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先回到江恒住处放置行李,舒恩大包小包的说明其中有江伯父交代的,江伯母指定与了妈妈托咐的:“这堆东西,看你吃到什么时候!”
“这些老人家真是的,这里什么都有,就缺一样很珍贵,又买不到的东西。”
舒恩好奇:“你需要什么?我帮你准备。”
江恒倏地拥住舒恩,在她耳边轻柔地回答:“我什么都不缺,只缺你!”
“江恒!”舒恩感动得热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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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了两天回到家中,舒恩仍陶醉在江恒的爱中。
而江恒对舒恩更是吻她千遍也不厌倦。舒恩的一颦一笑,深深地索绕在脑海中,睡梦中,舒恩一袭白纱,身旁四周布满洁白的百合,更衬出她的高贵优雅气质;江恒一身盛装,等待迎娶娇妻入门,突然间,一个不知名的巨物从天而降,中止了这椿欢喜情事……
江恒从噩梦中惊醒,汗水从额头上沁出,怎么回事?最近怎么老做这种情节一模一样的恶梦?难到这是不祥的征兆?不会的!江恒不敢再往下想。
舒恩再度拾获这段情,她格外珍视,在成绩上也维持一定的水平,倒是江恒在补习班的压力甚大,到最后,连上课的意愿都降低了,补习班导师不止一次警告江恒,再这样下去,明年势必再度落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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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大学联考将至,江恒一直在盘算,即使考了,也是吊车尾,勉强念一所分数相符的学校混混文凭,读自己根本不感兴趣的科系,不是找自己麻烦?于是,江恒擅作主张,拒绝联考。当江家父母闻悉时,几乎不敢相信,儿子胆子大到缺考,白白浪费了一年的心血。
联考日期过了,江恒已准备好回去将面临的一切灾难。
应门的是张妈,她紧张地通风报信:“二少爷!快去给老爷夫人道歉吧!尤其是你妈快被你气炸了!”
走进客厅,江恒未开口做任何解释,即径自跪下,祈求双亲的原谅。
江父不愧是做过大事业的人,他极具气度、涵养地说:“起来吧!就算爸妈怎么生气,气坏身子是我们自己倒霉,事情过了也无法补救。最重要的是,你要如何面对未来的生活。爸爸也没念过大学,部队撤退后,和你妈结婚时我一人要照顾一家子生活,你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靠爸双手打拼、白手起家的,我希望能将你们两兄弟好好栽培,既然你有勇气拒绝考试,接下来的考验,你得自己摆平,懂吗?”
江磊安慰弟弟:“好好去睡一觉,慢慢回顾、反省自己的所做所为。此刻,做了就不要后悔,你说将前途摆在第一位,至于该如何面对恩恩,自己试着去调适心态,多与她沟通。”江恒开始承受如何规划未来的压力,在百般考量后,他决定北上工作,并由基层做起。
翌晨,江恒将决定告诉父亲:“爸,我想了一整夜,在台北一年来,总算能适应那里的生活,我对音乐制作很有兴趣,希望爸准我北上,趁当兵以前,我想学点东西,存些钱,等当兵退伍后,再考虑要不要再升学。”
江父深思熟虑后遂答应江恒的计划。他又得离家了,这一次,他应该知会舒恩了,希望舒恩谅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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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你又要离开我?”
“恩恩,如你所说,我现在只有高中毕业的身份,是找不到工作的,惟有从基层做起!”
“难道你甘愿做苦工?”舒恩略带怀疑。
“嗯!我要像爸一样努力工作以便让妻儿过温饱安逸的生活。尤其对你,在当兵以前赚的钱,我要供给你上大学!”
“那怎么行?”
江恒盯着她,目不转睛:“惟有这样,才不会伤到我的自尊,也证明我有能力养你!”
放榜后,舒恩为填志愿伤透脑筋,在几经深思熟虑后,填个高雄师范学院,江恒闻悉:“台北有这么多学校你不填,偏填到高雄去,还要两地相思多久?”
舒恩说明:“我不是没有考虑,只是我认为念师范最省钱;而师大,我的分数只能念公训系,实在不如我所愿。小恒,不如这样,你跟我到高雄来,好吗?”
“恩恩,也许,你专心于课业上,而我专注在工作上,对彼此都好。”
“你真的如此认为!你不怕……”
“我当然怕,我老做恶梦,梦到一个不明物体朝着我往下掉……”江恒害怕地道出连日来的恶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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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暑假过得好快,转眼间,舒恩将到高雄师范学院报到,咏庭考取台中静宜大学,正好可请就读逢甲的吴均代为照顾;而德维和方妤在一年同校的接触下,友谊已慢慢展开,远在美国的顾荃也要上大学了。仍是老样子,顾荃一副孩子气的在电话中抱怨在台湾的好友没有尽心关怀她这异国游子。
舒婷和江磊这对佳偶恋情不但公开,两人也表示毕业后立即订婚,待江磊服完兵役后再结婚。多完美的一对,只有她,唯独她和江恒虽是彼此相爱,却爱得痛苦!
舒恩在江恒的陪伴下,到学校注册,她知道,再过两天,学校开学了,江恒也即将离开她,只身赴北部寻找自己的天空,她深深知道江恒是个自尊心强、有远大抱负的男孩,执意将他拴在身边只会折煞他展翅高飞的宏愿,只有暂时忍受这两地之隔的牵挂。
江恒关心她,犹如兄长,令她有难以言喻的感动,他为自己已打点一切,甚至还以“哥哥”身份进宿舍为她铺床。
橱子里挂了六套新衣服,完全是江恒的杰作。“喏!六套衣服、六种不同的心情,想我时穿第一套,我想你时穿第二套,心电应时穿第三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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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恒动身前往台北,这一次,他带着满腔希望与工作热忱,希望可以实现他的宏愿,但毕竟只有高中毕业又没有任何工作经验,要寻觅一份适合他的工作,并非简单之事;向来过惯舒适的生活,江恒开始心慌。
骆天宇、天尧兄弟从江磊口中获知,江恒又北上住在原来的小鲍寓,不同的是,这次他是来工作的,于是两兄弟蹑手蹑脚的,希望给江恒一个惊喜。
“江家二少爷,近来可好?我们两人特地来向你请安。”骆天宇、天尧异口同声说。
“一定是小磊让你们来当间谍的,我——好得很!”
“你什么都好,就是那个蛮牛脾气,难怪你老哥会不放心你!”天宇开口教训。
天尧立即打圆场:“不要谈那种不愉快的事!我们今天来的目的是跟你谈理想、谈远景。”
江恒从冰箱里取出几罐可乐:“我现在什么都不敢想,只想填饱肚子。”
天宇突然灵机一动:“小恒,我学生的家长是做音响工程的包商,也许这是一个学习的机会,反正你以前在家就喜欢拆东拆西的,试试看!”
“音响工程?”好陌生的工作,天尧、天宇盛情地鼓励他去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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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天宇给的地址,江恒骑着机车绕了两遍才找到位于一栋大楼内的音响工程公司。
递上骆天宇的推荐信,江恒有些紧张。
面试的是这家公司的负责人董昌仪,他是一位年届五十。但看起来顶多三十五岁左右的人。
看看江恒的履历表,董昌仪说:“听我儿子的小提琴老师骆天宇说,你不愿靠家里,所以想出来见见世面。很好,你这种年轻人我喜欢,不过依你履历表经验栏一片空白,我不知道你对哪一部门比较有兴趣?”
“对不起,董先生,这方面我真的犹如井底之蛙,如果董先生您不嫌弃,我想在您身边从基层学起,彻底了解什么是音响工程。您放心,我不怕吃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