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头,小叶受惊吓的程度也不亚於尹浩。
“总经理,你真的……呃,肚子痛、头痛、眉毛痛啊?还是……”他往上瞄了眼浩宁住的地方,“唐小姐又赏你汉堡吃了,才会导致你……肚子又疼了?”
“真奇怪,偶尔偷次懒都不行,还得被你们一个个轮流质问吗?”聂云海有些不自在地睐了小叶一眼,“少杂念了,快点开车,我得买些营养的东西给她补充体力。”
“那个……唐小姐……”
小叶一脸看到外星怪物的表情。
“她生病了,重感冒啊!这几天她就一直窝在家里昏睡,饿了又没力气出来觅食,只好随便乱吃,你都没看见,不过才短短几天,她就瘦了一大圈,走起路来简直像会飘似的!”
“是是是,我马上就开车。”
这位唐小姐还真特别,竟然有本事让老板再次为她破例,连这么重要的工作都可以丢在一边,只为了要替生病的她张罗吃食。
嘻,老板总嘲笑尹特助没种,什么都听女朋友的。
依他看来,总是高高在上的总经理一旦真正坠入情网,他们两个恐怕是“龟笑鳖无尾”哦!
“还不专心开车,偷笑什么?拖拖拉拉的,浩宁都快睡醒了啦!”
“是是是……”
小叶忍住笑,专心地搜罗脑袋里的美食地图。
难得总经理会对一个女人这么用心,他可得尽全力帮忙抓住总经理的真命天女才行。
浩宁这一睡,到晚上九点多才悠悠转醒。
大眼张开,目光朝只开著床头小灯的房间溜了一圈,忽地,她竟发现身旁不远处,一个男人半坐在床沿,靠著床头看向她。
她吓得差点从床上滚落,“聂云海?!你怎么会在这?”
“我怎么不会在这?”他不爽地反问,“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躺在我的大腿上睡觉,害我腿都快断了,竟还敢问我怎么会在这?”
记忆回复,浩宁忽然记起下午聂云海的确有来家里找她,当时神志不清之下,自己好像还拉拉杂杂地跟他讲了一堆,平时连和朋友都很少提起的内心话,令她不禁感到相当尴尬。
都怪她那时身体不适,意志力又太脆弱了。
“发什么呆?现在都九点多了,你还不快点起来吃东西?”他又冷冷地出声提醒。
“九点多?”天啊,她怎么睡得那么久?“那你……一直都在这里啊?”
“怎么,嫌我烦呐?”
“我又没说。”
“可是你自己昏睡之前抱住我的大腿,死命求我留下来陪你,我才勉为其难陪的哦!”
“我有吗?”
害臊的红晕霎时染上她仍显苍白的脸蛋,叫聂云海看了移不开眼神。
但不习惯放低姿态的他,嘴里仍然不饶她。
“当然喽,为了你,我把之后所有的行程通通取消了,你看你以后得要如何回报我。”
“是哦?”她说得很小声。
一半是因为不敢相信工作狂的他,居然会为了她做这种牺牲,而一方面,她敏感的心绪不由得要去猜,他为什么要对她那么好?
“说啥鬼话?当然是啊,男子汉大丈夫行得正、做得直,难道还诓你不成?”
“那……谢谢你。”
他喜欢看她为他羞怯的模样,那令她看起来就像一朵清丽的小花,惹人怜爱。
“很好,那现在赶快起来吃东西吧!”
毫不客气地将她羞怯的道谢收下,聂云海伸手握住她柔软的小手,直接将她拉坐起身,背后以枕头垫好,再递上刚热好的鲜味鸡汤。
他柔声提醒,“小心喝,烫……”
将盛满汤的汤匙送入口之前,她不觉又停下动作,“这是你买的?”
“废话,难道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啊?”
“但我睡了那么久,为什么汤还是热的?”
“你这女人很爱问问题耶!”他忍不住伸手赏她一记爆栗,“你难道不知道,感冒的人喝热鸡汤是最好的吗?我这碗鸡汤可是为了你凉了又热、凉了又热,重新热了不下三、四次,你不赶快给我喝下去,还在那里罗哩巴唆个什么劲?”
就在此刻,床上的人儿竟又在他眼前落下泪来,泪珠一颗颗掉进鸡汤里,而他的心,却感到前所未有的疼。
聂云海掩饰地大声嚷嚷,“喂喂喂,你又怎么啦?才轻轻打了你一下就哭了?老天!你也未免太爱哭了吧?”
难怪人家都说,女人是水做的。
尤其是她落泪时,既不出声也不闹,那委屈柔弱中带点倔强的神情,发红的小巧鼻尖,更是严重牵动了他的心绪。
接下她手中的碗放到一旁,他抽了张面纸递上,“哭哭哭,又哭,喂!就算要哭,也至少给个原因吧?”
“我叫浩宁,朋友都叫我宁宁……”她擤个鼻涕,又抽噎了两声,“你……你干么每次都叫我喂啊?”
他翻了个白眼,“我就是要跟别人不一样,不行吗?我决定了,我以后不再叫你喂,但我也拒绝叫你宁宁,我要叫你笨蛋,我要叫你唐小猪!不过,你千万不要告诉我,你哭是因为我叫你喂?”
“当然不是……”她被他一副快昏倒的表情逗得又哭又笑。
“那是为了什么?”
他聂大少几时对一个女人这么体贴过?而她不但没笑,竟然还哭给他看,这究竟是什么状况?
“我……”浩宁揉揉鼻子,“我只是真的……太感动了。”
哇咧!这女人真是够了,这样也要哭。
但他一颗悬在半空中的心好歹是落了地。
“就这样?”
一双滴溜溜的水眸无辜地盯著他瞧,思索半晌后,用力地点点头。
聂云海一脸不敢领教地撇撇嘴,“这样也哭,我真是服了你了!”
嘴里虽然这么说著,手却爱怜地模模她的头,然后端起鸡汤,一口一口地喂著她喝。
“才刚恢复一点体力又哭,你是怕自己好得太快是不是?枉费我丢下这么多重要的事来帮你。”
“我是说真的。”浩宁边说边用力点头,以加强说服力,“自从我爸妈走后,就再也没有人对我付出过这样的关心了,除了你之外。”
这个小女人,表达感情总是如此的直接吗?不论是生气还是感激,总是如此浅显易懂。
但,他喜欢这样坦白直接的相处方式,没有隐瞒、没有遮掩、没有忸怩。
痹乖喝下他的爱心鸡汤,她坦率地盯著他,“喂!你说,我该如何报答你对我的好呢?”
“嗯……”放下碗,他随手抽了张纸巾擦擦她的小嘴,“首先就是,请你礼尚往来,也别再喊我喂了,我可是鼎鼎大名的聂总经理,被你这样喂来喂去地喊,被人听见,我岂不是威严扫地?”
“那喊你汉堡王子行吗?”她不改顽皮率真的天性,笑著吐了吐舌头,“没看过像你那么爱吃汉堡的人耶!”
前些天在她店里,他竟然一连吃了两个Jumbo汉堡还意犹末尽,真不知道是她做的汉堡太好吃,还是他实在太爱吃汉堡了,即使被她骗过也不怕。
见她笑,他心头像是有道暖流汩汩流过,好似只要她一直这么开心,要他付出任何代价他都可以不计较。
他伸出双手捏住她的双颊扭来扭去,“你敢再说一次!”
她乐不可支地道:“那……汉堡国王……”
“还敢说!”
“汉堡……放屁王!”
“你找死——”说著,他双手朝她腋下进攻,毫不留情地在她身上搔痒。
“哈哈……放手!人家怕痒啊!炳哈哈……”
“看你投不投降。”
“呀——放屁王,我痒死啦!炳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