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安慰一只受伤的小狈般,他不自觉回握她的小手,”我知道你一定不好受,但现在安慰你,叫你别生气有可能吗?“
她忿忿地大叫,”当然不可能啊,我恨不得揍扁他们,怎么可能不气?quot;
“那就干脆好好想个办法让自己消消气喽。”
她想也不想便道:“太难了!”
“才不难咧!”纪远啜了口酒,嘴角逸出恶作剧般的笑意,“瞧,这里的男人这么多,想找个人搞个一夜简直比吃饭还简单,若是找个人上床能让你感觉比较平衡,那你不妨一试哟。”
抬眼直视他的眼眸仿佛陷入沉思。
欧杰森有恃无恐是因为她乖,若是她不乖,他铁定气疯。
爸爸这辈子最爱的是他的面子,若是她胆敢践踏他的面子,他绝对无法忍受。
真想看他们被激怒的脸是如何地扭曲!
朱唇微启,在喝下第N杯威士忌后,纤纤终于扯开微干的喉咙再度开口?quot;那么,你--愿意带我回家吗?“”带你回家?“纪远含在口中的酒差点没喷出来。
他得承认眼前的女人看来的确很诱人,但坦白说,方才在他说出那些浑话时,他根本没料到眼前这个看起来单纯地像张白纸的女孩会认同,那只是逗逗她的馊主意罢了,谁知道她竟会当真?
对于这块自动送到嘴边的肥肉,他应当要拒绝吗?
嗯,再让他考虑一下!”是啊!“柳纤纤以盛满醉意的蒙胧双眼望住他,”难道,你不是男人啊?“
他掀起唇角笑说:”别怀疑,我是个如假包换的男人,只是,放眼望去,现场的男人那么多,为什么选我?quot;
仗着醺然的醉意,纤纤以豁出去的坦然直视他,“因为你比别人帅一点,不至于令人食不下咽。”
纪远撇撇嘴,显然对这个理由不大满意,“看清楚,我只比别人帅一点吗?”
他的表情逗笑了纤纤,她眯细了眼凑近他的脸仔细地看,“嗯……待我仔细瞧瞧……你的眼睛太会放电了,不可靠……鼻子挺得像是刀削似的,显示你是个无情的人,至于嘴唇嘛!”小手不怕死地在他的嘴唇上来回抚触着,“嗯,你只有嘴唇还可以,看起来好像……好像很会接吻的模样哦。”
他握住留在他唇上的小手,“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姿势好像一副等着我亲吻的模样,非常地诱人犯罪?quot;”有吗?“她皱皱鼻子,”你少臭美了。“”连亲嘴都不肯,还想跟我回家?“”我并没有说我不肯。“”所以,你今晚是打定主意赖上我喽?“”随便你怎么说……“她边揉搓着自己越来越热的双颊,边口齿不清地道,”说到底……喂,你到底要不要带我回家呀?“”我……“
要?不要?
暧昧的氛围方炽,一阵浓郁的香水味却选在此时介入他们之间。
来人是叶玲。
从方才纪远主动搭讪这个女人起,眼光便没稍离过他们的她怕自己再不出现,这两个人当真要搞在一块儿了。
压抑下心中强烈的不快,叶玲勉强在脸上挤出媚笑?quot;纪远啊纪远,依我看……”边说,她边以不屑的眼神睨向纤纤,“这种女人说好听点是清纯小百合,说难听一点,则是味如嚼蜡的小白痴!你和我在床上才是天生的一对,没事干吗自找麻烦呀?图得一时新鲜,搞不好会换来无穷后患哦!”
这番话对此刻的纪远的确很受用。
他向来不碰不该碰的女人。
至于什么叫不该碰的女人?他猜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失意女人就是。
在爱情的竞技场中,他只想如风掠过,玩玩就好,何必拣个来历不明又不懂游戏规则的生手找自己麻烦?
嗯!他最近一定是太累了,才会差点昏头,破坏自己一向严谨遵守的游戏规则。
叶玲看出自己说的话在他身上发挥作用,连忙再加把劲,“远,时间不早了,今晚……上哪儿呀?”
纪远没理叶玲,倒是难得发挥善心,跳下高脚椅对着纤纤问:“喂!美女,你家住哪?我先送你回去。”
“回家?”诱人的长腿前后轻晃着,“你不愿意接受我的提议就算了,我才不回家呢!”
“不回家?”他微愠,“那你想去哪里?”
他已经大发慈悲放过她,难不成她还当真想把自己给卖了?他不喜欢她那副豁出去的模样。
“随便呀!”她一脸的满不在乎,“你不是说,这里的选择多的是吗?你忙你的吧,我又不一定非你不可。”
这番抢白让纪远打从心底产生一股极强烈的不快。
但将她的生女敕与稚气悉数看在眼中,他就不相信她真的敢!
“好吧,随你。”一把揽过叶玲的肩,他赌气似的,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
孰料,就在纪远移动脚步没多久后,一阵让他全身血液直往脑门冲的“叫卖声”却清清楚楚传入他耳中。
“喂喂喂!今晚你们有谁想带我回家的吗?可以过夜哟!”
不用回头,纪远也可以想象一群痞子男对着她天使般的脸孔,骨感却凹凸有致的身材猛伸舌头、猛流口水的模样。
而光用想象的,他胸口就难受地像有一群大象在里头来回冲撞似的。
这个该死的白痴女人真的是疯了!
为了一段不值得的感情、一个不值得的男人,她还真打算豁出去把自己的灵魂给卖了?
酒醒后,她会后悔的!
再说,想出卖自己好歹也挑挑对象吧?若挑的是他纪远这种上乘货色也罢,那些不入流的角色她也全面接收?
想到这儿,纪远贴在腿侧的拳头一紧,一个货真价实的念头迅速占据他的脑袋,“如果她不在乎让任何男人享用她,那么,最有资格享用她的也该是他纪远,轮不到别人!”
推开死命抓住他手臂的叶玲,纪远望向不远处,已被一群男人所组成的人墙团团围住的纤纤,深不见底的双眸瞬间灼亮地似要喷出火来。
叶玲从未见过这样正经的纪远,更从未见过纪远为哪个女人动怒,她的心一阵凉,明白今夜跟他共度春宵的希望渺茫,也无能阻止心意已决的纪远。
像是突然中了邪似的,夹带着怎么样也抑制不住的冲天怒气,纪远高大的身躯像个巨人似的直直穿过人墙,笃定地站到纤纤身旁。
看见他,纤纤仿佛玩得正乐的表情转成疑惑,“咦?你不是有事,干吗又回来?安啦!你不陪我,有好多人抢着要带我出去玩哩,我正在烦恼是要跟他去夜游,还是跟他要去阳明山别墅的Party,还是……”
“白痴!”纪远一把扯住她白皙的玉臂便往外走。
不用说,他像土匪的行径自然引起了一阵公愤。
基于同性相斥的原则,这些男人平时就对于纪远能够不费吹灰之力游走在花丛间的魅力感到十分不爽,今儿个好不容易有块肥肉要到手,他又硬要来参一脚,怎么能不在短时间内同仇敌忾起来呢?
“喂喂喂,你以为你是谁啊!她自己都已经答应要跟我们出去玩了,你凭什么来抢?”某甲率先发难。
“就是啊……未免太没品了吧!”某乙跟进。
握住她的手不但没有丝毫松开,反而扣得更牢不可分。
纪远浓眉一挑,“如果我硬要带走她呢?”
某丙不怕死地站在纪远正前方挡住他,“那就看你走不走得出去啊!”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又急又猛的拳头已砰一声正中挡路者的鼻尖。
某丙捂着不知道有没有扁掉的鼻子痛叫,“干!好痛!”其余同伴怔愣之余,立刻朝纪远簇拥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