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张脸还是那么地好看,但少了总是将人隔绝于外的冰冽眼神,熟睡的他看起来容易亲近多了!
凝视着他,若薇忍不住动手将他垂落在额前的一绺短发拂开,以指尖巡礼眼前这张让她倾心爱恋的脸庞,从眉宇到眼睑,从鼻尖到双颊,最后停驻在那张棱线分明的嘴唇上,来回梭巡着。
当紧闭的双眸忽然睁开时,她来不及缩回她的手。
“你知不知道,你有一张比布莱德彼特更性感的唇?我万分期待将自己宝贵的初吻,献给这样一张仿佛天生就是用来接吻的唇。”’
“小姐,你是在勾引我吗?”
眼前的若薇只着一件薄薄的白色长袍睡衣,长发随意被散在身后,一张略显苍白的小脸,因仰望他而散发着异样的光彩,她整个人看起来极孱弱得惹人怜惜,也清新神秘得诱人心动。
她撑起身子让自己的唇接近他的,很近很近,近到连说话时吐出的气,都可让对方清晰感觉。
“尼可先生,如果是的话,你愿意勉强接受吗?”
“如果我拒绝呢?”
“那我一定会伤心而死!”
黑夜宁静的氛围使人意志力薄弱——
“你这个折磨人的小女巫!”
低叹一声,尼可以大掌扶住她的后颈,微一使力,让四片唇瓣密密相贴……
像在充满氢气的房里点燃一根火柴,虽然只是一根小小火柴,却已足够让整间屋子爆炸燃烧。
她柔软的唇,生女敕而努力的回应,激发他想要她的强烈。
他克制不住自己心头被点燃的那把火,一开始,便无法停止地在她花辫似的红唇上狠狠吮吻着,发似泄的,恨不得将自己所有的气息全烙印上去……
当她滑女敕的舌尖顽皮地伸出挑逗他的回应时,他毫不客气地将舌尖滑入,占据她温热的口腔,与她的舌热烈交缠、嬉戏。
原始的本能让他们在不知不觉中四肢紧拥,炽热的吻让他们恨不得将彼此揉进身体里,直到若薇承受不住如此狂炽的而嘤咛出声,尼可才如大梦初醒似地猛离她的唇。
她眨着迷蒙的大眼望着他,“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医生给你打了营养针,说你需要多休息,多补充营养……”
她猫儿似的将脸枕在他胸前磨蹭着,“你的吻就是让我活下去最好的养分。”
“傻女孩!”
他揉揉她如丝绸的发丝,冰冻许久的心经她的热情灌注,发生无法停止的松动。
但,另一股强烈的失落及心痛也在同一时间凶猛袭来,矛盾的情绪同时在尼可的胸口来回拉扯着。
松开拥着她的双臂,尼可揉着发疼的太阳穴,强迫自己离开她依偎在他胸前的身体。
“乖,我去替你泡杯热牛女乃,喝下去后早点休息。”
“尼可,你不能多陪我一下吗?”若薇耍赖地抓住他的手臂,“这是你第一次吻我,也是我的第一次接吻经验,我想多抱着你一会儿。”
他皱着眉头,“现在已经凌晨四点多了,而我明天要上班,大概是因为睡眠不足,我现在头有点痛。”
“哦,”她失望地放开手,垂下双眸,“对不起,我真是太任性了,一点都没顾虑到你明天一早还得辛苦地出门上班……你现在赶快去泡牛女乃,我一定马上喝光光,让你放心去睡觉,好吗?”
轻轻点头,尼可以意志力驱使自己步出房门,但一颗心却为她乖巧而委屈的体谅感到刺痛。
他知道自己正走在长满奇花的险崖边,奇花虽然艳丽夺人,但若动念摘取,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跌个粉身碎骨,而他要的,究竟是这朵让他已然动念的奇花,还是严密保护自己不再有破口,不再有置身于险境的坚持呢?
他得趁着这短短的夜,好好思索清楚才行。
为了给心爱的尼可一个早安吻,一个甜蜜的惊喜,凌晨睡下前,若薇特地按下闹钟,提醒自己在早晨七点以前非得醒来,以吻唤起沉睡的尼可。
时间一到,闹钟就惊天动地地响了起来。
爱情的魔力果然无远弗届……
以往总是闹下床气,又拼命赖床的若薇这辈子从来没那么准时、那么心甘情愿地跳下过床,一听见闹钟的响铃,一秒钟不差,便喜孜孜地离开床铺,开门往尼可房间走去。
她迫不及待想知道尼可—睁开眼,发现她就在眼前的惊喜模样。
站定在尼可的房门口,她先以手将长发拢了拢,才开门,踮着脚尖悄悄进入。
未料,当她终于端着一颗狂跳的心走到尼可的房间,那白色的床垫上却是空荡荡的,甚至于,床单和棉被铺叠整齐地像是没人睡过一般。
不会吧?住在这里的期间,她每天都以耳朵注意着尼可房间的所有动静。
他这个人规律得很,每天都在七点半左右步出房门,然后,大约八点半尼可出了门之后,女佣才会来他房间打扫的呀。
难道,他今天有事,提早起床了?
彼不得自己的衣装不整,若薇想也没想便赤着足三步并两步跑下楼。
“犹拉太太。”她顺手便抓住罢走进门的管家,“早安,请问,尼可先生在吗?”
犹拉太太的态度恭敬却带着难以言喻的距离感,“唐小姐,主人清晨五点多便离开大宅了。”
若薇好心急,一口气丢出挤在心头所有的问题。
“清晨五点多?怎么那么早?你知道他去了哪里吗?是公司临时发生什么状况,所以需要他赶去处理吗?”
犹拉太太仍是慢条斯理地回答,“唐小姐,主人对我们这些下人一向要求严格,我们是不准随便对外人透露他的行踪的。”
“可是我不是外人,我是他的……”
一对上犹拉太太皱眉不屑的表情,若薇马上把差点月兑口而出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再说……仔细想想,尼可的确从来没对她亲口许下任何承诺,她又怎能替他发言,厚着脸皮说自己是他的“谁”?
她红着脸改口,“我是他邀请的客人,难道不能知道一下他的去处吗?”
“在尼可先生没有允许的前提下,我是不能就你的问题发表任何意见的。”
“那……谢谢你。”
“我要去伺候老夫人用早餐了,唐小姐还有任何吩咐吗?”
“没有。”
若薇颓然地坐在楼梯口,百思不解尼可为何会这么早出门,让她的满腔热情全泡在冷水里。
忽地,若薇以眼角的余光瞄见诺鲁从窗户的庭园经过,她像是被电到似的,立刻跳起来飞奔而出,一把抓住莫名其妙望着她的诺鲁。
“光头……光头……”
“什么事啊?听说你生病了,不是吗?不好好休息,怎么还乱跑出来吹风?这儿的九月早晨,凉飕飕的冷风可是会让人生病的。”诺鲁好心地提醒她。
“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
“昨天尼可先生抱着你上楼,这事很快就传遍了整栋宅于……听说……”诺鲁紧张兮兮地左右张望,确定没人经过后,才小声道:“听说老夫人为此,还结结实实对尼可先生发了一顿脾气呢。”
“哦?”尼可大概怕她担心,提都没跟她提,“那,你知道尼可今天一大早就出门了吗?”
诺鲁亳无心机地道:“当然!还是我载他去搭船的呢!”
若薇眼睛一亮,接着追问:“那他人呢?”
听了她的问题,诺鲁不禁愣住了!
老板特地吩咐不能告诉唐小姐他的去处,她这还真来问了?怎么有那么准的事?’
“嘿嘿,不知道。”诺鲁模模光头,准备开溜,“我得去把车子洗一洗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