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任何有好修养的人都会变得脾气暴躁的。
所以她跟报社讲明她不接任何人的电话,手机也关机了,只有她打电话给骆裴农,没有人家来找她的份;而展聿皇似乎也料到会有这样的情况发生,所以这几天都没接到他的电话。
这个男人真的很难搞!那种什么事都在他的掌控中的感觉真让人很气,但是要和他斗智又很费脑力。
“不能出门难道你想白领薪水?”丁恋紫说话可没顾忌,有话直说向来是她的作风。
“所以我在等老编把我踢出去的那一天。”神无月依然连转身的企图都没有。
丁恋紫走进她的办公室,看见她正在拼两千片的拼图,不免皱起秀眉,“你上班时间居然在玩这个?”
“等我把这幅完成了,我想要的答案就会出现了。”神无月手中捏着一片,口中也含了一片,像是在下象棋般估量着那片拼图该摆在哪儿。
丁恋紫的眸光回到她身上,想起那篇神无月写的关于展聿皇的报导,突然一针见血地问:“阿月,你是认真的吗?”
“等我拼完之后就会晓得了。”神无月还是坚持她原先的答案。
她不晓得自己到底是不是被吸引了,但是她在脑中想起他的次数过于频繁,受他影响的情绪起伏过于深入,她忙着分析心中对那个人的感觉到底是什么,连带着让她对要如何应付那些狗仔队和八卦记者失去力气。
所以她选择先搞清楚自己心中的想法,那些外面的事物就当她是鸵鸟吧,她现在不想去面对。
第4章(2)
“我不喜欢那个人。”丁恋紫双手交叉抱在胸前,那一天晚上她当然也目睹展聿皇是如何“戏弄”神无月的。
那个男人的笑容太高深莫测,太深沉难懂,眼神过于具有侵略性,那样的男人太危险,聪明一点的就不该动他。
“相信我,我也不喜欢他。”神无月很认真地说。
“那你……”丁恋紫露出困惑的眼神。
“我的问题跟你一样。”神无月将一片拼图放在适当的位置上,然后回过头看着丁恋紫,“既然知道他是这样的人,为什么我还会想念他?”
“阿月……”丁恋紫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居然被那样的言语震撼了。
“啊——待在办公室太久了,我们化妆一下出去工作吧!”神无月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然后把平时因为熬夜而带来公司的服装拿出来挑选着,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瞒过门外狗仔队的打扮。
但是她的化妆术实在是太烂了,才走过几条街,就被人家给认了出来。
“在这里!”有人看见她的身影,喊叫了起来。
“被发现了!”神无月和丁恋紫立刻拔腿就跑。
“真诡异,我明明已经化妆成男生了啊!”穿着西装打领带,连长发都绑了起来,还戴了墨镜耶!认出来的人真的是神啊!
“搞不好是报社里有人告密。”丁恋紫翻着白眼,心想神无月和展聿皇的事情应该也是有人去宣扬的才是。
“分头跑吧!他们追的是我。”神无月很快地下了决定。
“也好,工作那边我先帮你,你想办法月兑身。”
丁恋紫和神无月分成了两边,所有的记者赶忙追着神无月而去。
“哇咧圈圈叉叉,居然连我打扮成什么样都知道,说没人告密鬼也不信!”
神无月翻过一面墙,跳到马路的另一边,却看见有人穿着黑皮衣黑皮裤、戴着墨镜,漂亮的薄唇还勾着一抹可恶的笑意,拿了一顶安全帽,等在转角。
“上来吧!我的公主。”淡若轻风的声音响起,令她不得不停下来看着那个完全退去斯文气息,展现出狂野一面的男人。
很性感,她只能找到这个形容词。而且这家伙是鬼,她只能这么说;连她会走这条路都在他的计算之中,她不晓得该说他恐怖,还是说他厉害?
没办法多想,她接过他手中的安全帽,并跳上他的车,在记者们追上来之前驶离了他们的视线。
“为什么你知道是我?”神无月抱着他,在狂风呼号中问着。别告诉她这也是因为有人跟他告密,她会想杀人的!
“因为会这么狼狈的除了你以外,不会有别人。”他声音带笑,是惯有的不疾不徐。
“这还不是你害的!”神无月用力地捏了他一把,却发现这家伙其实也满结实的,她还以为这家伙是那种弱弱的白斩鸡呢!“不过你居然想到要骑机车,真有你的!”
但是,很恐怖!她没想到看到他这副模样之后,她真的有种心动的感觉,而且真的满想把这个男人给带回家去藏起来,以免被别人看见。
嗯,真是愈来愈危险了!她想起他的次数,已经比她想起骆裴农的次数还要频繁了,该怎么办呢?
“喂!我要到内湖,我有个新闻要跑。”神无月想起还在逃难的丁恋紫,在展聿皇耳边说着。
但是他没回答,神无月倒也没有再继续强调,就在此时,展聿皇的行动电话响了。
“展聿皇。”展聿皇将电话接起之后,沉默了好一阵,然后把电话递给神无月,由于他是背对着她的,以至于她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是骆裴农。”
“咦?他怎么会知道打到你的电话找我?”神无月莫名所以地接过电话,“喂!骆,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打这支电话?”
“因为你的行动电话没开机,打到你报社去,你老编说你出去了,所以我想你应该是和他在一起。”骆裴农笑呵呵的声音从话筒彼端传了过来。
“好,有你的,到底是怎么回事?”没想到骆裴农居然会神到打展聿皇的行动电话找她,真不晓得这家伙的逻辑是怎么跑的。
“你弟弟刚刚回去了,还给我一样很有趣的东西。”骆裴农讲话的语调中有着一丝神秘。
“什么?他回去了?搞什么?他不怕被人追杀了吗?”神无月差点跳了起来。
“好像有人要帮你父亲还钱还是什么的,总而言之,他留了一个很有意思的东西给你,还说那是你父亲要给你的嫁妆。”骆裴农笑得贼贼的,话中别有深意。
“嫁妆?那老头子还给得出什么好东西做我的嫁妆?”神无月兴趣缺缺。
“你知道你家有一面年代久远的铜镜吗?”骆裴农把玩着手中巴掌大小的东西,对着电话问着。
“知道啊!不过那是我爹从赃商那里买到的。”神无月撇撇嘴,“他把那个东西给我做嫁妆?我可不可以要求退货?”
“不行!因为那个东西本来就是你父亲买来要送给你的。”骆裴农已经愈说愈贼了,“古人说『金玉良缘』,当初你父亲买这面铜镜的原因,就是希望能替你找个好归宿。”
“金玉良缘?好像是古时候男人送女人玉佩作为信物,而女方则回以金属制的东西当作回礼之类的,是吗?”神无月回想着从书上看来的资料,“但是我记得女方通常是回送发簪之类的吧!”
“欸,不过你父亲买的那样东西是有典故的,不久之后会有人告诉你。”骆裴农说完之后就挂了电话。
“搞什么啊?乱七八糟的。”神无月喃喃地说着,把行动电话还给展聿皇之后,却发现他立即把手机的电源切断,随手放入身上的某个口袋。
“喂!必机没关系吗?要是你公司的人找你怎么办?”神无月戳戳展聿皇,却得不到他的回应。
她耸耸肩,反正找不找得到人不关她的事。但在发现到他的胸膛很结实之后,她就开始对他的身体产生莫大的兴趣,好奇地东模模西捏捏的,像是发现了新奇的玩具,直到她的手被他给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