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骗得好不甘心!
“我就从来不这么想。”在正式场合还是不忘合着棒棒糖,樊磊闲闲地踱过来,举手向一旁认识的人们打招呼。
“那是你笨!”
如果可以,她真想变成大白鲨,一口把眼前嘻皮笑脸、快活似神仙的二人吞进肚子里,用超强胃酸腐蚀!“我要走了。”再不离开,她总得和尉海碰面。她现在最不愿打交道的人就是他。
“这是尉海的生日。”挡住转身要落跑的黎朔夜,神不知鬼不觉突然现身的路焰低低地说话,像在暗示她什么。
“那又怎样?”黎朔夜见着后路被断,索性找了另一个方向又要离开。再待在这种地方,她满脑子都会浮现尉海甩她巴掌时那残酷的表情,她不想去回想,那只会让她心痛过度而昏去。
“所以你有必要留下。”
一把将绕道而行的黎朔夜拉回夹在他们三个人高马大的身躯之间,一时之间,她也找不到路闯,撇嘴瞪人,一脸不耐烦地来回审视着他们。
“我跟他没有关系!”她挨了他一巴掌,那不单是打在脸上,更是打在心上。
“是吗?”樊磊挑挑眉,用种意味深长的眼光瞅着她瞧,像在笑她不肯承认。
“是。”很确定的语气,很不确定的心。黎朔夜中气十足的大声回答之后,却是一脸心虚。
明白他们这三个豺狼虎豹都敢拿叶心齐来欺骗她了,哪还会被她反欺回来?而且是烂到连她都不相信的谎言……“他心另有所属,不在我这儿。”颓丧地垂下肩,伤心的她却意外发现他们正瞅着她诡笑。
“你听谁说的?”晋扬开始怀疑她的脑袋是不是摔坏了。因为被他不算高明的谎言骗得心有不甘,故意告诉他这荒谬的事情!
“要你管,”冷冷撇开脸,却正对上尉海那双久违的双眸。她一时间忘了抽回,就这样迷失在他又惊又喜的黑瞳中不能自己。
他还是那样的以自我为中心!他独特的自信流露在眉宇间,更增添他的魅力。他身着一身帅气笔挺的黑色西装,合身简单的剪裁,将他又高、又令人称羡的体格特征全都大方地表现出来。优雅高尚、轻柔合宜的举止,让他比平时更加的英挺迷人,多了分专属于他个人色彩的气质。再加上那头刻意重新整理过的头发,更显得与众不同,有着慑人魂魄的吸引力。在众多帅哥美女当中,他依然有着他出类拔萃、引人注目的风采!
他太过抢眼,玛莎和他才是真正名副其实、无人能够驳斥的金童玉女。他们在外型上是如此的登对,个性上他们更可以补足彼此的缺失,他们是最相配的一对。
所以她应该要早早忘了他。但是要忘记一个人可不容易,何况是要她将曾经最爱的人狠狠甩出脑中啊!此时此刻再相见,只会让她更加无法忘怀他的个人魅力,要她将对他的爱意毁灭,已是不可能的事情……
“我不管你我管谁啊?你的幸福就是阿海的幸福,我见不得朋友不开心,当然先得从你这个祸根开始问清楚!”樊磊义愤填膺地嚷着,一再表明他的义气。
“我哪是祸根?!”慌忙之间,黎朔夜拉回神志,正要反驳,就被路焰用眼神给制止了。顺着路焰的指示望向场中央布置华丽的舞台,一位老人家正慢慢走上去。
“尉老太婆要说话了,安静些。”尉老太婆禁忌很多,因为是在场最长又最有地位的长者,所以讲话时特别要求肃静,任谁出声都会令她心情不悦,何况是几个小毛头的打扰。尉海的事都没处理完,还是先安静的好。晋扬拍拍黎朔夜露出的香肩,提醒她要安静,没注意到来自另一头杀气腾腾的怒视。
“谢谢在场的各位拨出时间莅临这场生日舞会。”尉豫庄重而低沉的嗓音不用麦克风就能传遍整个会场,在场的每个人都屏息专注聆听,怕是怠慢了老人家,皆显出殷勤的脸色。
“今日既是咱家孙子的生日舞会,自然不好意思扫大家的兴,还要大伙竖起耳朵听我一个老人家说些莫名其妙的话。但因有重要事急着向大家宣布,只怕得耽搁各位的时间了。”料定了没人敢阻止在商场上呼风唤雨的她发表言论,于是她仅是顿了顿,没有就此打住的意思。
瞪着那个看来颇有威严、一说起话来没人敢不听的老人家,黎朔夜只觉待不住。“我想要走。”她隐隐约约能感觉到一双眼正大剌刺地在她身上游走,她很清楚那双眼睛的主人是谁,自然更不愿意久留。
“不行。”樊磊尽量不着痕迹地向她低语。
“为什么?”她和尉海早已形同陌路,没有道理再待在这里,再说,她也没心情。若还撞儿玛莎和尉海亲腻地手勾着手,一同在场中绕来绕去,她不怄死才怪!
“不行就是不行。”晋扬跟着吐话,与其说是在讲理还不如说是在命令。
“不可理喻!”黎朔夜不平地呻声,不自觉地陪着压低声量讲话。眼角突然瞟儿一道耀眼的光,捕捉住了她的眼睛焦距。
“首先请各位看一下在我手上的钻石项链。”话一出,每个人的视线很一致地跟紧,接着夹杂着惊讶和羡慕的声音此起彼落,尉豫非常满意众人热烈的反应如她预期的好。她点了点头,会场又恢复安静。“这项链名为‘永恒之心’,是我逝世的丈夫遗留的珍品,他生前将这项链给了一个女孩,并说明拥有这条永恒之心的人,正是我尉氏企业未来继承人的妻子。”
话落,现场又是一片不宁静的骚动,这次尉豫没有阻止。随着喧哗声和讨论声愈来愈大,各式各样的猜测流传在整个会场,却只有一个角落出奇的安静。
“永恒之心?!”不理会三双眼睛怪异的打量,黎朔夜整个注意力都被台上那老人家手上正闪闪发光、透出价值连城光芒的钻石项链夺了去。她仔仔细细换了各个角度研究,终于,她深深吸了口气,低头看了看挂在颈子上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项链,脸上冒出了个超级大问号。
怎么会和跟了她十一年的项链一模一样呢?细致精巧的银色链子,和一枚雕琢成水滴状的钻石坠子、镶上一双翅膀,生动得像在飞翔又像在舞动,这样巧妙的设计,理当是绝无仅有的啊!
尉老爷爷不是告诉她,这是他家老婆专程设计的款式吗?难道说……
黎朔夜头疼地叹了口气,猜想着她颈上的项链和台上那老人家拿的项链,是不是姐妹作?
“这条项链的主人,是我逝世的丈夫拿命来换的!”
尉豫感性的嗓音一发声,会场又是一派诡谲的宁静。
“他在生前人面广,认识了不少朋友,却只有一个知心好友。但是他事业正值巅峰,每天忙碌不已,想不到这位疏于联络的知心人居然得了重病,生命已到尽头!他得知消息后,匆忙丢下手边的工作,却还是来不及见知心人最后的一眼……
“他依着知心人留下的遗言,宣布遗产将由其乖巧懂事又知书达礼的小儿子继承,却不料兄弟之间为了那份庞大惊人的遗产,联手设计车子发生故障,煞车不灵,导致车祸……我的丈夫,和他知心人的小儿子夫妻俩,就这样亡于这场人为的意外交通事故中……”
这个故事很像在哪里见过,感觉如此强烈又熟悉?!黎朔夜微拢起眉,屏息专注聆听老人家接下来所说的每一句话,心跳突然加快,呼吸也变得不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