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丁舒婷的住处,舒恩很仔细地查看看姐姐住的环境。
“这层公寓是我跟另外几个同学一起合租的,房间虽然小一点,但却能够有自己独立的空间,比住宿还来得舒服。住了宿舍一年,终于月兑离苦海了。”
“住宿舍不好吗?人多才热闹呢!”舒恩一心响往与大夥儿一起生活。
“好哦!到了考试时,就知道有多痛苦了!因为有些同学他们根本不看书的,听音乐、高谈阔论的,吵得你根本无法念书。而且,最重要的是绝对不能写日记,不但会被偷窥,很可能还会被公开呢!”
日记?是啊!如果不是那本日记,江磊和姐姐是不可能会再相聚的。
期待,期待今晚,江磊的深情能再度震撼舒婷的心……
舒婷拿起吉他开始练唱晚上要演出的歌曲。选了两首西洋歌曲:《YesterdayOnceMore》,《WithoutYou》,几首民歌与流行歌曲。
舒婷练唱《WithoutYou》的神情,与江磊酷似!
“姐,你这首歌是谁教你的,唱得真好!”
舒婷听到后,表情略显不安:“哦?是吗?念高中时,社团一个男孩子教我的,他……他的歌声很美,高中时代,他曾组一个乐队,我常去客串,当时乐队还少两个人,听说他有一个弟弟,也很爱玩音乐,后来……后来就没再联络。”
★★★
台北市从傍晚开始即进入塞车时段,幸好姐妹俩有先见之明,提早出门。
“瞧,那家就是X+Y!”
那是一家民歌西餐厅,消费群以大专青年学生为主——因此店内设计格调是“西部牛仔”风格,木门、木制吧台到原木餐桌,气氛相当优美。
“恩,我要上台了,你自个儿点些东西吃,唱完再陪你,OK?”
“好!姐,我在这儿听歌,你尽避去忙!”舒恩回答。
舒婷的歌声如黄驾出谷,音域宽且嘹亮,令现场来宾听得如痴如醉!
舒婷唱完一首歌,立即有听众又给小费,又赏咖啡、酒等饮料,她喝了一口水,继续演唱。
当她唱第二首歌时,从服务生手中接过一张短笺,上面写着:麻烦你,我需要一些回忆,请为我唱《BeauseIloveYou》,谢谢!
上面并附了一张一千元钞票。
她心想,又是一个多情又多金的公子哥儿;仔细一看,那字迹好熟悉……是啊!真巧!为何他偏偏点这首她和江磊“一舞定情”的歌曲?
带着回忆,舒婷非常投入地将这首歌的意境完美地诠释。之后,服务生每送上一张点歌单就附上一千元小费,舒婷的直觉告诉她,这个点歌的人一定不是学生!有谁会拿钱当流水般无度挥霍?
她开始感到好奇,转头往台下望,只见一个好年轻的男人!灿烂的笑容使他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像坏人。令舒婷纳闷的是,他看起来满面春风,根本不像心术不正的人,可是,为什么他和江磊如此神似?他到底是谁?
就在万般疑惑时,舒婷看了表,八时二十五分,再唱一首歌就可以下班了,她不再自寻烦恼,管他是谁!还是赶紧唱完走人吧!
此时,服务生又拿了一张短笺,他惊喜地说:“小婷,你今天遇到贵人了哦!是个小伙子吔!连我也托你的福,赚了不少哦!”
舒婷接过这张短笺:
请为我唱《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P·S·我能与你合唱?
舒婷觉得这个男子满特别的,于是她对着麦克风:
“有一位……嗯……我想是先生吧!他点了一首《你知道我在等你吗?》,欢迎这位朋友和我一起唱。”
话说完,即示意伴奏的乐队可开始演奏,但这位男士仍未出现,她想也许他临阵月兑逃了吧!算了,反正她一个人也可唱完这首歌。
莫名我就喜欢你
深深地爱上你
没有理由
没有原因……
突然,她身后多了一个身影,也多了一个醉人的声音:
你知道我在等你吗?
你如果真的在乎我
又怎会让握花的手
在风中颤抖?
她开始感到一阵昏眩,脚底升起一阵颤抖!我的天啊!他为什么在我身后出现?为什么?江磊?两年了,为什么你要再出现呢?她强忍着满眶泪水;而江磊倒是出奇的自然,仿佛他们又回到初恋时期的单纯、甜蜜,似乎什么事也没发生过。江磊轻轻地走近她的身旁,拉起她的手,动作是如此熟悉。真的!这不是梦,江磊果然来了!
唱完这首歌时,舒婷几乎是夺门而出,她顾不及舒恩,泣不成声、跌跌撞撞地逃离江磊的视线。舒婷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落荒而逃?她明明自始至终只爱江磊一个人的,难道那个意外,就要她陪葬一生的幸福?她好不甘心哪!
江磊见状,立即追上;舒恩、江恒也紧迫在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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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恩、江恒两人随后赶至舒婷住处,开门的是培铭,他转告舒恩:“你大概是舒恩吧!你姐说她突然觉得身体很不舒服,要我告诉你,希望你能原谅她。、今晚,你就暂住在我房里,你放心,我和这位先生就在客厅打地铺吧!”他指的是江恒。
夜深了,竟开始飘些微雨,舒恩、江恒立即下楼,而江磊仍痴痴站在舒婷租的公寓外。
“婷婷,我知道你在里面,这幢楼的房客都回家过暑假,只有你和一位男同学在,我求求你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好吗?”
然而,舒婷没有回应他,房内的她在灯下垂泪到天明。
雨愈下愈大,江磊一言不发地孤立在雨夜中。
“姐!我拜托你,要怪,你怪我好了!江磊从十点多站到现在,五个多小时,动也不动,真的很可怜。如果你真不愿理他,那么也请你告诉他,叫他死了这条心,好不好?姐!”
“舒婷姐,我是江恒,我是你妹妹的朋友,也是江磊的弟弟,你和小磊经历过什么事,我们不清楚,但是小磊为了你真是憔悴颓废了好一阵子,是我和恩恩还有——丁妈妈支持他北上见你一面的。我希望你就当做是见一个老朋友,好吗?只是以平常心,你可以做到的。”
舒恩和江恒就这样隔着一道门,为江磊不断地求情Z而全身湿漉漉、心力交瘁的江磊,早已分不清脸上是雨还是泪,阵阵冰冷的雨打在身上,却痛在心里。
经过一夜大雨侵袭,江磊已被雨淋得神志不清了,整个人瘫在走廊前的水泥柱旁,脸色苍白得可怕,显然是病了,江恒大叫:“恩恩,哥哥要马上送医院才行!你看,他的额头滚烫!如果有个三长两短……唉!懊怎么办?”
舒恩急得哭了出来:“小恒,对不起,都是我自以为是,没想到我姐铁石心肠!或许,她真的对你哥已不再存有一丝情意了,都是我害他的,小恒……”
“别哭了,小宝贝,没人会怪你的,这样也好,让小磊永远死了这条心,永远!”
“那……我们先送磊哥去医院。”
“嗯!事不宜迟!”江恒肯定地表示。
“要告诉舒婷吗?”舒恩仍带着一丝希望。
“我看不需要了,丁舒婷是我这辈子见过最无情的女人,我很庆幸哥早点着穿她的真面目!”
事实上,舒婷早已悄悄走下楼,躲在骑楼聆听他俩的对话。看到虚弱得倒在地上的江磊,舒婷早已泣不成声,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是对?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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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恩、江恒拦了一辆计程车,直接到荣总急诊室。
“医生,他没事吧?”江恒紧张地请教医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