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你是已经决定了吗?”她不敢相信地凝视着他的眼。
为什么她清澈如水的瞳眸竟令他有种心虚的感觉?“嗯,大约有九成的机会。”
“嗄?”那不等于差不多确定了吗?雪瑞颓然地往后一躺,顿时觉得前景暗淡、人生无望。
难道她跟他之间当真是无缘无分?转念想想,不行!她绝不能就这么轻易罢手,不过是东部又不是到国外去,有什么大不了的?
话锋一转,雪瑞的眼中突然盈满略带诡异的眸光,“那,大哥答应要过去帮你了吗?”
“这…”我也没太大的把握,到现在为止,他只答应要考虑考虑。“辜震刚实话实说。
雪瑞原本黯淡的小脸乍现曙光。她挽住奔震刚的手臂,热情过度地说:“辜大哥,你尽避放心,不管怎么样,我一定会帮你说服我大哥的!”
唔,怎么态度突然有一百八十度的骤变?女人的心果真善变,就连他这个商场新锐也对她前后不—的态度感到极度不解,“为什么要帮我?”
她菱唇上扬,露出迷人的甜笑,“因为是你,所以这个忙我帮定了!”
“那……”尽避一切如此顺理成章,但辜震刚心中就是有那么点毛毛的,好像有点被人算计的感觉,“那就先谢谢你喽!雪瑞。”
“不客气。”雪瑞笑得是更灿烂了。她在心底决定不管是来软的还是来硬的,她绝对要帮他说服大哥。
因为……要是大哥不答应到东部去帮忙,那么她还有什么更好的理由可以跟着一起到东部去呢?
拿着一叠长达数页的清单,一整天雪瑞拉着亭宣在超市及百货公司裹跑来跑去,走得亭宣一双腿都快断了,她却还兴趣勃勃。
终于,亭宣受不了了,她蓦然停下脚步,挡在雪瑞面前。“小姐!你现在马上给我说清楚,你是不是打算搬到月球去住了?否则干么一次买那么多东西啊?你快给我说请楚,你是不是打算搬到月球去住厂?否则干么一次买那么多东西啊?我快累死了啦,你知不知道?”亭宣受不了地喳呼着。
雪瑞不为所动,只是在唇角扬起一抹神秘的笑容,“也许你对喽!”
亭宣心想,什么跟什么,她刚才只是乱说而已,她猜对什么了?她摇头摆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开心地挽起她的手,雪瑞兴奋难捺地道:“亭宣,你知道吗?下个月初,我就要搬到花莲去住了。”
“花莲?”亭宣用一脸“你起肖了吗”的眼神瞪着雪瑞。不信地想,娇滴滴的雪瑞会愿意搬到那种比起台北来显然太偏僻的地方去住?除非天塌下来。
“你确定你没说错?”亭宣疑问。
“当然!”雪瑞点点头道。
亭宣定定地看了她一眼,怎么也不觉得她脸上的灿笑有任何受苦受难的影子,这太奇怪了,事有蹊跷:倏地,她恍然大悟地道:“难不成,是辜震刚那个酷男要搬到花莲去了?”对于现在的雪瑞而言,辜震刚就是她的天,所以除了他以外,她实在想不出任何其他可以让雪瑞心甘情愿、毫无犹豫离开自己熟悉的台北而搬到花莲去的理由。
“呵,亭宣,你还真了解我耶!”被爱情梦给冲昏头的雪瑞压根没注意到亭宣眼中的不敢相信,“真不枉咱们是这么久的朋友,有空记得到花莲来玩哦!我一定会好好招待你的。”
“大小姐,我看你真的是疯了!”亭宣伸出手指猛戳着雪瑞的脑袋瓜子,“我拜托你清醒一点好不好?前一阵子你那痴心的莫大哥不是才干辛万苦地把你介绍进那家和主隆合作的广告公司帮忙吗?再说乐团的工作你也不要了吗?难道你真的要抛弃—切,为他跑到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去?”
“什么鸟不拉屎,你少乱说了!花莲风景美、纯朴又清静,比起台北的拥挤和忙碌,不知道好上几百倍咧!”雪瑞努力地为自己傻瓜似的举动辩护,“而且广告公司那个工作,是人家看在莫大哥的面子上才勉强让我掺一脚的,现在我走了,他们说不定会觉得终于甩掉烫手山芋而高兴得不得了。”
“那你最爱的乐团呢?即使在你课业最繁重时也没放弃过的钢琴呢?”
“哎呀,我第一次演出就发生了这么大的失误,简直害整个乐团丢了大脸,不要说他们不敢在短期内让我再度登台了,就算他们敢我也没这个脸;至于练琴……大不了到了那儿再买一台新的嘛!亭宣百分之两百怀疑地问。
“我……我不这么想又能怎么样?”雪瑞噘着嘴,在好友面前她索性挑明了说:“反正辜大哥要到东部去发展他的事业,我说什么也要跟着去,否则我怎么能有机会让他爱上我呢?”
“啧啧啧!”亭宣不以为然地道:“爱情真伟大……”原来爱情能使一个聪明绝顶的女人,当场变成毫无思考能力的白痴,她可不要自己有一天变成这副德行。
雪瑞有些不知所措地问:“怎么,亭宣,难道你不支持我?”
“我……我当然不是不支持啦,只是……他肯让你跟去吗?”望着雪瑞热切的眼神,她忍心说她不;支持吗?她真不敢想像,要是在雪瑞做出这些大牺牲后还是得不到辜震刚的爱,到时候,将会受伤到什么程度。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雪瑞还是一点儿忧患意识都没,只是一迳抱着梦想道:“最近在花连不是新成立了一家大型的综合医院吗?”
“嗯,好像有这么回事。”不久前,她似乎曾在电视新闻中瞄过这一则新闻,说什么这家大型的综合医院将会是东部居民的一大福音。
“那是辜大哥家的庆隆企业出资建成的,辜大哥找我大哥过去帮忙,而且在我的‘道德劝服’下,大哥也答应放下台北的工作到花莲去服务啦!那么我也就顺理成章地在‘照顾大哥’的理由下,一起跟过去喽!”
亭宣白她一眼,“我看你大哥是被逼的吧?”
“也没这么严重啦!”雪瑞笑得好幸福,“我只是要他凡事以妹妹的幸福为第一考量而已。”
“那辜震刚知道吗?”
“当然不知道喽!我打算要给他一惊喜。”雪瑞笑得有些小女儿的娇羞。
“你确定不是惊吓?”亭宣打趣道。
雪瑞气得鼓起腮帮子,“亭宣!”
“雪瑞!”正当雪瑞欲伸出“魔手”往亭宣身上搔去时,一个突然插入的男声适时解救了亭宣。
雪瑞停下动作,抬眼往前一望,原来是答应抽空来帮她载东西的棋峰。她露出笑容道:“二哥,你来啦?”
亭宣错愕地回头,只见一名相当高大壮硕且有着健康小麦色皮肤的男人,正绽放热忱的微笑而显露出的雪白牙齿。
雪瑞贼笑地拍了她一下,“怎么样,我二哥很帅吧?小心别看到流口水了,我可不希望这儿淹水喔!”
这人是雪瑞的二哥?那一身休闲白上衣与直筒牛仔裤打扮的男人是个出名的整容医生?真让人不敢相信!
当了雪瑞这么多年的闺中密友,雪瑞那两个哥哥却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让她从来没有机会看到他们的庐山真面目,如今一见,亭宣真想怨叹老天真不公平耶!怎么雪瑞家的人不论在外表或气质土。
都特别出色?
半晌,亭宣终于回过神来,瞪了雪瑞一眼,“你少乱说!你以为每个人都跟你一样花痴啊?”
“我哪有花痴!”雪瑞抗议。
“雪瑞,不介绍一下你身边这位美女给二哥认识吗?”棋峰刚走到她们身边就立刻开始放电。在他眼中,每个女人都是这么可爱、这么值得男人呵护,尤其是眼前这个留着娇俏女圭女圭头的女孩,那浓密整齐的刘海下,有着一双骨碌碌的大眼睛,看上去逗人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