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像是恶魔的作法。”雷默平不甚在意地笑了笑,云淡风轻地如似置身事外。
“因为我妹妹的死,让我早已经成了恶魔。”他站起身来,走到雷默平的面前,伸手摘下他脸上的墨镜:“我们来打个赌吧!”
“我从不和外人打赌。”他还是笑。
“难道你在暗示我要把你变成内人”夏立廷认识他近十年的时间,相当明白他的作风和调调。“或是……你怕输?”
“你到底想玩什么游戏?”他面不改色地问着,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韩秋水和简梦涵或是沉默,你究竟最宝贝谁呵……我真想知道。”
“哦?”雷默平挑挑眉,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漫不经心地低哼着。
“如果我把韩秋水心甘情愿的请来,你认为怎么样?”他细细地注意雷默平脸上神情的细微变化。
“那你可能得是女的。”雷默平回答得十分诚实。他知道韩秋水因为家庭问题使然,所以很少和男性打交道,自己是唯一的例外就不用说了;总之她是个对男性有反感及排斥的女孩子,但却不是因为她有同志倾向,而是她对男孩子没有安全及信任感。
“若我是以男性的身分呢?”他挑衅地直视雷默平那双迷人的瞳眸,那令人为之疯狂、着迷的琥珀色眼睛,正散发出夺目的光彩,比宝石更吸引人。
“那是你的本事,只要你不是使用暴力。”他可是模清了韩秋水的个性了,这小妮子透明得很!
“那我们就用这个来打赌吧!只要我请得动她,就是你输了,若是请不到,就是你赢了;我会立刻收手一切针对你的计划,死心地回美国去,并且永不会到东岸去找你。”
“听起来似乎很不错。”他既然敢下这么重的赌注,可见一定早已有了某种计划;雷默平又打了个大呵欠。
“但是,若是你输了……”他一手勾起他坚毅的下巴:“那你就是我的了。”
“我有选择的余地吗?不过我还是得声明,我可是支持‘同性相斥’的哦!”雷默平苦笑着,伸手推开了对方的手。明白他的话说完了,他可以走人了!“我真的对男人没兴趣。”
“你别无选择,杰夫?洛克!”
目送他完美比例的身形消失在门口,夏立廷抓起桌上的大哥大:“魁首,进行第一步计划。”
雷默平才离开学生会长室不到三百公尺,就看见心急如焚地等在一旁的沉默。他微微一笑,沉默首先走过来问着:“你的墨镜呢?还有,他没有对你怎样吧?”
“他能对我怎样吗?难道你怕他会强暴我?”他一副小生怕怕的表情。
“你正经一点行不行呀?”沉默快发飙了。他这么担心他,这个死性不改的家伙居然还嘻笑着一张脸,不把他的关心当成一回事般开玩笑
“还好最近我都会准备备份。”他由上衣口袋中掏出另一副墨镜戴上。“但就快用不着这个了。”
“平”沉默不解地看着他。
“沉默!你喜欢你学姐吧?”看见纯情的沉默迅速涨红了脸,他又笑道:“好好保护她。”
“怎么突然说这些……”沉默发现了不对劲,“是不是夏立廷他——”他立即气愤地转身要去找那个混帐理论。
“涵涵就快毕业了哦!我只是提醒你要把握良机而已。”他促狭地笑着,完全是一脸捉弄人的得意样。
“雷——默——平——”喔!纯情小绵羊火山爆发了哦!
雷默平抬起头望向远方的天空,只见一片晴朗的蓝天边际,飘来了一朵巴掌大的乌云,他知道,那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兆——游戏就要开始了。
第7章(1)
韩秋水骑着她家那部破老爷车来到雷默平他家别墅的大门前,停好了车,她拉拉仍旧紧闭的黑色雕花庭园大铁门,有几丝迷惘,“他们还没回来吗?唔——”
没办法!只有用“那个”了。雷默平曾打了二把钥匙给她,一把是庭院大门的,一把是主屋大门的,就是为了方便她来而遇不上他们的时候用,另外还有二张磁条卡。她几乎可以确定雷默平是个机械天才;再不然这电控锁就是别人替他设计的,除了电脑记忆内的人之外,没有其他人可以打开他们家别墅的门。
有钱人家的花样就是这么多,麻烦!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认识他们这么多年,也只有今天需要自己亲自开门,不知道他们两个怎么今天都这么晚回来呢?学姐可能是因为要留在校刊编辑室处理事情,那雷默平呢?
“唔——”
突地,一阵细微的申吟声捕捉住韩秋水的注意力,她大惑不解地循着声源找去。
喝!哪里来的外国男人怎么坐在雷默平他家门口呢?而且还流着鲜红的——血“嘿!你受伤了吗?”韩秋水大步地走向那个人,紧张地拍拍他的肩膀。
“你是……”那人抬起头来看着她,眼神中闪过一丝迷离而疑惑的光芒。
“你是这家人的朋友吗?”听见他说中文,韩秋水宽心不少,伸手去扶他。
“我是来找……雷先生的……”他并没有拒绝韩秋水的搀扶,有气无力地任她扶持着进入雷家大宅。
“雷先生你是指哪个雷先生?”
韩秋水打开了主屋大门,热情狗“修”原本摇着尾巴,要给可爱的小秋一个欢迎之吻的,但在看见另有位不速之客后,迅速转换成凶恶地狂吠,眼看着就要扑上前了——
“修!修!你冷静一点!”韩秋水早一步挡在他身前,抓住修的项圈二侧,实在不明白这只平时友善爱舌忝人的大狗狗怎么突然会歇斯底里了起来。“他不是坏人,是你家主人的客人!痹!回去坐好!”她模到它的狗链,把它锁在玄关的另一边。
“汪!汪!”修仍不放弃地汪汪叫着。
“……原来它就是修!”男子突然开口了。
“什么?”正在枫木柜前拿医药箱的韩秋水听见他这句话时,有几分怔忡。
“我知道雷老师家里养了一只狗叫修,是头圣伯纳犬,没想到是这么尽责的一只狗。”他停顿了下来,任由韩秋水洗涤、包扎自己的伤口。
“很痛吗?”韩秋水抬眼看他,轻声问道。小心翼翼的口吻彷佛是太大声会让他感到疼痛似的。
“不!谢谢你。”他发现她有一双很美很动人的眼睛,明亮下包含着惹人怜爱心疼的忧郁。
“你是怎么弄伤的?被树枝划到的吗?还是……”她不大会分辨人家的伤口是怎么来的,但她有点困惑,不明白他身上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伤口,这实在令人感到匪夷所思。
“我来的时候……迷了路……”他有些艰难地说着,他实在不忍心欺骗有着这么一双澄澈眼眸的少女,即使他的目的本在此。“碰上了……流氓……”这种话有谁会信?简直就像连续剧里的对白似的。
“流氓?真的你报案了没?”
韩秋水一向是个极容易就相信别人的人,十分单纯、直率,就是太会钻牛角尖了,尤其是在感情方面;有时简梦涵受不了她烂好人的性格时,总会说她一句,“人家曹操是‘宁可我负天下人,不愿天下人负我。’,而你却是恰恰相反,‘宁可天下人负你,不愿你负天下人。’你以为你是神呀!什么委屈都自己扛了?”
以韩秋水一七○以上的身高来看,要让男人有怜惜的实在是很困难,尤其她的眉宇间时常透着一股防卫性的傲气,武装着她自己。
好笑的是,他竟突然有了一个荒唐的、想保护她的念头。这实在真的很可笑!