朔夜翻着白眼,彻底为他的烂国文投降。
“就,说什么翻云覆雨,谁听得懂啊!”不肯承认自己的愚蠢,只好来个抵死不认账。“反正那条项链就是你的咩,我家那死老太婆把‘永恒之心’拿给玛莎就是在造孽,她想要玩死她家的孙子,害我二十岁不到就挂掉!从此绝子绝孙!”
“可是啊……你看,”黎朔夜把脖子上泛着晶光的项链拿起来晃了晃。“我这里也有一个一模一样的说……这是你那时候叫玛莎拿给我的,可是基本上……我认为呢……”她把手指向尉豫手上正闪闪发亮的钻石项链。“那个才是真品。我的是假的。”
她的推理是不会发生错误的!真相只有一个,而她的叙述就是真相!
“嗯?”尉海的脑神经顿时打结。
“意思就是说啊……”真的不是普通的笨!有商业头脑又有何用?现在可不是他用钱砸死众人的时候!“你当初叫变性人拿给我的项链,其实是她们耍把戏掉包过的。我的呢,是假货。”虽然看起来还是乱有价值一把的,想来应该是可以卖到不错的价钱:“你家那个死老太婆手上的,才是真正的‘永恒之心’。”她慢条斯理地解释完,全场一片鸦雀无声,谁也不敢出声,免得已经脸上变色的尉老夫人降祸到自个儿头上,又要倒大霉了。
“你说谁是死老太婆!哪里来的没教养的小孩!”尉豫气咻咻地收起“永恒之心”,阻断黎朔夜没大没小、目中无人的指指点点,心里却很高兴她有足够的智慧把来龙去脉想得如此清楚!“尉海,你可别告诉女乃女乃,你以后真想娶这种丢人现眼的老婆进门!除非我老人家先一步登天了,否则你休想!”拿死来压后辈,她就看黎朔夜会如何应答。
啊呀,拿死相压!她难道不知道她黎朔夜对她不感兴趣的事,向来是漠不关心的吗?傻子,那招没用。
“那意思就是……”黎朔夜眨眨眼,挑衅地勾起美丽的唇形,笑看满脸猪肝色的老人家。“只要你死了就好喽!”有她在,不出三天她老人家就包准心脏病发、血压升高,再不过数日,就可以准备高级棺木,送她上西天遨游了!
“你这个没教养的小孩!居然敢咒我死!”尉豫怒发冲冠,抬起手就要赏黎朔夜一个响亮的巴掌,却没想到一道黑影闪到她的前方,竟是她那孙子冲上前来,替黎朔夜挡下了这一巴掌。
白痴啊!要被狠狠地甩一巴掌才会显示出她有骨气,让她不用气死老人家,就可以大大方方被他娶进门啊!他在逞什么英雄,凑什么热闹啊!说他白痴还真不是普通的白痴!
“喂……尉海,你还没死吧?!”那火辣辣的印子狠狠地烙在他帅气的脸庞上,看得她好不心疼——疼的是尉海的一时之错,就误了她刻意安排好的计划!说他笨,他真是笨,真是愈说愈白痴!
“死了你要不要陪?”其实那巴掌对他这大块头来说不算什么,只是丢脸了些、尴尬了些、困窘了些、还有……冲动了些。他好像看到他未来的老婆大人正用一双巴不得他笨死的眼神瞅着他直瞧!
“再说吧……你的白痴让我有苦难言,想骂也骂不出口。”她不快地瞪视着他,心情就是晴朗不起来。“可是你真的很白痴耶!”她丢给他一记嫌恶到不行的目光。
“我还没搞懂所有的事情嘛!”这是他惟一能推诿的借口了。唉,一碰上她,他注定要落败。他就是赢不过她,聪明比不上她、口才比不上她、连推理逻辑都比她差上好大一截。难怪她天天白痴挂在嘴上,念得很顺。
“是吗?!”黎朔夜斜睨他一眼,很不以为然。装无辜?!她讨厌一个大男生在她面前装得比叶心齐还谄媚的模样,“挨了那一巴掌很不值得耶。”尤其打他的人竟不是自己,想到她就一肚子怨气!“你不应该被打,你应该打回来,再把属于我的‘永恒之心’名正言顺地抢过来,接着再替我揍旁边那个变性人几拳。”既然打不着,只好教他做坏事,来个大逆不道了。
虽说效果差了些,但至少能够暂时平和她的怨气。
“没大没小!这个会场里谁不看我的脸色,只有你这个不知死活的女孩敢对我没礼貌地嘲讽,又对我尉氏财团未来的继承人有意见!我们这里容不下你,请合下立刻离开!”尉豫板着万分难看的脸,恼羞成怒,其实心里高兴得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